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組織根本無心插手這件事,所以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沒有辦法去管。
辛千邈稍稍一打聽,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是礙於當地的風土人情,還有泰國對這些事情並不禁止,而且據說這幫中國人還賄賂了警察署,導致就算有人想管都投訴無門。
早幾年,的確有一小部分中國人好像因爲犯了什麼事偷渡到泰國去,因爲沒有事情可以做,所以只好打起了古曼童的主意。
古曼童這玩意兒,只要噱頭大,一個十萬以上沒問題,來求古曼童的都是一些想要迫切得到轉運的人,對於這樣的人來說,錢都不是問題。
傳說這個組織的頭叫曼巴,是從中國偷渡過來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集合了當地的偷渡客,聯合在國內的人一起開始做起了古曼童的生意。
這種生意對外是秘而不宣的,他們並不愁找不到合適的買家每天都有人不斷的聯繫他們。
後來一些現有的賣出去之後,曼巴開始打起了用活人制作的念頭,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徹底的退隱,沒有人再看到過他,市面上連他的照片都很罕見,只知道他右手的小拇指斷掉了。
那是他當年因爲要還賭債還不起,被仇家剁掉的。
“那曼巴是怎麼運營的呢?他都不露面,怎麼讓別人爲他做事?”夏冰傾好奇的問道。
辛千邈笑笑:“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世界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據說,曼巴在國內到處發展各種出於社會邊緣的犯罪分子,並且,每個人一個可以讓他們轉運的古曼童……”
聽到這裡,夏冰傾就覺得其中有些靈異成分存在了,“可是古曼童是假的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可以幫助人轉運或者是讓人倒黴的東西啊,這難道不是某些走投無路的人臆想出來的嗎?”
辛千邈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小女人知道的還是太少了,或者說,她是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
可是相比之下,季修卻顯得格外認真且安靜的在聽他說這件事。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其實,據不完全記載,古曼童這種東西,真的很靈異,供養在臺桌上的東西,真的會被它吃掉,你還記得這兩個男人進房間以後就看看自己的古曼童是不是有好好吃零食,其實,這就相當於把它們當中國的財神爺敬供。”
夏冰傾聽到這裡,不禁咋舌:“你不是混血兒從小生長在歐洲嗎?怎麼連這種事都知道的啦!”
“我的傻嫂嫂,”辛千邈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們是特工,有了這個工作,自然是得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什麼都得學着點,要不然真的遇到危險了,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好好好,你繼續說,我不打斷你了。”
“就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下,每年都會有一層一層的人往上運貨,這個貨,也就是那些女人,小孩,還有精神有問題的人。這種黑色產業在這裡相當有利潤。女人去紅燈區,不讓做安全措施,一旦有了孩子,待產做古曼童,小孩就是直接賣掉,至於精神有問題的人或者是殘疾人士,那就是要了他們的器官。”
他說的跟當初夏冰傾料想到的是一樣的,她真沒想到,居然能在中國把人運到泰國去,這其中有多深的水,多大的勢力,她現在也已經清楚了。
“那……怎樣才能聯繫到曼巴?”季修問道。
“聯繫?!”辛千邈笑了:“你以爲這是什麼呢,還聯繫,他可是爲了躲命只退居二線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這樣一個窮兇極惡的人,你居然還想聯繫他?”
季修已經很不爽了,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想的,非要處處爲難他,跟他叫板,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師都沒有遇到過能跟自己叫板的學生。
可是遇到辛千邈這樣的,確實讓他頭疼。他說的話的確有道理,而且還是在自己完全陌生的一個領域,不得不說,就算自己的經驗和資歷都很足,但是在他面前,自己的確像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小學生。
看着季修被噎到說不出話來,夏冰傾責怪拍拍辛千邈,示意他說話客氣一點。
辛千邈總算是收斂了一點,撇撇嘴:“當然,你要是有辦法,也不是聯繫不到他。”
三個人陷入了一種嚴肅的氛圍。
現在已有的線索,譚思思已經被別人輪着侵犯過了,有沒有懷孕還不知道。
她很有可能要跟着成員們一起被運到泰國,在泰國接受着慘絕人寰的命運。
他們沒有辦法得到關於這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的一點線索,並且對泰國當地也沒什麼希望,因爲警察和那些犯罪分子是相互勾結的。
看着桌子上這張白紙上羅列的這種種條條框框,夏冰傾是真心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難度。
*
慕月森半夜突然醒了。
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模,空的。
他一下子做起來,冷汗瞬間就涌上來了,這女人,半夜不在牀上,到底在哪裡?!
隨即,他反應過來,這女人出門去了。
放下心來,他重新躺回牀上。
蕭茵就那麼好嗎?非讓她還跑過去探班,平時讓她請個假陪陪自己,她理由藉口一大堆,現在蕭茵都沒有開口,這女人就巴巴的跑到人家那裡去。
真是過分。
慕月森還吃着醋,突然想起來夏冰傾最近總是忙着不知道在幹嘛,直覺告訴他,或許可以找辛千邈問問。
這小子白天總是不在家,每次都是三更半夜纔回來,索性自己現在就去問個清楚,他一躍而起,往辛千邈的房間走去。
輕輕的推開房門,慕月森出其不意的打開房間裡的燈。
一具鼾聲如雷的男人身體靜靜的躺在牀上,聽着他這個鬼德行,慕月森也懶得再把他拎起來了,只好又順路去夏天的房間裡看看。
窗子沒有完全關上,微微的清風吹拂着白色的窗簾,夏天靜悄悄的躺在自己的小牀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