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想到大千世界以外還會有很多種可能……
林欣怡爲難的看了一眼欣欣,她怎麼找不到插話的理由?
欣欣興高采烈地搖了搖林欣怡的手臂,“大早上叫你出來還不是因爲太想念,所以你就多擔待了!還有哦,這家的早餐很有名。”
林欣怡窘迫的都不知道手放在哪裡了,而且她鬱悶的想,這家早餐的確出名啊,但是大小姐你也不用包場啊……太奢侈了!
還有,欣欣剛纔說的話分明一語雙關,還不過是因爲太想念。
大抵是想念歐季晨的吧……
這個鬼精靈!
早餐上桌,新鮮的白嫩的豆花,香味四溢,林欣怡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吃的上面。
欣欣說道:“就知道你看見吃的就會拋棄我!早知道叫你去跑步了!”
林欣怡眨着色眯眯的眼睛,“哪有那麼多的早知道,早知道我還不來呢!”
切……
“就你屁事多,別人都是爲了朋友兩肋插刀,你倒是好,毛線都不知道還這麼理直氣壯!”
看着林欣怡眼饞的樣子,欣欣也不好意思再說一些埋怨她的話。
“你就吃吧!我想攔也攔不住你。”然後她兩手托腮,假裝可憐的看着林欣怡,“你就看在我這麼用心的份上,告訴我你知道的更多的事情吧。前提是有關歐季晨的。其他人我不感興趣。”
林欣怡本來想盡量避開這個話題的,但是好像迎面而來,她找不到理由避開。
要不把事實告訴欣欣吧。
但是實在不想看到欣欣傷心的一面。
畢竟每一個少女都會有一段奮不顧身,飛蛾撲火的愛情,沒到最後,沒走到絕望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欣欣還正走在起始的路上,根本沒有打算回頭的意思。
林欣怡賣力地吃豆花,吃餅子,看周圍的牆……
欣欣以爲林欣怡思維拋錨了,又耐心的問了句:“欣怡,你在聽我說話嗎?”
“在呢!你剛纔說什麼?”
林欣怡擡頭懵懂的樣子,欣欣恨不得上去扒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我說你把有關歐季晨的消息,資料,多給我透漏一些吧。”
林欣怡實在不能拒絕那一雙聚滿希望的眼睛,她艱難的想開口,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
說什麼?
透漏什麼?
說自己與歐季晨骯髒的過去還是噁心的未來?
她實在找不到話題……
“那個……”
欣欣已經迫不及待了,“哪個?”
林欣怡看了一眼時間,恰巧手機這個時候響起來,她着急着對欣欣說了句“抱歉”便起身離開了座位。
欣欣撇了撇嘴,哎……
Jack打來的電話,“欣怡,還記得你昨天追捕的那個嫌疑人嗎?”
林欣怡有些疑惑,“怎麼了?”
昨天她那麼狼狽……
“他自殺了。”
林欣怡:“……”
“案件現在有了新的進展,你大概能知道嫌疑人自殺的原因嗎?”
Jack問了句比較矛盾的問題。
他現在也比較焦急,錢總查出來是外傷致死,但是按照他平常的爲人,找不到他殺的理由……
偵探所並不是無所不能的,也有折磨的每一個人焦頭爛額的時候……
有時候遇到的問題並不是都可以解決的,也會遇上無頭案。
當事人焦急,殊不知他們處理案子的人比當事人更着急,希望還給大家一個公道,把公平留在每一個人心中。
社會有黑就有白,所以想要做到八面玲瓏根本不可能。
林欣怡聽到這個問題也比較吃驚,她怎麼會知道。
跟蹤了嫌疑人一段路,她有史以來最窩火,而且被耍的最慘!
根本沒有想要再去遇見那個嫌疑人的勇氣!
“不知道。”
可以肯定一點的是,那個嫌疑人小夥子一定與錢應景的死有關。
她微微皺眉,這件事情她只是負責驗屍,根本與他們偵探,調查扯不上關係。
然而,Jack並不是這麼想。
“恩,好的,你回來偵探所一趟,我們一起理一理頭緒,然後再出一份總結報告。”
林欣怡:“現在嗎?”
現在她還和欣欣吃早餐呢,不能就這樣赤裸裸地丟下欣欣一個人走掉啊。
要不然怎麼對得起她包了全場?
“恩。”
Jack的回答是肯定的,每一次偵查案件,他們用的時間越短,酬金越高,信譽也會一傳十,十傳百。
才從加利福尼亞整體遷移到南城,至少不能因爲某一件事就砸了偵探所的招牌。
“好,我吃完早餐就過來。”
林欣怡語氣平淡,說完便掐斷了電話。
欣欣看見林欣怡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林欣怡是有事要走的節奏。
她無所謂的搖了搖手,“欣怡,不要給自己壓力,我的事情可以擱一擱,別愁眉苦臉的,好像我欠了你八百萬!”
“呵呵,我吃完就走。”
林欣怡把工作的事情暫時先放在了一邊,還想着如何給欣欣解釋呢……
“我找時間和你細說吧,今天就不多停留了。實在不好意思。”
林欣怡快速的吃完最後一口起身瀟灑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出門都感覺空氣好多了……
欣欣失落的趴在原來的地方,自言自語,“歐季晨,想要接近你真的那麼困難嗎?”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以前心比天高,看不上這個,瞧不起那個。
現在呢,卻爲了一個男人如此神傷,果然就是自找,作繭自縛。
林欣怡去偵探所的路上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而且公交車都很難等……
她站在公交站牌處東張西望,偵探所距離鬧市有一段距離。
市中心繁華的地段不是誰都可以租得起的。
養活一個偵探所也着實不容易。
但是切膚之痛沒有感同身受的道理。
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子罷了。
已經很久沒擠過公交了,這種熟悉的感覺,林欣怡忽然覺得忙忙碌碌的生活似乎是她想要的。
那樣的話,她就不會有許多的時間胡思亂想,無病呻吟。
要是這些事情都可以心想就成的話,那該多好。
世上偏偏有個詞叫做——事與願違。
作爲一個法醫最基本的就是愛乾淨。
她沒拿工作服,也沒拿隨身帶的工具,其實兩手空空做個普通人也挺好的。
當初學習法醫是因爲覺得,解剖屍體的過程就是解剖生命密碼的過程。
所以她得到了真諦?
恍恍惚惚竟然把公交車直接坐過頭,到了最後一站……
站牌上的地點她都沒聽過……
司機詫異的看着林欣怡,無奈地提醒道:“姑娘,到站了。”
林欣怡窘迫地問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想問,這輛車還會開回去嗎?”
“我現在就過去檢修呢,你可以下車繞過耳環,去對面的天橋坐回去的車。”
每天遇到坐過頭的乘客是不計其數,也不知道長點心。
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