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影漸漸遠去,慕一一的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揪扯着,痛得血肉模糊,痛得鮮血淋漓。
雷御風!
雷御風!
雷御風!
她在心裡反反覆覆的叨唸着這個讓她心痛的名字,無語淚流!
“小姐!你怎麼自己過來了?爲什麼不等我?害我好找。”滿臉焦急的飛鷹幾乎是小跑着過來了。
“鑰匙找到了?”慕一一慌亂的擦着眼淚。
“你哭了?”
“沒有!剛纔有車子經過揚起了塵土,沙子迷了我的眼!”
飛鷹也不再說什麼了,打開了車門:“小姐,我們回去吧!”
發動了汽車,飛鷹扭頭看了下慕一一,她猜,慕一一跟她一樣,應該是看到了雷御風了。
她也是想躲他,所以繞了路,又轉回去找慕一一耽誤了時間,捱到這會纔過來。
“小姐!你沒事吧?”
“嗯?”
“眼睛,我是問,你的眼睛……好點了嗎?”飛鷹其實好想問慕一一,心還難受嗎?可問不出口。
一路上,兩個人都保持着沉默,一言不發。
她們回到農莊的時候,林司泉的車子已經停在臺階下的車道上了。
“一一,怎麼纔回來,不是說在家裡嗎?”車子一停穩,慕一一還來不及下車,林司泉已經迎了上來。
打開車門,他伸手把她扶了下來:“以後別去甘蔗地裡了,出了事,怎麼辦?”
“司泉,給伯格打電話,我不想見什麼客人,別把客人帶到我家裡來!”慕一一面色蒼白,滿臉陰鬱。
林司泉皺皺眉,沉默着,若有所思。
“聽見沒有啊?”慕一一忽然拉高了音調問了句,可心底的慌張和不安還是泄露無疑。
“本來是要來的……”
“我誰也不想見,我很累,要休息!”還沒等林司泉說完,慕一一就迅速打斷了他的話。
“一一,”林司泉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頭,耐心的安撫,“他們……走了,出了點事,所以不會來這裡了!”
“這就好!這就好!這就好!”
慕一一連連說了三個這就好,說完後彷彿鬆了口氣,渾身疲乏,腳發軟。
“很累吧!我送你回房間休息一下!”林司泉扶住慕一一的肩頭,把她帶上了樓。
幾乎不用思考,他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上了樓,慕一一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裡,半靠在牀頭,閉上了雙眼。
安靜地坐了一會,她翻涌如潮的思緒終於平復了下來,傾身從牀頭櫃抽屜裡面拿出了一本精美的日記薄。
自從那日知道了自己大腦裡面有淤血存在後,她就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
不是每天寫,只是在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時候才寫。
心情好,是因爲記起了雷御風的好;心情不好,是因爲深深地思念!
所以,裡面的字裡行間總是有他的存在。
翻開日記薄,第一頁上有她娟秀的字跡:
愛給了你,我的眼睛裡便再也看不見別人了。
心給了你,我的記憶裡便只有你的存在了。
可你爲什麼要讓我這麼痛?
死一樣的痛!
雷御風,我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