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孩子應該叫什麼呢?”秦子安寵溺地看着江素昕,說道,“都聽你的。”
“咳咳,好的。”江素昕開始絞盡腦汁地想名字,“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比較早,他身子又弱,不如就叫……矜吧,一個單字?”
“說說爲什麼?”秦子安微笑着。
江素昕回想起小時候,家裡的老人們取名,比起缺什麼補什麼,更熱衷於以毒攻毒。所以笑着說道:“以毒攻毒嘛,‘矜’這個字看上去就是非常嬌貴的,我希望以弱攻弱,他以後能健康成長。”
“有道理,那就聽你的。”秦子安在江素昕的額頭印上一吻,微笑着點頭。
江素昕這一瞬間突然有了個想法,她輕輕地推開秦子安,撐着牀板坐起來:“秦子安,我想讓孩子跟我姓。”
雖然秦子安現在對她很好,但是她在秦子安面前,一點自己的東西都沒有,一點籌碼都沒有,這樣的處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而孩子跟自己姓,倒是能給她更多的心裡安慰,如果有一天她和秦子安再次決裂,自己孤零零地往外面走的時候,還有個孩子可以心疼她,還有個孩子是屬於她的。
江素昕承認自己在鑽牛角尖,但是……她真的想要這樣。
“爲什麼?”可能每一個當父親的人,都很難接受孩子不跟自己姓的事實吧,秦子安作爲一個佔有慾那麼強的男人,當然更加在意。
江素昕見秦子安的臉色不太好,馬上把話說軟了點:“雖然孩子是我們的,但是,我生他也受了很大的苦,所以……”
“嗯。”秦子安點了點頭,心中有點懊悔。
確實,自從江素昕懷上孩子,他好像很少予以照顧,還在不斷的惹她生氣,讓她失望,最後竟然氣得她早產。
江素昕以爲秦子安答應了,很是驚訝,沒有人會答應得這麼快吧。
於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同意啦?”
“我在考慮。”他秦子安的孩子喝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樣,以後可是要接任秦氏集團的,到時候站在廣大人民面前的接班人竟然不姓秦,這讓他接受不了。
現在的人想象力有多麼豐富,他不是不知道。
江素昕看他擰着眉頭的樣子,也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就堅定住了。
“子安。”江素昕拉着秦子安的胳膊,搖晃着撒嬌道,“有一種說法是,孩子跟爸爸姓,是因爲孩子不是爸爸生下來的,爸爸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所以孩子跟爸爸姓,是爲了給爸爸安全感。
而在我們這裡,孩子肯定是你的,所以,完全用不着這樣的安慰呢。”
江素昕說的誠懇又有說服力,但是,才醒來沒有多久就說了這麼一大段話,她的喉嚨有點承受不住,咳嗽了好一陣兒才停。
秦子安見狀心疼,上去幫她拍着後背,讓她把氣捋順。
與丁檬沒事找事故作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同,江素昕她是真的大病初癒,卻一點矯情的影子都沒有,反而仍舊透着股堅強和倔強。
“好吧,就依你的。”秦子安看她咳得一張小臉通紅,不忍心和她爭,便妥協了,“就叫江矜,也是挺好的。”
反正,他這回要把江素昕牢牢拴在他的身邊,來日方長,想給孩子改名,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天晚上,醫生來給江素昕做了檢查,又讓她喝了點清淡的蔬菜粥後,告訴她,可以下牀,去嬰兒營養室看看寶寶了。
江素昕喜出望外,直接想要跳下牀去,但是因爲十幾天都沒有醒來,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在慢慢恢復的階段,所以她腳一沾地,腿便一軟,直接倒在了秦子安的懷裡。
“這麼激動嗎?”秦子安好久沒有看見過江素昕明媚的笑容了,一時間竟有些迷醉在這笑靨裡。
江素昕不好意思地點頭:“媽媽嘛,第一次見到孩子前都是這樣。”
秦子安很理解地點頭,攙扶着她來到嬰兒營養室。
“矜矜,矜矜,哪個是你?”還在營養室的外面,江素昕隔着玻璃就輕聲呼喚了起來。
俗話說,一孕傻三秒,現在看來,這句話絕對正確。
秦子安好笑道:“小昕,矜矜還不知道他自己叫什麼呢,讓護士帶我們進去看看再叫他。”
說着,就攙着江素昕,跟在護士的後面,進了營養室。
護士把他們引到一個小小的嬰兒牀邊,辨認了一下牀邊的標籤,才告訴他們:“這就是你們的孩子。”
小小的孩子似乎剛睡醒,正在揉眼睛呢,一看到這麼多人在看着他,整個人都驚了。
他等着圓圓的大眼睛,看看江素昕,看看秦子安。
護士在一邊笑道:“孩子的眼睛和媽媽像,都特別大;鼻子和嘴巴,還有臉型,好像是隨了爸爸。”
秦子安和江素昕對視一笑,江素昕說:“能不能抱一抱我的孩子啊?”
