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上官菱婉用盡渾身解數,纔將這孩子帶到了咖啡廳,一路上不少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望着兩人,那感覺,好像上官菱婉是拐賣了誰家的孩子一般,幸好咖啡廳距離西餐廳也不算是遠。總算是將孩子帶到了咖啡廳,這孩子的父親已經實現定了位子。
侍應生一見到兩位便十分恭敬的說道:“請問是上官菱婉小姐和裴君澤小少爺麼。”上官菱婉點點頭,驚訝的望着身邊的熊孩子,原來,這孩子是叫裴君澤啊,看來來的人應該就是這孩子的父親了。
兩人在侍應生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的雅間,雅間之中已經擺上了許多東西,上官菱婉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咖啡,熊孩子估計也是剛纔吃飽了,喝着果汁,桌子上的甜品卻是一口也沒有動。上官菱婉注意到,這桌子上面的甜品似乎都是這孩子喜歡吃的,看來孩子的父親應該是一位很細心的人。
這麼細心的父親,怎麼會將這孩子給弄丟呢,上官菱婉百思不得其解,試圖問問這孩子還記不記得什麼。可是孩子一直都是在搖頭,說是根本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看來這孩子的失憶症是十分嚴重的啊。想到這裡,上官菱婉也不敢多問了,失憶症的患者如果你強迫他去回憶,很可能會適得其反的,畢竟還只是個小孩子,慢慢的恢復起來也不是件什麼難事。
只是,上官菱婉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孩子的父親似乎是個很有身份的人,而且又對孩子這麼好,是絕對不可能自己把孩子弄丟的,上官菱婉聯想了很多東西,一時之間卻又無法確定。
正在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來,身後還跟着那位侍應生,不用說了這位一定就是孩子的父親了。還真是千使萬喚使出來啊,這男人到底是有多忙,竟然還遲到了。
男人走到兩人面前,蹲下身子抱起了小孩,口中喃喃說道:“小澤,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熊孩子先是一愣,隨後抱住了這男人,口中一直喊着爸爸。
上官菱婉警惕的站在門口,生怕這人是騙子,將孩子給騙走了。男人放下了孩子,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請上官菱婉坐下,這才坐下來開口說道:“這幾天謝謝上官菱婉小姐對犬子的照料。哦,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裴安辰,小澤真是麻煩您了。”
謙和有禮,或許正是這個年紀特有的感覺吧。上官菱婉還不到二十歲,眼前這位卻已經三十三歲了,面對裴安辰,上官菱婉只能感到遇到了一位溫柔大叔。
上官菱婉示意裴安辰拿出一些證據來,才能將孩子放心的交給他,裴安辰微微一愣,隨後十分溫和的笑起來,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手機裡面有很多裴君澤的照片,從出生到現在的模樣數不勝數。上官菱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才稍微放鬆了一點警惕。
裴安辰閒聊着問起上官菱婉是怎麼遇到裴君澤的,聽聞上官菱婉救下了裴君澤,裴安辰頓時充滿感激的說道:“真是太麻煩上官菱婉小姐了,如果不是您挺身而出,此刻還不知道小澤會遇到什麼事情。”
上官菱婉並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她一直覺得能救下這孩子算是自己和這孩子的緣分而已,所以根本就不要裴安辰說什麼感謝的話。上官菱婉沉思片刻急忙說道:“對了,或許你還不知道,這孩子失憶了,之前我們問了他很多事情,可是這孩子全都不記得了。”
裴安辰先是一愣,隨後望着身邊的裴君澤,目光中,滿是愧疚和心疼。很久之後,裴安辰才緩緩開口說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小澤現在似乎只認得我,其餘的記憶完全消失了。不過,小澤的腦部並沒有受傷。我會帶小澤去美國找最好的心理醫生做治療,恢復記憶是個漫長的過程。”
上官菱婉一陣陣的愣神,心說這裴安辰怎麼回事,竟然對丟了孩子一點都不感到抱歉,得知小澤失憶了,看起來也是這麼淡定,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真的溫柔,還是有些冷血的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上官菱婉的異樣,裴安辰微微一笑解釋道:“上官菱婉小姐不必猜測了,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和你們年輕人想事情的思維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幫小澤恢復記憶,早一點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而不是一味的自責,最重要的是如何承擔起這份責任,您說不是麼?”
上官菱婉恍然大悟,果然,這三十幾歲的男人想法已經十分成熟了,估計要裴安辰做出什麼罵街的事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了,確實,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醫治小澤,讓他早一點恢復正常的生活。
兩人正談着關於心理醫生的一些問題,誰知裴君澤突然跑到上官菱婉的身上,死死的抱着上官菱婉口中唸唸有詞說道:“媽媽,你不要離開我們,不要再離開我們好不好。”
瞬間,上官菱婉臉色微紅,雖然心裡面知道自己和裴安辰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可這些日子她非常喜歡小澤這個孩子,如今聽見小澤喊媽媽,自然是有些尷尬的感覺
素來睿智的裴安辰也是微微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小澤從上官菱婉的身上給抱下來,柔聲說道:“小澤,你要乖乖聽話,叫姐姐。”
說來也奇怪,一向鬼頭鬼腦的小澤,聽到裴安辰的話竟然第一次改了口,十分委屈的望着上官菱婉,弱弱的喊了一聲姐姐。眼見着小澤這副模樣,就好像是逼着他管媽媽叫姐姐一樣,那委屈的模樣令上官菱婉十分的不舒服。
上官菱婉扯了扯嘴角,急忙打圓場說道:“沒事,童言無忌,況且我能遇到小澤也算是緣分,喜歡叫就叫吧,只希望尊夫人不要介意纔好。”
裴安辰聞言,好半天沒說話,倒是裴君澤開心的跟什麼似得,從裴安辰的懷中掙扎出來,就開始纏着上官菱婉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