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說？”靳澤明問。
“他要跟我離婚，而且一毛錢都不會給我。澤明，你知道的，爸爸就是想抱孫子。他要是知道了我不孕，肯定也會贊同澤軒跟我離婚的。這麼多年，我在靳家，安分守己……”
楚湘雲說到這裡，偷偷看了靳澤明一眼。
他暗沉沉的眼眸裡看不到絲毫的光亮，周身如同沐浴在一片透明的寒光之中。
這個男人生來有一種震懾人心的氣場，哪怕是他擺出一副慵懶淡然，你也會從其中感覺到非凡的氣勢。
更別說他陰沉着臉不說話的時候，你更只會下意識地恐懼，說每一句話都是小心翼翼。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楚湘雲覺得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選擇靳澤明。
不是因爲他還活着，而是因爲他周身都充滿了一種能讓人安心的力量。
彷彿是隻要身邊有他，即便是天塌下來，那也是無所謂的。
“澤明……”見靳澤明不說話，楚湘雲怯生生地喊了一聲，“你答應過澤衡，要好好照顧我的。而且，你知道我是怎麼被逼着嫁給你大哥的，你那會一句話不說，就這麼看着我墮入深淵……我知道你恨我……恨我跟你說了那些話。可那是我的真心話，澤明，我……”
她看着靳澤明，後面那三個字，我愛你，終究是沒有勇氣說出來了。
當年，就是這三個字，讓方芸芸發了瘋一樣的想要殺了她。
就是這三個字，讓靳澤明對她採取了不聞不問的態度。
“澤明，我不能喜歡你嗎？要知道，我是先愛上你的……”
“楚湘雲，路是你自己選的。”
他的淡漠和薄涼終於是勾起了楚湘雲的憤怒，她睜着一雙猩紅的眼眸瞪着他，“你就喜歡我落魄是不是？要是我當年被方芸芸殺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因爲你二哥在下面就不孤單了，有人陪了。靳澤明，在你眼裡，我算什麼？靳澤衡的陪葬品嗎？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卻把我推給了你的二哥。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卻看着我被逼嫁給你大哥，不聞不問。靳澤明，你狠心如此，對得起我嗎？我才二十幾歲，就要爲了靳家陪葬了嗎？”
她最後的一句話幾乎是吼了出來，五官也因爲激動的情緒，在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
“楚湘雲，其實嫁給誰對你來說都不重要。你的目標從來都是瞄着錦泰，靳家太子妃，就是你最喜歡的身份。”
靳澤明沉聲說着，摸出了煙盒跟打火機，抽出一支香菸，手指彈動，打火機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響。
火苗散發出奪目的焰光，燃點了香菸。
他優雅地吸了一口，隨即，他的俊顏便掩映在了淡薄的青煙裡。
“選吧！”他的表情冷漠，沒什麼溫度。
“嗯？”被戳中了心事的楚湘雲不敢多話，生怕靳澤明真的生氣了。
在這時候，靳澤明要是不管她，她可能只有死路一條了。
“離婚還是繼續當錦泰的太子妃，你選一個，我如你的願。”靳澤明微眯着眼眸看着她，眉宇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