聽上官少澤這麼說,上官菱婉就更奇怪了,“照你這麼說,他是名正言順的尹家少爺,不是搬不上臺面的身份,爲什麼在我們的圈子,他會沒有存在感呢。”
“這個麼。”上官少澤的眼神深沉了一些,“尹寒川雖然有時候很不靠譜,但在這一輩新人裡,還算有些本事的。他是尹家的大少爺,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光彩都是屬於他的,這時候再來一個同樣年輕俊秀的尹家二公子分走他的榮譽,你覺得他會讓事情變成這樣嗎?”
上官菱婉愣住了一下,隨後道:“你的意思是,尹俊玉被衆人遺忘,是尹寒川刻意造成的?”
上官少澤搖搖頭,語氣卻很是肯定的意味,“尹家的人我接觸的不多,不能說這種情況一定是尹寒川造成的。但要是說尹俊玉如今的情況跟他一點關係沒有,我也是不相信的。還有,聽說那個尹俊玉的身體也不大好,前面有優秀的哥哥當擋着,自己的身體也不給力,他能在圈子混出頭來,怎麼可能?”
“原來是這樣。”想到剛纔尹寒川對尹俊玉那不善的態度,完全是不加掩飾的排擠,上官菱婉越發的覺得,也許,上官少澤說的是對的。
上官菱婉勉強的笑了一下,“真要是陰謀論的話,難道尹俊玉的身體不好,還會是尹寒川故意陷害的嗎?”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車裡的光亮很暗,這麼昏暗的環境裡,上官菱婉卻意外的發現上官少澤的雙目驚人的明亮。
他一字一句的說,帶着點陰森的味道,“你以爲,這是不可能的嗎?”
車外的景物在飛快的後退,那些說不定的光線時不時的透進車窗裡,閃的車廂中有種光怪陸離的顏色。
爲了利益,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殘害?尹寒川,竟然是這樣的人嗎?
聽到上官少澤說了這樣的話,上官菱婉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把話給接下去了。她知道,如果繼續下去,從哥哥的口中,就會坐實了尹寒川所做的一切。她跟尹寒川雖然分手了,但她還是愛着尹寒川的。在上官菱婉的心中,尹寒川就算是缺點也都是好的,都是可愛的。
上官菱婉以爲她對尹寒川的感情會一直這樣下去,可在聽到尹寒川有可能是個連血親都可以殘害的人,她忽然覺得之前的自己好傻。缺點就是缺點,陰暗就是陰暗,再怎麼美化,也不會變成好的一面。
剛纔還熱鬧的車裡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上官少澤是因爲說到正事而語氣深沉,而上官菱婉卻是因爲無法言語。
“說起這些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尹寒川跟尹俊玉的年紀相近,都是成人了,想要爭奪家裡的財產而互相攻擊,這太正常了。只是不知道尹寒川會不會爲了這些做到傷害親人的地步。如果他真的做的出來,那這個人,以後於公於私都不得不防了。”
連自己的血親都能這樣的傷害,怎能不多加防範?
一說起關於生意上的事情,上官少澤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跟那個疼愛妹妹的溫柔哥哥完全不一樣。上官少澤像是沉浸在他一貫的商場戰鬥中,就算身邊的人是上官菱婉,也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柔和。上官菱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表面上沒什麼,心中卻也感嘆。男人也都是有兩張臉孔的,平時是一個樣子,動輒言利的時候又是另外的一個樣子。
就連她的哥哥,也絕不例外。有時候,甚至連婚姻的問題都不能自己做主。她哥哥這樣的人才,甚至也會因爲這樣的原因娶一個身有殘疾的人。
不過沒有這樣殺伐果斷的個性,也不能掌控住上官家這麼大的生意命脈。一切本就應該這樣,她是這一切的直接獲利者,又有什麼抱怨指責的餘地?
不是第一天知道那些光鮮亮麗背後的陰暗了,怎麼她還像沒見過世面似的被嚇呆了呢?就因爲,那個人,是她曾經喜歡並且還在喜歡的男人嗎?
上官菱婉搖頭,不想再想這麼複雜的東西了,她儘量輕鬆的跟上官少澤閒聊,“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個跟你一樣優秀的弟弟,你也會像尹寒川對尹俊玉那樣對待我嗎?說,你是要打瘸了我還是有更兇殘的手段?”
上官少澤眯着眼睛半真半假的說:“如果你是弟弟,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就直接掐死你!”
“切,那時候你才幾歲,手上的骨頭有沒有長硬還是個問題呢,還掐死我,不信。”
“就算掐不死你,一屁股坐在你的臉上,悶死你的體重還是有的!”
上官菱婉嫌棄的把上官少澤推到了一邊,“咦,噁心又殘忍!”
“所以,感謝上天讓你是個乖巧的妹妹,你如果真的是個小狼崽子,咱們家就永無寧日嘍!”
“原來你是個壞哥哥,不理你了!
“開玩笑的還這麼認真,你這孩子啊……”
笑笑鬧鬧的,他們終於回到了家中。上官菱婉不是第一次從國外回來了,可君若然還是一副很心疼好像多長時間沒見過上官菱婉的樣子。她剛剛進門,就被君若然給拉住了。
“快來讓媽媽看看,這些時候在國外,有沒有吃虧,好像瘦了呢?”對着上官菱婉,君若然好像怎麼也看不夠的樣子,一雙眼睛在她的身上轉來轉去的就是不肯轉移開。
倒是上官景看不慣這種女人間黏黏糊糊的場面,他敲着扶梯道:“菱婉又不是第一次出國了,每次超過兩天沒見面你都要說她瘦了瘦了。我看哪裡有瘦,胖了還差不多。沒人在邊上看着,一定吃了不少國外的垃圾食品吧!早都跟你說了,要注意我們的身份,不能隨便吃那些粗俗的東西。”
上官菱婉抿抿嘴,“是啊是啊,我們這樣的貴族,上流,有錢人是絕對不能過粗俗生活的——所以親愛的父親,你是不是也要活的精緻優雅一點,吃蘋果不要連皮一起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