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前,陽光明媚,似乎也驅散了一些醫院內特有的悲傷,既然有親人的離世,那麼也會有新生命的降臨。
只見一個金髮男人正滿頭大汗的打着電話,不知是對誰口氣那麼溫柔,“詩情,我們不是說好了麼,結婚的事宜過幾天再說麼?”
然而他卻看到了不遠處,漸漸走來的男人肩膀上是讓人驚心的血色,“川?你受傷了?”不顧電話裡的怒吼聲,急急忙忙的掛上了電話。
白洛川看着肩膀上的傷口,挑了挑眉,“沒事,你掛了羅詩情的電話,不怕她一路追殺過來?”
Vire突然愣神的看着手中已經掛斷的電話,這才心虛的說道,“不會的,羅詩情要想結婚的話,就不會殺了我。”殺了他,她去和鬼結婚?
然而此刻的白家大廳內,女人看着滿桌的結婚圖案,頭頂冒煙的看着手中被掛斷的手機,不由得怒吼,“Vire,你居然敢掛我電話?!”
四周的傭人,頃刻間退到了大廳門外,殺氣太重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Vire看着他肩膀上的傷口,摸了摸下巴,“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嘖嘖嘖,他身邊的保鏢都死了麼?能讓他受傷的,絕對是人才吶。
白洛川似乎苦笑了一下,“這是意外,沒什麼好說的。你來看依依麼?”
Vire立刻苦着臉,說道,“詩情,想讓依依幫她看婚紗,但是依依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出去。”
男人低頭想了片刻,擡眸看着他,“她身體太弱,這件事到時候再說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便離開了醫院。
Vire雙眸探究的看着他的背影,那個傷難道是她?可是不能這麼激烈吧,帶着滿頭的疑慮,轉身走進了醫院。
醫院的樹林之中,走出一個女人,正心神不寧的看着不遠處的男人,輕輕皺了皺眉,似乎是已經狠下心做一件事了。
她走到不遠處的樹下,看着周圍空無一人之後,才撥打了電話,“何晴,我想聽一聽我弟弟的聲音。”她想要確認心裡的疑慮,她希望他還是好活着的。
何晴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讓你辦的事,你都辦好了麼?辦不好的後果,你可是知道的。”死人可是已經不會說話的,她很快就會讓他們姐弟團聚的。
餘妮的雙手輕輕顫抖,聲音確實平靜無波,“何晴,我弟弟有皮膚過敏,所以不要讓他接近花朵。”淚水已經無聲的劃過她的臉龐,不願面對的猜想終於成了現實。
何晴的聲音柔和的說道,“餘妮,你放心,這點我早就知道了,他我照顧的很好,你安心爲我做事吧。”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短髮女人看着窗外漸漸飛逝的風景,嘴角勾起冷酷的弧度,不知他對地獄裡的花還會過敏麼...
男人看着後視鏡內的女人,“何小姐,你這樣做餘妮會不會有所察覺?”
短髮女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自信的說道,“放心,她絕對沒有那個膽子離開的。”然而她接下來的所作所爲,卻讓她意料之外。
餘妮手中的電話從手中滑落,淚水從指縫間落在翠綠的草地上,“弟弟...我唯一的...弟弟...”
她的弟弟從來就沒有什麼皮膚過敏,唯一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弟弟過的不好,甚至已經不在了。
餘妮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捂着已經痛到麻木的胸口,深深喘息着,“不行,現在的我還不能爲弟弟報仇...”
爲今之計,只能離開這裡了,她緩緩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醫院。
病房內,矢車菊的花瓣已經凋零殆盡,花香味還殘留在這個世界上,讓人們不會忘記它們盛開的時候,最後的絢麗。
金髮男人拿着一個保溫盒,靜靜的走到她的身邊,他看着病牀上平靜的女人,“依依,你看這是吳媽爲你熬的呢。”打開保溫盒,食物的香味充斥着整個病房。
凌依依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湯碗,“Vire,你覺得這個孩子是溫泠然的對麼?”
Vire手中一頓,擡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依依,誰告訴你的?”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這樣了?
凌依依伸手接過他手
中的湯碗,喝了一口之後,輕聲說道,“誰說的不重要,你相信麼?”他們是不是都相信,這個孩子是溫泠然的呢?
她以爲她會不在乎,誰知道她還是在乎的,在乎這個孩子的清白。
金範男人像當初那樣,輕輕摟着她的頭,聲音柔和的安撫着她,“我當然不信,這麼荒唐的說法,相信沒有人會相信的。”
然而他心裡卻是擔憂着川,他會相信這個說法麼?畢竟那天別墅內的情況,是那麼讓人誤會...
凌依依輕輕推開他的手,手中溫熱的湯碗溫暖着她的手心,“Vire,剛剛我刺傷了白洛川。”她的手中似乎還殘留着,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Vire身子一震,聲音苦澀,“果然啊,那個傷口只有依依才能做到呢。”誰都傷不了的川,也就只有依依可以傷害他了。
凌依依卻是看向窗外,勾着冷淡的脣角,“Vire,在刺中他的那一刻,我沒有報復的快感,反而有一種罪惡感。”
那時她滿手的血腥,讓她不由得作惡,果然她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壞人...
Vire理所當然的看着她,“依依,你從來就不會是一個壞人呢,怎麼可能去殺人呢?”
女人低下頭,手指輕輕摩挲着湯碗的邊緣,“可是我明明很想他死,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Vire輕輕一嘆,“那時的我也恨不得殺了詩情,但是我下不了手,知道爲什麼麼?”
凌依依擡眸看着他,這是他第一次提起那時候的事,“爲什麼?”
金髮男人擡手摸着她的頭頂,“因爲啊,我從心底反抗不想殺她。”很矛盾的心理,但是就是下不了手呢,看着那張熟悉的臉,真的下不了手。
女人靜靜的看着手中的湯碗,似乎明白了當時爲什麼下不了手了。
Vire看着已經漸漸快要冷掉的湯,抱怨的說道,“依依,我好不容易帶來的湯,你要趁熱全部給我喝掉。”
有時兩個人之間的想法,只有他們慢慢自己去摩挲,雖然會受傷,雖然會分開,但是心不曾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