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你聽不懂我的話嗎,”男子雖然身着簡陋,但字字透着堅定,透着幾分威嚴,像是他本身就是屬於這種高檔小區一般,“哎,我說你這個好聲和你說話,你怎麼不聽啊,信不信我叫人趕你走啊,”保安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但語氣沒有不尊重的意思,
正在說話間,樂逸凡從大區走了出來,眼睛瞟都沒有瞟一眼這邊的情況,低頭走着自己的路,
男子見狀,不再和保安囉嗦 ,迅速的走到樂逸心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臂:“伯父,我回來了,”聲音透着顫抖,透着沉重,有着很久沒有見到,今天終於見到的感覺,
聽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樂逸凡脣角顫動了幾下擡起看向那張陌生卻又是無比熟悉的臉時,樂逸凡憤怒了,一拳打在了男子的臉上,顫抖的聲聲,透着傷心:“還有臉回來,你還有臉回來,”這就是那個消失了半年時間的凌暮辰,害自己苦苦找了半年的人,也害得小七一夜之間失去所有的人,
一拳打得凌暮辰連連退了幾步,捂着傷口,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望着樂逸凡:“伯父……”“你不要叫我伯父,我擔不起,”說完,臉撇向了一邊不再看凌暮辰,
凌暮辰想不明白,爲樂逸凡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樂小七出事了,一定是樂小七出事了,想到此凌暮辰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樂逸心的身邊抓住他的手臂問着:“是不是小七病了,”
樂逸心渾身一僵,轉臉看到凌暮辰臉上那焦急的樣子甩他的手,拉遠了些距離很快恢復了情緒淡淡的說着:“她很好,你回去吧,”說完,不再看凌暮辰擡腳離開了,
凌暮辰輕輕的:“嗯”了一聲,可忽然又覺得不對,攔在了樂逸凡的面前:“不是,小七一定出事了,一定出事了,伯父,你告訴我吧,”他有一種心慌的感覺,這半來一陣莫名其妙的就會心慌,揪得他心難受,也就是因爲這樣 他才死人堆裡爬了出來,堅難的一步一步的走回來了,
樂逸凡看着凌暮辰臉上那祈求的眼神望,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一樣認真的看着他道:“樂小七以後和你沒有關係了,你以後也不用來找她了,就這樣子了,”
“伯父,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叫沒有關係,什麼叫不用來找她了,樂小七還懷了他的孩子,,伯父,求你告訴我小七到底怎麼樣了好不好,”
樂逸凡嘆了一口氣:“小七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小七也不會想再見到你的,你還是回去吧,”樂逸凡堅難說出這個事實
凌暮辰人整個人一懵,一臉不相信的看着樂逸,突然笑了:“伯父,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別再開玩笑了好不好,”
“凌暮辰,你不是在美國已經和那個明星結婚了嗎,並且還有孩子了嗎,你還回來做什麼,”
凌暮辰劃聽得莫名妙,烏黑的臉上只剩下你兩隻眼睛再轉動着,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樂逸凡見凌暮辰沉默,心裡更加的可氣了:“哼”冷哼了,一聲後語氣不擅的說着:“你這次是回來故意和我們小七炫耀的嗎,還是什麼,”樂逸凡反問着凌暮辰
凌暮辰心裡的疑惑加大了,什麼跟什麼啊,什麼明星結婚啊,本想解釋的,話卻又被樂逸凡搶走了:“你如果還存一絲良心的話,就不要再來找小七了,你對小七的傷害已經夠大了,不要再繼續傷害她了好嗎,就當我樂逸凡求你了,”
“樂伯父,不是這樣子的,你聽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還是,”凌暮辰緊張的想要解釋,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聽懂樂逸凡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更讓他疑惑的是,樂小七的孩子怎麼會沒有了,孩子沒有了那樂小七現在怎麼樣了,這幾個有月又是怎麼過來的,想着樂小七這幾個月所承受的一切,心裡就一陣絞痛,
等他回過神來之時,樂逸凡已經走遠了,凌暮辰並沒有追上去,轉頭望着大區望着某要幢自語着:“小七,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到底怎麼了,
爲什麼我這麼不安,
爲什麼,我的心這麼難受,
臥室中的樂小七輕輕的攤開手,手心裡的鑽石戒指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銀白聖潔,她默然的看着,看着,最後,將它放進盒子,鎖進深深的抽屜,
