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爲從小到大練武,秦晉衍就沒贏過韓凜,所以今天也不例外,雖然秦晉衍很狐疑,爲什麼小時候被操得最慘的明明是他,但是武藝最好的卻是韓凜,但是好歹是洪門的掌舵人,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服輸,打不贏就繼續打,繼續打不贏還要打。
所以兩人就這在一方報復性的猛捶,一方被打得鼻青臉腫,卻還是毅然決然的等着翻盤的在練武室呆了兩個小時。
等到韓凜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完了,爽了,他纔好心情的放放水,最終終於以秦晉衍最終海底撈月的勝利,比武結束!
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攤在地上,秦晉衍撫了撫嘴角的血痕,吃痛的呲了呲牙,“你居然下這麼重的手。”
韓凜毫無愧疚感的垂下眼眸,假模假樣的道:“我去叫醫生。”
“不用了,我還沒這麼嬌氣,又不是小時候了。”說完,他索性直接倒在地上,仰着頭重重喘氣半晌,才道:“韓凜,我記得爺爺問過你,願不願意姓秦。”
韓凜挑了挑眉,“嗯”了一聲。
秦晉衍看向他,“爲什麼不願意?你知道,我早就把你當兄弟了。”小時候很多次,因爲看到韓凜都能捱得住那些磨練,他才硬生生的挺過來的,說起來,要不是韓凜的存在,他也不會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
韓凜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嘟噥一句,“小姐不喜歡我。”
“就因爲這個?”秦晉衍有些怔忡,錯愕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你在乎她喜不喜歡你?”
“嗯?”韓凜一愣,總覺得這麼問有點奇怪,但最後還是點點頭,肯定的又“嗯”了一聲。開玩笑,怎麼可能不在乎?想當年,他十歲,秦心簾三歲,那丫頭每天奴隸他,想出去玩,把他拉上,最後從樹上摔下來了,明明秦心簾只是磨破了點皮,他可是摔斷了腿,但秦爺偏偏處罰他一個人,餓了他整整三天不給吃飯,最後還是忠伯看不下去,偷偷塞了幾個鹹鴨蛋給他熬過去的。
後來上了幼兒園,他被分派貼身保護秦心簾,小學的他,天天往幼兒園跑,被同學笑就算了,有次秦心簾考試不及格,居然膽敢叫他去老師辦公室偷試卷改成績,可憐十二歲的他,就算再怎麼逆天,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把試卷偷出來,最後他的犯罪過程被攝像頭全部拍攝了,那次回家,又被秦爺暴打一頓。
從小到大,這些慘事可謂屢試不爽,一樁樁,一件件,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直到秦心簾中學二年級去了國外留學,他的悽慘生活才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正面的轉變,所以在十歲的韓凜眼裡,秦心簾就已經是個妖魔鬼怪了!這輩子不能驅魔降妖,就要離妖怪遠遠的。
而秦爺問他願不願意姓秦的前一天,他纔剛在秦心簾的慫恿下,幫她打跑了幾個傳說調戲她的流氓同學,而那天,可憐的韓凜還停留在擔心自己下手太重,那幾個流氓同學的家長會找上門來,然後他又會被秦爺暴打一頓的恐懼中,自然不敢接受秦爺的任何好意。
反
正從小到大,他所有的倒黴事都和秦心簾脫不了干係,而作爲秦心簾嫡親胞兄,秦晉衍也沒讓他少吃虧。
總之這對兄妹,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鑑定完畢!
“如果現在再問你同樣的問題,你還是這個回答嗎?”秦晉衍坐了起來,目光晦澀的看着韓凜。
韓凜微微一愣,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秦哥,就算現在,小姐也不喜歡我。”
秦晉衍不耐煩的揮揮手,“你的稱呼,聽多少遍都覺得不習慣。”
韓凜不說話了,他也不想管一個比他小的男人叫哥,可這是尊稱,自從秦晉衍繼承洪門,他就生生把少爺兩個字,改成了秦哥,和手下的所有人一樣,表達他對秦晉衍的尊敬,對洪門掌舵人的尊敬,儘管有些違和感,但稱呼這種東西,多少人是不違背良心說的呢?
大家都是人,有的人卻天生註定了要叫別人少爺小姐,自己就是伺候的命,這世界根本沒有公平可言,也沒有良心可言。
混黑道的,更明白這裡頭的潛規則。
“算了,看來你是鐵了心,你回去吧。”秦晉衍又躺了下去,起伏的胸膛顯示他此刻還有些疲累。
“回去?”韓凜一僵,被玩弄的感覺蹭蹭的往上冒,喂,難道叫他來真的就是爲了打一架嗎?
