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明天,楚湘雲便不再是靳家的大少夫人了。
更可怕的是,她很可能要在精神病院度過她的餘生了。
想想,都會覺得可怕。
陳楠茜凝神沉思,一會,她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回到臥室,她匆忙找出了手機,剛想要撥電話號碼,纔想起自己並沒有洛星辰的聯繫方式。
一想到楚湘雲在靳家的生活將以悲劇方式結束的時候,她的心如同驚慌的兔子,在胸腔處“怦怦”亂跳。
……
夜色中,布加迪威龍在公路上奔馳着。
靳澤明面色陰鬱,緊抿着脣,一言不發,只是猛踩着油門。
靳澤軒的道貌岸然,他是最瞭解的。
可也沒想到,他會這樣直白地給洛星辰打電話,讓她嫁給他。
最關鍵的是,他居然真的有洛星辰的聯絡方式。
這說明什麼?
只能告訴他一個令他厭惡的事實,那就是他們之間有聯繫。
他每次那麼明顯的提醒洛星辰,但從未從她那裡得到有關於她和靳澤軒的任何信息。
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他都無從知曉。
本來讓人查查就能知道答案,可是他不想,就怕有些事實是自己無法接受的。
現在要說什麼離開洛星辰,或是爲了這件事情質問她,都是他不願意做的了。
可就這樣一句話不說,他又覺得憋屈。
第一次,爲了女人,他竟然是左右爲難,糾結萬分。
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單手掌着方向盤,一向堅強的心臟發出了劇烈的疼痛,就像是有人在用鈍刀使勁的往裡面捅。
他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滴血的聲響,聽見了疼痛在他身體裡遊走蔓延的聲音。
忽然,疾馳中的布加迪威龍發出一聲尖利的剎車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靳澤明做了個深呼吸,平穩自己紊亂的氣息。
路燈光下,俊顏上沒有一絲表情,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裡透着些許的煩躁和不耐。
他順手抓起手機看了看,並沒有任何來電記錄。
也就是說,洛星辰接到了靳澤軒那麼奇怪的電話後,竟然都沒有想到要給他打個電話。
到底是在逃避,還是已經在思考她的選擇了。
他打開車門一言不發地下了車,關上車門,沿着路邊的階梯來到了河提。
這條寬闊蜿蜒的河流,奔騰着穿過了整座k市,流向了大海。
他站在河岸上,望着遠處霓虹密佈,在夜色中巍峨聳立、橫跨兩岸的大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夜晚的涼風夾雜着岸邊的花香,撲面而來。
眼前這座繁華的城市,卻讓他越發顯得孤獨了。
從褲包裡摸出煙點燃吸了一口,太陽穴上的青筋卻因爲氾濫在心底的劇烈痛楚而微微凸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吸了幾支香菸,他仍舊是站在岸邊,望着對面的燈火輝煌不知道在想什麼。
“滴滴、滴滴”
他褲包裡的車鑰匙發出了警示的聲響,提醒他,有人在動他的車子。
他將手裡的菸蒂準確地彈入了離他兩米開外的果屑箱裡,邁開步伐向公路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