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蘇青青一聲不吭的樣子,顧梓驍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從她的嘴巴里面打聽出來了。
俗話說的好,吃一蟄長一智,但是這一番話似乎在這蘇青青的身上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這個女人,永遠都只會選擇退讓,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早有一天她會因爲這個弱點而害死了自己。
周邊一陣寂靜,所有人都將自己的注意力置放在了蘇青青的身上。只要蘇青青不說話,這件事情說不定就可以這麼被隱瞞過去了。
顧梓驍主動的扼住了蘇青青的手腕,這才冷聲道:“蘇青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要選擇隱瞞嗎……我說過,你的包庇最終只會成會成爲你……”
“是他。”
顧梓驍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蘇青青便主動的伸出手指向了那領頭的男人的位置,主動的將傷害自己的兇手給說了出來。周邊的人並不詫異,畢竟說出傷害自己的人這種事情是最正常不過的了。可顧梓驍卻是欣喜不已,蘇青青終於還是開竅了,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
陡然間,顧梓驍身上便散發出了一種寒意來,而且這種駭人的氣勢更是直逼易路司:“易路司,這個男人交給我,你應該沒有任何意見吧?”
易路司爽朗的大笑着,這才連連敷衍着:“那是自然,顧總想要做的事情,我自然是雙手贊成的。這件事情請顧總自己拿捏,我易路司二話不說!只不過,至於這遊輪上的小風波,還希望顧總給澄清一下,否則到時候可是要引得其他乘客心裡頭不安分的呢。”
只要顧梓驍開口,說明這件事情不是他們的錯,那麼他們公司的名譽就還是可以保得住的,如若不然,這一次他們宣傳的作用就像是給自己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不僅沒有起到任何的正面宣傳,反倒是將自己的名譽給全部踐踏在了腳下。
顧梓驍不說話,只是主動的湊上牽頭,一把將地上那被捆綁着的男人給拽了起來,從他口袋裡埋藏着的匕首掏出,在衆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直接在他的臉上劃過一刀,兩刀……
那男人吃痛的怪叫,一邊連連大聲咆哮埋怨着:“顧梓驍,士可殺不可辱!你今天這麼做,會有報應的。你是在後悔嗎,還是在懺悔?想不到你顧梓驍竟然也會有難過了的時候嗎?哈哈哈……我告訴你,你該埋怨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如果不是因爲你的話,我們又怎麼會對這個女人下手呢,這一切罪惡的根源全部都是你。這個世界上恨你的人那麼多,你爲何都看不到,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顧梓驍的臉猛然就拉了下來,用力的扼住了那男人的喉嚨這才近乎失控道:“閉嘴!我的事情容不得你議論!”
對,沒錯。他顧梓驍確實是所有人都想要達到的高點,別人尊敬他,同時也是害怕他,他性格孤僻冷傲,除了廖景榮和顧翔宇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什
麼別的朋友了。他從來都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的心給交出去,他害怕着,恐懼着,生怕有那麼一天,他也會變的滿身創傷。
半個小時後,蘇青青終於是忍受不了這裡頭瀰漫着的血腥味,終於還是捂着自己的嘴巴吐着跑了出去。
而顧梓驍也是這個時候,才猛然回過神來,收回了自己的動作。剛纔他竟是深陷在了過去的回憶中,做出的事情自然也是沒有經過自己大腦的思考,仇恨矇蔽了雙眼和心,讓他身不由己。
面對着哪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易路司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抿脣道:“顧梓驍,你的心可還真的是有夠狠的,看不出來麼,你竟然也會有這麼顧忌旁人的時候。”
面對着易路司的冷嘲熱諷,顧梓驍並不以爲然,利索的丟掉了自己手頭上的匕首,轉身就直接走了出去追逐着蘇青青的腳步。他竟是忘記了,蘇青青可是一個孕婦,身懷八甲着的人自然是會對這血腥味格外的敏感。何況那麼鮮血淋漓的場合,看這蘇青青也是頭一次見的吧。
不知何時,甲板外竟是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一下一下的拍打在了蘇青青的身上。可蘇青青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一般,只是一個勁的趴在欄杆上嘔吐着,小臉慘白着,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是很疲憊一般。顧梓驍並沒有急着問候,只是安靜的站在一邊,耐心的等待着蘇青青緩過神來。
等到蘇青青停止乾嘔後,顧梓驍這纔在身後不着痕跡的輕聲着:“天一亮我們就跟着廖景榮的遊輪回去,還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嗎?”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人對於宴會上的很多食物可是眼睛發直的,這一次回去的話,恐怕是要好好養胎了,那些好東西也就只能看一看了,按照這蘇青青的性格,恐怕是有的一熬了!
