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複雜的心裡,讓顧黎也是無語了。
貌似他們有過那種關係之後,他們兩個之前的那些怪異的感覺,也是越來越明顯了。
“你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了,你哪次瞞過我的。”
權思妍有些詫異的看着顧黎。“你以前也有沒有發覺我的時候啊!”難道說他是故意裝作沒有看見自己?
“那是太危險了,我沒有發覺你,只是不想你暴露在危險之中。”
這話,太溫柔,那關心,太醉人。
權思妍低下了腦袋,一雙美眸看着地上的黃葉,她不敢擡頭看向他此刻的目光。
原本打算收回來的一顆心,她不想要在搖擺不定了。
“呵呵,黎哥哥就是聰明,你們這次來是要做任務嗎?那你繼續做任務,我要回去了,這果子可不能就放。”
說着,還揚了揚自己手中的袋子。
看着那袋子,在想着之前她說的話,這袋子裡的果子是給宋笑笑摘的,所以她這是打算回h市了嗎?
難道說這一次相遇,真的是意外?
而非她故意跟着自己的?
那之前自己還想着她還是在乎自己的念頭,此刻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黎哥哥回見,下一次我去帝都的時候再去看你。”
說着,直接朝他身後的方向走去。
顧黎見此,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很想要問一問,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了,但是話到嘴邊,卻沒有能問出口,這話太矯情了。
他還是說不出口。
“讓我看看你的傷。”
那天他雖然暈倒了,但是半夢半醒之間,他能夠感覺到她身上都是傷口。
雖然臉上看着是好好的,而且比之前更爲水嫩了,但是他還是想要看看她的身體上的傷口。
顧黎說要看傷口的話,讓權思妍的身子僵了僵。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受傷的?
還是誰給他說了?
想到冉青,還有那天的醫生們,這件事情被他知道貌似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點點小傷而已,早就養好了。”
說着,就掙扎着想要將手臂從他的大掌之中抽出來。
只是他的禁錮很緊密,就算是她的掙扎,卻沒有能將自己的手臂掙扎出半點來。
“黎哥哥,你握疼我了。”
顧黎沒有理會她,反而是將她手臂上的衣袖推開來。
速度很快,饒是權思妍一直做着準備的人都沒有反抗到。手臂上那醜陋的疤痕就那麼直接暴露了出來。
加上才長好,上面那些疤痕還是粉紅色的,在那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的猙獰。
顧黎的視線接觸到那些疤痕,瞳孔猛的一縮。
心臟更加像是被利劍刺中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襲來。
“你這是養好了?”
她的醫術,他是知道的,那麼多好的藥,居然才養成這個樣子,可見她當時是傷的有多重。
而且還帶着那麼重的傷,還給堅持給自己做手術。
這讓顧黎心裡的酸澀難以抵擋。
用自己的手指指腹,細細的觸碰着她手臂上的傷口,感受到上面的凹凸不平,心裡卻跟着一陣陣的抽痛。
這個女人,每次都這樣,每次都這樣的不顧自己的身體,反而什麼都以自己爲重。
這樣的女人,讓他該說點什麼好?
她愛他,他一直都知道,也正是因爲知道,所以更加明白她的愛有做熾烈。
一直不敢迴應她的熾烈,也是因爲自己的身份,他是一個軍人,生死永遠比國家的榮譽輕,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不在這個世上,每一次出任務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他這纔不想要她在自己的身上浪費那麼多的時間。
她有他的大把青春,她有她的美好未來。
這樣將自己的一生,託付在他的身上,他如何承擔的起?
可是她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傷成這樣,他如何能夠忍心?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
她的深情,他不是無所感覺。
只是不敢迴應。
然而此刻,看到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他突然發覺,自己之前的堅持,自己之前的想法,像是被她狠狠地閃了一巴掌似得。
她看着他的眼神,心裡狠狠地觸動。
“我後來不小心再次傷到了,所以才這樣,跟你沒有什麼關係的。”
她越是這樣解釋,越是在掩飾。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是瞭解她的,正如她瞭解自己一般。
顧黎緩緩的低下頭,脣,輕柔的落在她手臂上的傷疤上。
柔柔的親吻着那些醜陋的傷疤,權思妍也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他的禁錮,卻不容許她有半點退縮。
手臂上傳來那酥麻的感覺,讓權思妍的手臂縮了縮,只是他卻用舌尖輕柔的舔舐着那些傷口。
瞬間,權思妍只感覺到像是被什麼擊中一般,整個人僵直在了原地。
“黎哥哥,別……”
顧黎卻不容許她說話,下一瞬直接將她狠狠地抱進了懷中。
力道很大,像是要將她融入骨血一般。
“傻丫頭,下一次不許這麼做了。”
不能在這麼受傷了,她受傷,他會心疼。
這段時間沒有找到她,天知道他的心裡是多麼的焦急。
幻想着無數可能,每一次幻想到不好的一面,他都想要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直接衝過去找她。
可是,理智卻狠狠地將他壓制過來了。
他一直都注意着權家的動靜,萬一她有什麼事情,權家一定是第一時間知道消息的。
現在抱着她在懷裡,心裡卻是安心的。
只是,他的話落在權思妍的耳中,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我知道,以後我不會這麼做了。”
他有了卞微,所以自己在做這些,會讓他爲難的吧?
可是此刻的他,那麼溫柔,那麼的讓她無法放手,權思妍狠狠的抱了抱顧黎。
深深的嗅着他身上的氣息,那種感覺像是要永遠的將他的味道記在心上一般。
直接推開了顧黎。
“黎哥哥,我走了,你跟卞微結婚,我可能來不了了。”
讓她來參加他們的婚禮,那會是對她最殘忍的懲罰,她也不敢來,她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會將他的婚禮給破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