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凌若蘭瘋了似的給尹氏注資,尹俊玉城府這麼深的人怎麼可能一點後手也沒有準備。他大概的計算了一下凌若蘭拿出來的資金,自己東挪西湊了準備了大半的錢財,就等着哪天淩氏釜底抽薪的時候他再力挽狂瀾的把這個空洞給補上。只要他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把漏洞給補上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他的本事。
爲了完成他的目的,尹寒川剛辭職,尹俊玉立刻就安排手下的人去緊緊盯着股市,只要淩氏一拋售股份的行爲他就立刻尾隨買入,有賣有買不讓尹氏的股價出現大的波動。正當尹俊玉自以爲他的計劃成功的時候,一個意外出現了。
一直幫忙盯着股市的丁飛慌慌張張的跑到了尹俊玉的面前,“經理,不好了,尹氏被拋售的股票……我們撐不住了。”
“你慌張什麼,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撐不住了?”
丁飛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經理,股市,股市的情況,跟我們想象的不太一樣。真的很不一樣。”
“能有什麼不一樣的,只要是淩氏放出來的股票,我們全部照收就行了,這有什麼困難?”
“如果是按照原本預計的數字來計算,的確沒有任何麻煩可言。可現在的情況是,市面上尹氏被拋售的股票遠遠多於我們的預期。”丁飛的表情越發的驚恐,“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資金。強行貸款來收購,只會惡意大幅度的擡高尹氏的股價,中間那個差價利息只會越來越大的。”
“怎麼會這樣?”尹俊玉急匆匆的打開電腦親自去查看情況,的確像丁飛說的那樣,市面上被拋售的尹氏股票多的驚人,完全超出了凌若蘭當初買走的份額。放着這麼多的尹氏股票不買,只會讓外界以爲尹氏完了。真要是買了,又要出遠高於這些股票價值的金錢。無解的兩難,不管他選擇怎麼做,都是一個死局。
現在不只是能不能在公司所有人的面前展示能力的問題,而是他連這個經理位置都要坐不穩了。
從來沒有遭遇到這麼大的失敗,尹俊玉失神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滿臉的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這麼大數額的股票到底是誰放出來的?”
是尹寒川跟公司的某個股東惡意聯手還是別的什麼?尹俊玉想調查都無從下手。
難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尹氏就這麼垮掉了?
……
“經理,不,董事,尹氏的事情,你真的不管了嗎?”很順利的轉到了胥希的豪利,這裡雖然沒有尹氏那麼大的規模,有尹寒川曾經對這裡的個人投資,再加上胥希的笑臉相迎,在這家新公司裡,尹寒川直接空降了一個董事加原始股東的身份也還是很說的過去的。陳誠跟着過來了沒多久,有些稱呼上的習慣還不太容易改口。
雖然跟着尹寒川離開了尹氏,但那裡畢竟是他工作了這麼多年的地方,弄成這種慘淡的模樣,陳誠也不想看到。尹氏最近幾天股價大跌內部一片混亂的情況陳誠早就聽說了,他這個“外人”都知道的很詳細了,尹寒川這個曾經的繼承人瞭解的自然更多。
陳誠很小心的提了一點尹氏的事情,等待着尹寒川的迴應。
“你也看到了,新公司的事情我都忙的不可開交,哪有時間去管那些閒事?”尹寒川眼睛緊緊地盯着電腦屏幕,“還有,那裡除了董事長是我的父親,其他的跟我已經一點關係也沒有了。我就是想管也沒有任何的立場了。以太子爺的身份回去指點江山?我還沒有那麼大的臉面。”
“董事,你就不要說這些賭氣的話了,說到底,尹氏跟您還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你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了。你肯定知道的比我更多,尹氏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莫名的有人大量惡意的拋售股票,尹俊玉跟股東們正想盡辦法的買進,可這樣也不是辦法,這才幾天,尹氏的身家幾乎已經蒸發了一半,你就這麼瞪眼乾看着?”
尹寒川終於說了幾句真話,“不是我不想管,第一,我沒有一個合理的身份去處理這件事情,不能管。第二,那個幕後的人做出這麼大的動靜,應該不僅僅只爲了搞垮尹氏的股價。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具體目的是什麼,但他總有一天會出現的。與其現在無頭蒼蠅似的亂撞,還不如等着那個人自己出來提要求。”
陳誠追問:“那如果那個背後的人就是爲了要搞垮尹氏呢?”
尹寒川聳聳肩膀,“真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了。”
“你真的不管了。”
尹寒川沒再回應陳誠,對尹氏,說沒有感情是假的。這是他們尹家的產業,他從工作開始就在這個公司。甚至在他還小的時候,就有了以後要維護尹氏招牌的印象,尹氏在他這裡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公司都能形容的地方,而是一種說不清楚的信仰。
那些曾經的以及雖然因爲受傷而淡忘到接近於零,在周圍人無限制的洗腦中,尹寒川依舊能感覺到自己對這裡曾經的熱愛。他又怎麼會希望尹氏從此一路倒退?
可現在,尹寒川真的有些寒心了。親弟弟往死裡整他,身邊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就連父母也當做那些事情沒發生似的,完全沒有替他說句公道話的意思。明明錯的更多的人不是他,卻要將所有的責任背到身上,這樣的日子,不過也罷。
表面上,尹寒川對尹氏的事情不聞不問的,可私下,他還是忍不住去搜索打聽尹氏現在的狀況。
還沒等了解到是誰在背後動手腳,他的母親突然跑來找他。
尹母突然來到了尹寒川在豪利的辦公室,這讓他十分驚訝,“媽,你怎麼來了?”
尹母一進門就眼淚汪汪的,“寒川,不管俊玉以前做了多少對不起你的事情我都會讓他給你認錯,可你現在不能對整個公司都撒手不管了啊。”
不管什麼情況,尹寒川都受不了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樣子,這次的對象還是他的母親。尹寒川嘆了口氣,把尹母讓到了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