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望着她：“你不能參加晚會？”
宋佳道：“你以爲是蕭氏的員工就能參加啊？每個部門都有名額限制，參加的人都是主管大人親自選的啦。”
“就是上次那個主管？”夏夜對她們部門的主管記憶猶新，難道上次叮囑他要對下屬耐心體恤的告誡，他已經忘記了。累
宋佳皺着眉點點頭：“你不知道，我們主管姓周，很多員工背後稱他爲周霸王。”
“哦？說來聽聽。”夏夜挑挑眉，有趣地打量着她八卦的模樣。說實話，公司的人事記錄，他看過一遍幾乎就全記住了，尤其是這種稍微有一點職位的主管。
宋佳所在的樓層主要是設計部，周志彬就是她們的主管。由於蕭氏企業經營的項目涉及到各行各業，所以設計部的活也不少，文件常常要分好幾個種類。許多重要的稿子一般不會傳到宋佳她們手中，設計師們一般也會自己操作。儘管如此，部門仍有一半以上的文件稿需要文員來打印完成。
宋佳道：“主要是他太專制、太自以爲是了啦！整個部門的事啊，都是他說了算，反正誰也不能得罪他，得罪他可慘了，吃不了兜着走。上次你也見識到了……”
夏夜一邊替她斟上一杯茶，一邊淡然地笑問：“上次，他並沒有藉機炒掉你。”悶
宋佳嘟嘟嘴：“是啊！這件事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爲什麼我做錯了事，他明明也非常氣憤，可是下午卻說我手被燙傷了，讓我回去休息。你說奇怪不奇怪？我一直反覆地想，都不知道爲什麼……除非他那天看到總裁受了驚嚇，或是吃錯了藥。”
“呵呵，也說不定他良心發現，覺得要體恤下屬。只有每個員工都受到鼓舞充滿幹勁，才能切實地提高工作效率。”夏夜眨眼笑得神秘。
宋佳歪了頭思索了一會：“誒，你說得這話好像領導哦！不過我肯定周霸王不會這麼好心，你不知道我接下來一週都忐忑不安，生怕隨時要卷被鋪走人。”
夏夜輕笑了一聲，覺得她果然是單純可愛，這點倒是跟自己的林佳佳不謀而合。或許就是她這抹單純的特質，不由自主地吸引着他。
“蕭氏規定，不觸犯原則性的制度，不造成公司一定程度上的損失，不影響同事之間的和諧關係……不犯就不會裁員處置。所以，你是白擔心了，周主管是沒有權力趕你走的。”
“呀……我發現你對蕭氏的制度比我還熟悉呢！正因爲如此，周主管才什麼都不怕啊！他能坐到那個位置，已經很厲害了，只要能與頂頭上司的關係處理好，誰敢動他？只有他動我們的份。唉！”說到這裡，宋佳表現出難得的沮喪。
夏夜微微眯起眼眸，問道：“他這樣專制囂張，你們沒人向上面反映一下？”
宋佳不覺充滿驚異地看着他：“你不會是這點都不知道吧？所謂官官相護，還沒等我們反映上去，說不定就已經被以各種理由趕走啦！說實話，其實周主管還是很有才能的一個人，你說公司會留下他，還是留我們這樣的小職員呢？”
夏夜點點頭，覺得頗有道理，對這個很多事情都迷糊成一片的小女人多了新的認識。
宋佳似乎已經打開了話匣子，跟他說起這些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的話：“別看蕭總裁和夫人他們唯纔是用，其實我覺得蕭氏企業存在的問題多着呢！”
這話題徹底引起了夏夜的興趣，他十分好奇她腦子裡想了什麼。
宋佳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道：“有句話不是說‘天高皇帝遠’嗎？所有的高層領導都在頂樓，平日要見個面都難，怎麼可能瞭解下面的事情？再說總裁和總裁夫人他們蕭家人，每天上班都是直接從私人車庫的專屬電梯上去，一路上保密得很，要看一眼都是難上加難。做什麼搞這麼神秘哦？難道蕭家人真的見不得人嗎？這樣完全脫離羣衆，我覺得不利於管理。”
洋洋灑灑說了一堆自己的見解，尤其結合起艾甜甜最近千方百計想見一眼總經理的事情，宋佳更加覺得自己有理。
夏夜忍不住勾脣淡淡地笑起來，原來這就是下層員工的想法。
其實蕭氏之所有這麼隊伍龐大，業績卻又蒸蒸日上，最重要的自然還是管理到位。像宋佳所說的情況，根本不是問題。任何部門的風吹草動，當天都會有人層層上報總結到頂樓，當然，那些無關痛癢的雞毛蒜皮的小事，總裁自然沒必要知道了。
就在這時，宋佳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是方敬禹。
“喂？噢……我在餐廳吃飯。”
“跟誰？”方敬禹直接問。
“跟……”她遲疑了一下，看了夏夜一眼，誠實地回答，“跟上次送我和姐姐去養育院的那個朋友。恩……不是，是我們碰巧遇到，所以我決定請他吃頓飯表示感謝。”
她打電話的時候，夏夜坐在對面靜靜地望着她，表情平靜而柔和，耐心地等她說完。
“你男朋友不高興了？”見她掛斷電話，他笑問。
“沒有，他說讓我吃完早點回家，注意安全。”宋佳其實還沒有感覺到方敬禹語氣裡的酸意，她邊說邊衝夏夜笑。
夏夜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九點，的確不早了。他在買單之前，沒忘記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明天你想參加公司的晚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