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手裡拎着換下來的‘雲裳’步入了藍氏集團,那天她走的太匆忙,忘記了把衣服換下來,今天她要還給艾米。雖然很捨不得,可是有了那份甜蜜的回憶,也足夠了。
“小姐,你怎麼來了?”艾米一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洛兒坐在沙發上。
洛兒起身,將紙袋提給了艾米,微笑着說道:“艾米,謝謝你設計了那麼漂亮的衣服,物歸原主噢!”
艾米微微一愣,在看清裡面裝的是‘雲裳’時,笑着說道:“小姐,那天的服裝都是我設計的沒錯,可這件‘雲裳’不是噢!”
“啊?那這件衣服是誰設計的?”洛兒有些疑惑,藍氏最高級的設計師不就是艾米嗎,怎麼可能還有人能設計出這麼漂亮的裙子。
“聽總裁說是一位叫安蕾的小姐設計的!”
“啪”的一聲,洛兒手上的紙袋應聲而落,她有些失神地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原來,蘊藏在這條裙子裡的,還有這樣一個秘密。
一條裙子,就將她收買了,藍洛兒原本以爲,即使他將那個女人放在心裡,只要他現在屬於她就夠了,可是她怎麼還能癡心妄想。原來,不管安蕾去世多久,她都不可能從藍言風的心裡抹去,而自己只能可憐地充當她的影子。
“小姐,你怎麼了?”艾米看到她臉色都變了,失落的眼神瞬間或轉變爲深深的無助,她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沒什麼……你忙,我走了!”洛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藍氏的,只感覺自己渾渾噩噩的。她原本打算去偷偷看看藍言風,可是現在她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冷宸尹接到洛兒的電話就立刻趕到了咖啡廳,他看到洛兒的臉色不對勁,加快步伐走到位置上坐定。
“宸尹哥哥,你爲什麼要阻止我去展會?”洛兒一看到冷宸尹,委屈和心痛又涌了上來。
有些事,即使她當作不知道,沒看見,它還是存在的!那是藍言風心裡的一根刺,他不拔掉,她根本走不進去……
冷宸尹的濃眉緊蹙,低沉地問道:“洛兒,你知道了嗎?”
“是的,我今天才知道!”洛兒的小臉都垮了下來,帶着淡淡的哀傷說道:“宸尹哥哥,我是不是好傻!”
“洛兒,想哭就哭吧!”他無法想象了,藍言風和安蕾之間又牽恥不清,她會被推到怎樣難堪的境地?
“我不哭,我不想因爲她流淚!”洛兒咬咬下脣,將盈在眼眶的氤氳逼了下去。她擡起眸子,輕輕地問道:“宸尹哥哥,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條裙子是安蕾設計的,而只有她被傻傻的矇在鼓裡。
“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安蕾沒死!”冷宸尹擔心極了,他不知道安蕾會耍什麼手段,那麼陰狠的女人爲了達到目的能使用任何手段。
洛兒只感覺全身一顫,手裡的勺子“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她顫抖着緊緊抓着冷宸尹的手臂,窒息地說道:“宸尹哥哥,你說安蕾沒死?”
她,不知道?!“你……她……”冷宸尹看着洛兒蒼白的小臉,心都要碎了。
“告訴我!”洛兒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吼,紛紛引起了周圍人的側目。
冷宸尹安撫地按下她的身子,深呼吸一口,殘忍地告訴了洛兒她一輩子都不想聽到的事實:“是的,安琪回來了!”
“洛兒,放手吧,我不想你傷的太深!”冷宸尹將洛兒冰冷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溫暖的掌心之中,他近乎哀求的聲音扣動着洛兒的心絃。
洛兒緩緩的擡起頭來,沉默了良久,還是搖了搖頭,“宸尹哥哥,我做不到!”八年的感覺,怎麼可能說放就放的!
“只要哥哥對我還有感覺,只要哥哥沒有徹底的放棄我,那麼我也會繼續守着他!”她就是那麼傻,沒有辦法,她已經深深地受了藍言風的蠱。
洛兒就像是一株堅強的百合花,風吹雨打,她臉上的笑容永遠不會凋謝。如果可以,冷宸尹寧願就這樣看着她,讓她的臉上永遠只有明媚的笑,沒有哀傷!
臨近下班的時候,謝安琪收拾好東西,故意經過總裁辦公室,怎麼看裡面都沒有動靜。她猶豫着,掙扎着,最後還是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低沉的聲音,猶如大海襲捲潮水的低鳴聲,謝安琪進來的時候發現藍言風在手提電腦上專注地看着什麼,見門口沒有動靜,他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擡頭去看她,“你怎麼來了?”
“碰巧經過,看到你還沒有下班!” 謝安琪看着他英俊的側臉,有些期待有些緊張。兩年了,他的心裡還有她,她能感覺到!
“我準備下班了,你先走吧!”藍言風手指停頓了一下,已經合起了面前的掌上電腦。
“我的車壞了,你能送我一程嗎!”謝安琪緩緩開口,眼睛偷偷地瞟了一眼他的表情。
“我晚上有應酬了!”藍言風身體重重地拋進了大班椅中,謝安琪臉上已現了一抹尷尬之色。
藍言風刻意不去看謝安琪蒼白的臉頰,他不允許自己心軟。他依舊冷冷地說道:“你下班吧,以後的車費可以給你報銷。”
他前天派人查過她,私家偵探給出了明確的答案,她就是安蕾。也有足夠的證據表明,她的確頭部受了重傷,失去了全部的記憶。
曾經他以爲安蕾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可是兩年改變了很多事,包括再也回不去的感情。既然她‘永遠的失憶’了,那麼他也選擇不再挑明他們的關係,做一對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在逃避我嗎?爲什麼?我們難道不能做朋友嗎?”謝安琪看着藍言風大步離去的身影,心痛萬分,爲什麼他都不回頭看她一眼。
藍言風的腳步停下,一聲低不可聞的低沉嗓音緩緩傳入了謝安琪的耳畔,“因爲,你擁有了她一樣的容貌!”
出了藍氏,他從熱鬧的街市繞了一圈,從一處已經被改建爲幼稚園的學校經過,停駐了幾秒,抽了一根菸的時間,他又重新坐回了車裡,往着相反的方向一直前去。
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他的目標卻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