護士有點猶豫,但是想了想孩子這幾天逐漸好起來的狀況,也就點頭了:“可以。”
她彎下腰,輕輕地把孩子抱在懷裡,然後放到江素昕的懷中。
護士想了想,又說道:“我老家有種說法,孩子剛生下來身體不好的話,要是有母親親自帶着,也許會好起來的快一點。這孩子恢復得那麼慢,可能是因爲沒有母愛的灌溉吧。”
“嗯。”江素昕想到這十八天來,她作爲孩子的母親,一直在缺位狀態,便有點不好意思。
護士笑了笑,就退到了一邊,讓這一家三口享受天倫之樂。
秦子安想起今天下午,他來營養室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家和和美美的場景,沒想到自己也能這麼快就體驗到,心情一下子就激動了。
他從江素昕的身後抱住她,將她和孩子都摟在自己的懷裡。
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感在心裡蔓延着。這一刻,秦子安想,那些名利什麼的有什麼重要的,和小昕還有孩子在一起,纔是最好的吧。
“矜矜,從今天起你叫矜矜,知道了嗎?”江素昕逗着小孩說道,“這都晚上十點了,你還不睡覺,是不是要造反啊?”
她鼓起嘴巴,做出一個駭人的表情。
然後,小王子翻了個白眼!
翻了個白眼就睡了……
“呃……”江素昕無語了,她不知道是該說這孩子很聽話,還是說着孩子很得秦子安的真傳,脾氣這麼臭屁!
太晚了,他們也不能在營養室裡久待,也就放了回去,給矜矜蓋上了被子,悄聲出來了。
護士在門口等着,見他們出來了說道:“江小姐,你這幾天要好好地把身子補回來。雖然孩子現在吃
的是營養濃度非常高的乳製品,但是,作爲一個媽媽,不能親自爲自己的孩子哺乳,是不是一種遺憾呢?”
江素昕點點頭。
夜幕下,正是幹一些不光明正大事情的時候。
此時秦家的別墅裡,丁檬在客廳,繪聲繪色地說着話,幾個秦家的長輩,面色凝重地聽着。
十八天來,丁檬臉上的傷已經恢復了,再畫了個精緻的妝,一點被人打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但是她心裡的傷,卻遲遲沒有恢復。
相反,心中對江素昕的妒火越燃越旺,幾乎就要燒着她自己。
“叔叔阿姨們,我今天說的這些,絕對不是我胡謅的。你們可都要相信我,畢竟我作爲子安的前任,和差一點就結婚的現任,說的話是有可信度的。”丁檬一板一眼地說道。
秦叔首先站起來:“別那麼多囉囉嗦嗦的,有什麼事直接說。”
“我前幾天去了趟醫院,得知那個江素昕真的生下了個孩子,緊接着人就昏迷了,變成植物人了。
這些你們都知道,但是,你們不一定知道的是,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子安的。
我本來也沒有懷疑,直到今天聽醫院的護士們聊八卦,說是那個女人,非要孩子跟自己姓,你們說這奇不奇怪?
要是孩子是子安的,她能不讓孩子跟子安姓嗎?”
丁檬的語氣極其有誘導性,一番話說畢,現場的長輩們無一步屏聲吸氣,面面相覷。
秦叔首先說話:“這江素昕昏迷的十八天,是不是都是子安在哪裡照顧呢?”
“是啊。”丁檬說着說着,就開始佯裝哭泣,委屈道,“一門心思都在那個女人身上,完全不管我了呢。嗚嗚嗚……而且,那個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也不一定是他的,我好心疼子安……”
秦家長輩們的面色更凝重了,有的譏諷,有的懷疑,還有的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說道:“我們去質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要是這個孩子身上有黑點,勢必影響到秦氏總裁這個位置上的那位。”
“是啊,是啊,問一下就好了。”大家紛紛附和,爲了即將回到自己手中的秦氏歡呼着。
“但是。”秦叔多存了一個心眼,“要是他做了親子鑑定,證明那孩子確實是他的,怎麼辦?”
丁檬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那樣子,別人會怎麼看我,我剛和子安舉行了婚禮,他就有別人爲他生的孩子了。”
她那天從海島回來後,發現那些羣衆演員是海島當地的,這邊的人並不知道絲毫,也就毫不羞恥地到處說自己和秦子安已經舉辦了婚禮。
秦叔又低着頭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擡起頭來,一拍桌子:“明早,我們就去!我們不能給他們做親子鑑定的機會,就是要一口咬定,這孩子不是秦子安的!”
第二天一早,江素昕已經減了一堆營養液了,可以喝一些清淡的粥,她突然想喝南瓜粥,一說出口,秦子安就諮詢了護士一下,馬不停蹄地去給她買。
醫院周圍賣早點的那裡沒有南瓜粥,秦子安於是喊了一輛車,到兩條街外的好粥道去買。
就在秦子安出去不久,江素昕隱隱聽到,門外熙熙攘攘的,有一羣人說話的聲音。
這裡是ICU,裡面的病人都很需要安靜的,外面那些人是在幹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