還以爲蘇青青會執意要求點什麼,誰知道她竟是慘然的笑着,輕柔的撫摸着自己日益增長的肚子一邊嘟囔着:“不要了。我們回去吧,這ici這樣折騰着,我也是累了,對不起顧梓驍,我這一次一定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吧?真的很對不起,因爲我的莽撞,所以給你造成了很多麻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就算是你不說,我心裡面也是有數的。對不起,明明我……我只是一個玩具而已啊。”
說着的時候,蘇青青的淚水竟是奪眶而出,這纔在一起朝夕相處了幾天,蘇青青便是覺得無盡的懊悔。原本她以爲自己足夠強大,以爲自己無所不能,以爲自己可以輕輕鬆鬆的做好這個身份,可是到頭來,她所感覺到的,卻是無盡的挫敗感和無力感,一種前所唯有的疲憊感更是鋪天蓋地一般的席捲而來。來勢洶洶,竟是讓他有一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蘇青青淚眼婆娑着的樣子,無形之中悄悄的扣動了顧梓驍的心。面對着這樣純真善良的女人,叫任何一個男人怎麼能不心動?
只見顧梓驍的喉結微微滾
動,伸出手將蘇青青拉到了自己的懷裡輕柔的撫摸着她的長髮一邊柔聲着:“以後這樣的話就不要再多說了,我顧梓驍做的決定從來都不會後悔。而且……誰說你是玩具了,我顧梓驍的女人……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做的起的。”
他顧梓驍的女人?這麼說,這顧梓驍是承認了她的身份了?
蘇青青還沒有能從這欣喜之中反應過來,耳邊卻傳來了白景歆和廖景榮罵罵咧咧的對話聲了。
只見白景歆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廖景榮的耳朵這才咆哮着:“誒我說你一個大男人的,跟我這種女人計較什麼呢,又不會讓你吃了虧,我說吃虧的人是我好吧,我都還沒說什麼呢,你怎麼倒是叫嚷起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我輕薄了你呢。”
廖景榮的面色葦葦扭曲,只見他倒抽了一口氣,這才罵罵咧咧着:“我怎麼知道在浴室裡面的人是你,若是知道是你的話,我還就不開門了呢我!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野蠻,快鬆手,快快,你這個男人婆,別對我動手動腳的,別打臉啊,我這可是要靠着臉吃的飯,要是被你抓破相了怎麼辦?我說的就是你呢,鬆手!”
面對着廖景榮的呵斥,白景歆一點都沒有要反思的意思,反倒是更加起勁的揪住了廖景榮的耳朵連連叫囂着:“你說誰呢,說誰呢?你大爺的有本事你再給我叫一句試看看!信不信我把你的耳朵給你擰下來,讓你知道什麼叫鬆手?”
兩個人爭吵的面紅耳赤的,一直都是遊玩在女人花叢中的廖景榮,想不到竟然也會有這麼吃癟的一天。
蘇青青看的一陣傻眼,只見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後,這才連連擺手慌亂着:“景歆姐,你怎麼……”
她知道白景歆的性子急,爲人耿直,但是這廖景榮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若是真的將對方給惹毛了的話,到時候後果會是什麼樣的,那可就不堪設想了。能和顧梓驍混在一起的人,身份又怎麼能簡答的了?當然,除了她蘇青青除外。
聽見了蘇青青的聲音後,白景歆這才恍然回神過來噎嚅着:“啊?青青,你怎麼在這裡?我……我剛纔我只是……”
這白景歆還沒有來得及說出自己的委屈呢,這廖景榮倒是跟殺豬一般的就直接竄到了蘇青青的身邊裝可憐起來:“我說青青,你看看你這麼溫柔的一個小姑娘,怎麼身邊有一個這麼粗魯有暴力的女人啊。我說你們真的是好姐妹好閨蜜嗎,這性格怎麼是叫一個天差地別啊!這以後要是誰去了她,那絕對是到了八輩子大美!回家真該燒高香了。”
當着一個女人的面去議論一個女人,並且是惡言相向的,這樣的男人,基本上是不會落的個什麼太好 的下場的。這不,廖景榮的話纔剛說完,白景歆的手就又擰了過去,並且咆哮着:“我說你這厚臉皮的男人怎麼還有理了?到底是誰吃虧了啊,是誰,你敢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