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純在杜海心的帶領下朝着一羣貴婦以及名媛淑女款款走去。
他們的眼前是一幅少女畫像。
畫中的少女戴着珍珠耳環,作爲整幅畫的視線焦點。
“宮夫人,這副畫像不如讓魏小姐來點評一下,順便驗證畫的真假。”
羣人中有位看好戲的名媛淑女笑着說道。
魏小純感到頭皮發麻,這種品鑑畫作真假的事,她哪裡拿手呢?
“是啊是啊,既然她自詡是宮少爺的緋聞女友,那麼自身必定有什麼過人之處纔對。”
有位着亮色長裙的貴婦笑着說道。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無非是想看魏小純出醜。
杜海心把目光投到魏小純身上,在等她說話。
裴映蓉犀利的眸光投向魏小純,她清澈的眼眸一片淡然,如玉白的臉龐透着自信飛揚的神采。
萬幸除了服裝設計,她日常也有興趣研究一些油畫和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化,剛好對眼前的畫作有過接觸。
“這是一幅17世紀荷蘭畫家約翰內斯·維米爾的作品……”
“畫中的女孩驚鴻一瞥仿若攝取了觀畫者的靈魂……”
魏小純聽到熟悉的清朗嗓音,她的脣角淺淺一抿,眼眸乍亮,從心底深處油然生出一股強烈的自信。
“畫中的少女所戴的珍珠耳環是暗喻貞潔的象徵,這是維米爾想要傳達給觀畫者的心情。”
魏小純一字一句晴曦的表達着她對這副畫作的看法。
身後沉重穩健的腳步聲越發接近,她的心越發安穩。
“天哪!是宮御。”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宮少爺依然是那麼的帥氣逼人。”
對於周圍的讚歎聲,宮御充耳不聞,他面龐冷峻,冷眸如冰的朝着魏小純走去。
裴映蓉沒想到他會親自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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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御走到魏小純跟前,他不顧一干陌生女人在場,對她不悅的說道,“出來一個半小時該回家交人了,兒子說你離家出走了。”
魏小純一頭黑線的站在原地,尷尬的連頭不敢擡。
這男人秀恩愛也該看看場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口中提的是兒子,事實上是在暗示,他們連孩子都生了,是正當的男女朋友關係。
裴映蓉被宮御氣的夠嗆。
“宮御,你的禮教呢?”
她面容帶着微笑,嗓音透着質問的說道。
宮御長臂往魏小純的纖腰上一圈,她半個人被他強行摟在懷中,幽冷的目光睨着裴映蓉,冷冷地道,“我來帶未婚妻回家陪兒子,不覺得這是無禮的行爲。”
魏小純明白裴映蓉的心裡所想。
她認爲宮御在衆多的貴族夫人以及名媛淑女面前確定她的身份,讓裴映蓉拂了面子。
故而纔會出口教訓他的無禮態度。
事實上魏小純對宮御的任xing做法同樣捏了一把冷汗。
“宮御,你先回去,我們這裡還沒結束。”
魏小純輕聲說道。
起碼,在裴映蓉沒有放人之前,她不能跟宮御離開。
他能親自找來畫展地,對她來說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魏小純我就沒見到像你這種死腦筋的女人。”
他冷冷地道。
她不語,畢竟還有一干人等在場,宮御一向注重面子。
今天她要是跟着他走,那麼他們母子的感情誤會就會加深。
這是不該發生的。
“宮夫人,您剛纔問我這幅畫是真是假,我的回答是真的。”
魏小純斬釘截鐵的道。
她本來在心底還留有猶豫,可是當宮御出現後,這份懷疑的猶豫之心就消失不見了。
裴映蓉利用一幅畫要讓她在衆多的貴族夫人以及名媛淑女的面前出醜。
畫是真是假魏小純根本猜不中,但是她只肯定一件事。
貴族不喜歡處處低人一等,他們每做一件事維護的不僅僅是面子,還有自身的地位與家族的榮耀。
這麼一想,這幅畫事假的可能xing就降低了幾分。
“就算你猜中了又如何?”
裴映蓉不屑的道。
魏小純並沒有因此感到生氣。
宮御站在她身邊,她暗暗用小手去推他,暗示不要跟着。
“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別走開。”
宮御道。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人離開了原地。
待宮御走遠後,裴映蓉衝着杜海心投去一個眼神,她恭敬地朝着一干貴族夫人以及名媛淑女說道,“大家看了一會兒畫展也累了,夫人準備了精緻的茶點,諸位這邊請。”
他們都是聰明人,聽得出杜海心話中的意思。
很快,《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畫像前只剩下了裴映蓉與魏小純並排站着。
“宮御不想參加婚禮的事我聽說了。”
裴映蓉淡淡地道,犀利的眼神睨着魏小純。
難道,兜了一大圈宮夫人是想給王室當說客?
魏小純感到意外。
“宮燁,宮芽,宮御,三個孩子從小感情就好,她哥哥還活着的時候,戲稱會和宮御給她拉婚紗,陪着她走上紅毯,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婚。”
宮燁。
宮夫人口中的宮燁是葉小姐和宮御的大哥嗎?
魏小純似乎明白了裴映蓉今天請她來看畫作的真正意圖。
“請宮夫人放寬心,芽小姐和宮御的感情我有目共睹,他說不去參加婚禮多半是氣頭話,加上布魯王子對小灝的出言不遜,他心裡替兒子感到不快。”
那個任xing的大孩子,她也拿他沒辦法。
“對方好歹是王室,該留的面子還得留。”裴映蓉說道。
魏小純聽得出來,她並不是認爲布魯王子的做法很正確,只是宮家與王室之間仍存在一截差距,該放下的姿態仍要放。
“面子問題大過天嗎?”
宮御冷冽的嗓音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她孫子,他兒子受人欺負,這種時候居然還在乎勞什子面子問題。
這是什麼道理?
“宮御,不要說了。”
魏小純上前拉住他的大手,急切的勸道。
她瞭解一個女人的心情。
宮夫人說那些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惡意,魏小純甚至從她剛纔的那段話之中聽出了一個母親對死去的兒子的想念。
“別衝動好嗎?”
她低聲說道,不想他繼續傷透裴映蓉的心。
“既然你來了,人可以帶走了。”
她淡漠而疏離的道。
要宮御帶魏小純離開。
“魏小純你不用討好我。”裴映蓉冷笑道,“有我在的一天,你仍無法進入我們宮家的大門。”
魏小純這才發現,她根本沒辦法融入裴映蓉的世界。
她的內心築起了一道高高的牆,除了宮家和她的子女誰也進不去那道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