“嗯。”秦晉衍卻彷彿不想再說話了,閉着眼睛就這麼彷彿睡了過去。
儘管真的很氣憤,但韓凜還是控制住脾氣,站了起來,臨走前還是開口說了一句,“秦哥,地板涼,還是洗了澡回去睡吧。”說完就走了,他可沒有送他回房的打算。
待腳步聲越來越遠,秦晉衍才睜開眼睛,往日平淡的雙眸此刻微微眯了起來,過了半晌,他又嘆了口氣,有些恍惚的道:“看來我這輩子是得不到他的認可了。”
既然得不到認可,那說明韓凜的心還在爺爺身上,作爲一個從小被爺爺養大的忠僕,從他嘴裡,他套不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哎,嘆了口氣,他不禁覺得可惜,韓凜的確是個人才,只是如果不能爲己所用,那就是敵人了。換句話說,現在的他和爺爺,不也是敵人嗎?爺爺派在他身邊監視的人,又何止韓凜一個。
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剛要上二樓,就見一樓客房外,站着個穿着卡通睡衣的小豆丁,他皺了皺眉,沒打算跟他說話,直接上了二樓。
可小傢伙卻叫了他,“秦先生看起來被打得很慘啊。”幸災樂禍的語氣。
秦晉衍有些不悅,他現在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小子,別挑戰我的耐性。”
莫小烯聳聳肩,眼角的笑意明顯極了,“挑戰了又怎麼樣?堂堂洪門新掌舵,不會還要對我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動手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語氣更加深沉了。
“沒什麼,就是半夜睡不着,出來看看好戲,反正我被你關在這棟房子裡,想走也走不了,我說你到底想通了沒有,什麼時候放我走?我媽咪真的會擔心我。”輕鬆的語氣
,根本看不出他有多着急,這孩子,明明是被綁來的,卻一副主人家的氣魄,成天挑肥揀瘦的說這個菜不好吃,那個菜不好吃,不給他通訊工具,他就樂呵呵的看電視,那部什麼苦情電視劇,就是他每次掃過去,都會看見有個女人哭哭啼啼的電視劇,這小子居然就這幾天看完了,虧他能看得下眼。
“媽咪?你媽咪就在樓上,想她就上去吧。”他冷冷一笑,眼底掠過一絲兇狠。
小烯皺皺眉,確定這傢伙現在脾氣果然不好,他這麼挑釁,這男人別真的逼急了對他出手了,考慮到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客廳也沒什麼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很成問題,所以當下也不好再說什麼,靠在門邊笑眯眯的道:“讓我叫你舅舅沒問題,但叫樓上那位媽咪,還真是爲難我,我以爲我該叫她阿姨。”說完,看秦晉衍的表情又變了,小傢伙不敢耽誤,立刻轉身鑽進了房間,啪的一聲縮了房門。
秦晉衍大喘一口氣,撫着微疼的額角慢慢上樓,他當然明白這小子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他不相信愛妻如命的爸爸會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並且還會生下野種,他的妹妹只有一個,就是秦心簾,別的,不管是不是,他都不會承認,但這個孩子,既然有他們秦家的血統,那就必須讓他認祖歸宗,他還不想結婚,至少不想爲了利益結婚,那這個秦家的孩子,就是他的擋箭牌,現在洪門的勢力還沒徹底到手,有了這個孩子,至少他的把握會大一點,和那些幫裡的老不休們談事情,也總有個籌碼。
香港的夜景瑰麗美豔,明滅的燈光在黑夜下勾出一副燦爛的畫卷,如繁星點綴,閃耀天地,當然,屬於香港的魅力,除了這片夜景,自然還有其他。
香港國際機場,在午夜三點的時候,有班飛機終於晚點到了,這是一班從倫敦到香港的航班,因爲時差,下飛機的乘客臉上都難掩疲憊,本來傍晚十點就該到的飛機,竟然活生生拖延了五個鐘頭。
一羣憔悴不堪,滿臉抱怨的乘客中,一個穿着連衣帽的女人,帶着爲數不多的行李,夾在人流中間,不高的個子讓她看來有些不起眼,加上看不清的容貌,這樣人,就算從你身邊走過,估計也不會引起誰的半分注意。
出了機場大廳,走出外面,因爲太晚,停在機場外的幾輛計程車幾乎瞬間便被搶購一空了,連衣帽女人掃了一眼人羣涌動的停車坪,轉身往另一個走去。
這條路有點小,也有點黑,並不是大路最暢通的方向,相反的顯得有些陰森,走了沒一會兒,已經看不到機場明亮的燈光了,手上的行李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但這麼提着走,也是會有壓力的,走了不知多久,女人有點疲累的換了個手,真好這時,一輛汽車開到了她身邊,副駕駛座內探出個頭來,對她諂媚一笑,“小姐,不好意思,前面修路我們來晚了。”對方說的日語。
連衣帽女人低垂的眉宇,掩蓋住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怔忡,她很快的上了後車廂,對着前面兩人道:“中國境內,不要說日語了,很容易被人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