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宅整個籠罩在倒計時的氛圍中,就連傭人臉上都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最近傅越澤常來年宅,原本打算接回蘇梓軒,後來索性推遲,有蘇梓軒在,傅越澤纔好有藉口去年宅。
年司曜將一切看在眼裡,並不揭破,三年來的守候讓他看清一件事,蘇熙心中從未有一刻放棄傅越澤。
這一日,年司曜主動去傅氏,有一件事他需要確定。
年司曜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一向聽聞年氏總裁俊美溫潤,這一次傅氏員工總算見到真人了。
一路上年司曜置若罔聞,徑直朝傅氏總裁辦公室走去。
他停在了前臺,禮貌的對秘書說道:“傅總在嗎我有事要見他。”不卑不吭的口吻,恰到好處的淡笑,讓一向爲傅越澤霸氣所折服的秘書都泛起了少女心。
儘管美色在前,但公事公辦,秘書溫和的問道:“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告訴傅總,我是年司曜。”年司曜微挑眉峰,嘴角依舊掛着禮貌的笑。
“那麻煩您等一下。”秘書當然認得年司曜,但傳聞年氏總裁與總裁關係不太融洽,也不知道年司曜這一趟目的是什麼
很快,年司曜就被告知可以直接進去,對於年司曜的到來,傅越澤也十分意外。
門吱呀一聲被年司曜推開,傅越澤淡定自若的端坐在老闆椅上。
年司曜始終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瞭解他的都知道,溫柔謙虛不過是他的外在包裝。
“傅總。”年司曜禮貌的喊道。
傅越澤微微頷首,禮貌的回道:“不知年總大駕光臨,所爲何事”從年司曜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難道是爲了蘇熙的事情
年司曜徑直來到傅越澤對面,他掃了眼傅越澤辦公桌,一摞摞文件整齊有序的擺放在傅越澤手邊,一如傅越澤的工作態度,嚴謹有序。
“我來是爲一件事,一件有關你我的事情。”年司曜並不急於解開謎底。
“洗耳恭聽。”傅越澤拿出了足夠的尊重,自從確定蘇熙的心思後,傅越澤對年司曜一改從前的態度。
“爲什麼要對付年氏”年司曜直視傅越澤的眼睛,他想要從那雙眼睛裡找尋真相。
只見傅越澤面色如常,不見半絲異樣,他微勾脣角,一臉淡然。
“年總也愛說笑。”
是麼年司曜不放過傅越澤臉上任何細微的動作,可惜傅越澤最擅長的就是如何控制面部表情。
“明人不說暗話。”年司曜認準傅越澤是整個事件的背後策劃者。
恐怕想破腦袋傅越澤都不會想到,年司曜是爲了年氏來找他,如今想來之前攻擊年氏的確對年司曜不公平。
看來年司曜此行是想要一個交代,爲年氏討個說法。
“年總,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關鍵時刻,他絕不能承認這件事。
年司曜滿意的看向傅越澤,與他事先設想的一致,傅越澤的改變只不過針對蘇熙一人,對待他人依舊功利。
“傅總,我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會貿然來找你。”年司曜手上的證據並不多,有一部分是來自於推理猜測,儘管如此他依然能確定這件事與傅越澤脫不了關係。
傅越澤食指扣桌,他從椅子上起身,猛然站起,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向年司曜。
“年總的證據,可否拿與我看下”傅越澤可不是好糊弄的。
年司曜冷冷的逼視傅越澤,他纔不吃傅越澤這一套,很明顯傅越澤是在試探他。
“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蘇熙,你猜會怎樣”年司曜很清楚傅越澤的弱點。
墨黑色的頭髮下,一雙冷厲的眼,直直射向年司曜。四周的空氣都凝結了,死一樣的寂靜,不過片刻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陽光零零落落的灑在年司曜栗色的頭髮上,他的頭髮已經很長了,太久沒有修剪過了,但並不覺得邋遢。
年司曜大拇指輕撫中指指腹,目光柔和,彷彿剛剛那一番話並不是出自他之口。
“蘇熙不是無腦女人,她有自己的判斷力。”傅越澤充分相信蘇熙。
年司曜雙手合十,爲傅越澤的話鼓掌,“傅總說的很好,我也相信熙熙會有自己的判斷力。”
濃黑的頭髮自然垂落在眼前,俊美英挺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如一座山般,聳立在窗前。
外面是芸芸衆生,外面是滾滾紅塵。
“希望傅總記住今天說的話,我真心的希望年氏的事與你無關。”年司曜說着模棱兩可的話,隱隱透着一股脅迫。
傅越澤微微轉過臉來,他單手負背,冷峻的臉上表情高深莫測。緊繃的下頜讓整個面部顯得有些僵硬,他正在思考着年司曜話中的深意。