那個曾經帶給她無比喜悅的戒指,那個曾經給她帶來最大幸福的戒指,以後,再也沒有資格帶了吧……
有錢就是好辦事,即使楊卓軒變成植物人,可楊家依然輕鬆的弄來結婚證書,樂小七隻要在上面簽名,那她就將變成楊卓軒的妻子,
醫院病房裡,樂小七垂下眼皮,怔怔地看着這本結婚證書,過了好一會,她輕輕擡手,拿起一邊的鋼筆,沉默的在上面簽上自己寫過千百遍的名字,
簽完後,她像是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看着桌子上的那本證書,曾經,她以爲,她名字的旁邊,寫的一定是另一個人的名字,原來,不是啊……
楊父坐在她對面,非常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別一副不願意的樣子,要不是我兒子現在這個樣子,你又有了他的孩子,你想嫁給他,我還不同意呢,”
樂小七撇他一眼,同樣輕蔑,
樂小七忽然出聲問: “你什麼時候放了傅琰弈,”
“哼,我這頭剛鬆一點口,那頭他們傅家,已經把他弄出去了,”
樂小七鬆了一口氣,輕輕嘆道:“是麼,已經回家了啊,”
楊父站起身來:“我答應你們的,都已經做到,現在,輪到你實現諾言的時候,若是你中途打什麼歪注意,害我楊家斷了香火,那就別怪我到時候翻臉,”
說完,他走出病房,輕巧的關上房門,
樂小七冷冷的瞪着他的背影,翻臉,你翻好了,
脫了鞋子,蜷縮在寬大的沙發椅上,看着前方病牀上的楊卓軒,他無聲無息地躺在哪裡,臉上帶着呼吸器,心電圖上不時的閃着忽高忽低的曲線,樂小七歪了歪頭,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人就已經從沙發椅上走下來,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伸手,按住他的呼吸面罩,眼神閃過一絲陰暗,握緊面罩的手用力,就要將它拉下來的時候,她的手被人按住,
“你幹什麼,”
樂小七轉頭望去,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她身後,他正用力的將她的手拉下來,又仔細的檢查了醫療儀器,確定都沒問題之後,用力的將樂小七拉開,
男人冷着臉道:“小姐,你剛纔的行爲,可以算作意圖謀殺,”
“你算啊,告我啊,抓我去坐牢啊,”樂小七冷笑一下後,悠悠的說着這一切,沒有一點荒亂,平靜的雙眸看不出一點愧疚來,
對於樂小七的冷漠的囂張,男人忍不住皺了一下眉:“小姐,我叫劉元剛,是楊先生的看護,也許您沒注意,我剛纔一直坐在您後面的位置上,以後也會一直坐在哪,所以,請別再做出這種舉動,”
樂小七聳肩,壓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轉身走回靠窗的沙發椅上坐下,窗外的陽光暖暖的照進來,她輕輕歪着頭,迎着陽光,微微閉上眼睛,有一種脆弱而安寧的美,
劉元剛看着她的側臉,不解的摸了摸頭,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從她走進病房的一瞬間,他就看見了她,可她的眼神好像完全是空洞的一樣,什麼也看不見,更別說他了,只有在簽字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神微微閃過一絲掙扎的情緒之外,她再也沒有表情,就連她剛纔想拿掉楊先生賴已生存的氧氣罩時,也是如此淡漠,
就這樣,這種安靜而詭異的病房生活開始了,一個植物人,一個不說話,一個不知道說什麼,劉元剛真覺得這份工作,他再做下去,就要得壓抑症的時候,那個一直很安靜的女人忽然問:“今天幾號了,”
劉元剛愣了一下,摸摸頭想了一會說:“2月14號,”
那女人眼神微微閃動,輕輕低下頭,用有些破碎的聲音說:“今天是情人節了,”心裡劃過一絲苦笑,隨後又閃過一絲自嘲的笑意,他應該有人和她一起過了吧
“是 ”劉元剛凝視着他回答着,
那女人將頭埋進膝蓋裡,輕聲說:“也好只要他幸福就好,就一切都好”
劉元剛雖然很疑惑,這個女人,一下一副無所謂的囂張樣子,一下又脆弱的可憐,他靜靜的看着她,只見像是被壓抑了很久一樣,一直低聲重複着說着:“他一定要幸福,希望不要再回到這個城市,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要幸福”
她無法面對他,只要一想到他會知道這件事,她就恨不得自己死掉,
樂小七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是一個軟弱的人,是一個膽小鬼……
劉元剛忍不住說:“喂,懷孕的女人,不能激動的,”
樂小七埋着頭不理他,劉元剛無奈的摸摸頭,看看時間,又到了例行檢查的時候,他拿起本子,走到牀頭,認真仔細的檢查了所有醫療設備,確認正常後,他放下本子,坐到牀邊,拉起楊卓軒的一隻手臂,開始給他按摩,爲了防止他的肌肉萎縮,他每天要幫他進行四次全身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