“相愛的兩個人最重要的是信任彼此,傅總你現在完全信任蘇熙嗎”曾經看過這一對互相不信任,最終做出讓彼此都後悔的事情,這一次傅越澤學乖了嗎
傅越澤薄脣輕啓,“信。”擲地有聲的一句,帶着宣誓的口氣。
“那麼蘇熙同樣也是百分百信任你嗎或者說做錯的事情能夠得到她的諒解嗎”年司曜眯起狹長的眼,一句一句將傅越澤逼入死角。
“你到底要表達什麼”
已經沒有興趣繼續聽年司曜廢話下去,傅越澤要扭轉當前被動的局面。
“你這樣的人能夠給蘇熙帶來幸福嗎”疑惑的語氣,透露出年司曜對蘇熙未來的擔憂。
收緊身上藏藍色的西服,傅越澤向前移動了一步,隨後一步一步走向年司曜,直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步之遙。
“能。”傅越澤的氣息幾乎噴灑到年司曜的臉上。
“我拭目以待。”年司曜冷笑着向後退了幾步,他還是不習慣和傅越澤太近。
“如果年總是來興師問罪的,我傅某人願意做出補償,但年總如果認爲這件事會直接影響到我與蘇熙之間的信任,恐怕年總多慮了。”傅越澤一字一頓的說道,在他看來年司曜不過是失敗者的不甘心。
“你終究還是承認了。”年司曜微微一笑,嘴角的笑意瞬間盪開了。
“那又如何”傅越澤霸道的反問,就算一切是他做的那又如何
“我只是想確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僅此而已。”年司曜滿不在乎的說道,年氏已經度過危機,他不是小氣之人,也不想拿之前的事情威脅傅越澤。
古語有云,以柔克剛,年司曜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態度,讓傅越澤大爲光火,他的確有錯在先,但並不代表他就能允許年司曜拿這件事做文章。
“以往的事,我不會再過問,但有關蘇熙的事,我不會袖手旁觀,你好自爲之。”年司曜冷冷的丟下這一句。
傅越澤一向霸道,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即便真的錯了也絕不會低下高昂的頭顱。
年司曜會有他自己考驗的手段,既然傅越澤能夠因爲私事對年氏出手毫不留情,那麼他接下來也不會給傅越澤半絲情面。
離開傅氏,年司曜便立馬聯繫a城最大的黑道頭目齊燃,他們之間有過幾次愉快的合作,希望這一次也能合作順利。
事情被披露了出來,傅越澤做好蘇熙可能知道的準備,那麼接下來他要好好籌劃該如何壓下去這件事。
門外,助理一號急促的敲着門,他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傅越澤。
“進來。”傅越澤威嚴的說道。
“總裁,秦氏又有大動作了。”助理一號語氣中帶着一絲焦慮,他對沈青檸尚存有幾分親情。
“說。”傅越澤想要聽重點。
“沈氏股票一夜暴跌,估計這一次真的撐不住了。”助理一號扼腕痛惜的說道。
相較於助理一號的失態,傅越澤顯得淡定從容多了。
“放心,沈氏還有一張王牌。”沈青檸的手段,傅越澤也是見識過的,不可能敗得這般難看。
助理一號有些不相信的看向傅越澤,沈氏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難道還會反撲
“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用多久,沈青檸一定會有大動作。”傅越澤一副看穿一切的姿態。
“恐怕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沈氏董事會要集體罷黜沈青檸董事長之位。”就像上一次集體罷黜沈青檸父親那樣。
助理一號想要傅越澤能夠出手,幫助沈氏度過危機,但看傅越澤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估計並不打算出手干涉,至少目前不會。
“現在還不是傅氏出手的時候,或許不久沈青檸就會親自來傅氏求救,那個時候纔是沈氏山窮水盡的時候。”傅越澤解釋道,在生意場上,助理一號還是顯得太過稚嫩。
“是。”助理一號黯然的低下頭,他知道傅越澤有自己的打算,他只是傅氏的小人物也無法左右傅氏的決策。
助理一號彙報完消息,便轉身打算出去,此時他聽到背後傅越澤幽幽地一聲,“你等一下,有件事我需要你儘快處理。”
“年司曜已經知道之前傅氏對年氏出手的事情,或許很快這件事就會傳到蘇熙的耳朵裡,我不想蘇熙因爲這件事再次與我鬧翻,所以接下來你該知道怎麼處理了吧”最後一句,傅越澤特意壓低了聲音,夾雜着一股肅殺之氣。
“阻止年司曜”助理一號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不。”傅越澤蹙眉說道,“補償年氏。”
助理一號領命下去了,他對傅越澤的處理方式很是不解,做過了太多血腥的事情,一時間事後補償,他還真的有點做不來,這件事需要林旭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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