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你到底會不會上藥!”
凌風表情僵硬,差點沒一把推開夏洛依,她竟然用酒精刺激被她撓破皮的地方,仿若是在往他傷口上撒鹽一樣,真不知道她是蠢,還是故意的。
“對不起,我只是先用酒精給你消毒……”
夏洛依滿臉無辜,嚇得連聲解釋,沾着酒精的棉籤也掉落,連藥箱都差點被他打翻。
“蠢女人,最好給我用心一點!”
凌風既惱怒又無奈的勾脣,真後悔讓夏洛依替他上藥,既然還帶有報復行爲,以爲她會在意自己因她所受的傷,看來是自己又想錯了。
“我會的,你先忍一忍。”
夏洛依垂着頭不敢看他的臉,只是忍着眼淚低聲迴應,手重新拾起棉籤,小心翼翼地替他上着藥。
真不明白這人怎麼這麼矯情,不就是受點皮外傷以至於他這樣,有他給她造成的傷害痛嗎,這陰陽怪氣的主還真難伺候。
許久,她忍着一口氣爲凌風身上,臉上的傷都處理完畢,才慢慢鬆了口氣,表示這活攬得真不輕鬆,因爲跟這態度變幻莫測的人很不好相處。
“好了……”
“嗯,這還差不多,乖,別動……”
誰知,待夏洛依收拾好東西準備起身,轉瞬就被凌風一把扯入懷裡,她受寵若驚心底一片愕然,頭輕輕埋在他胸膛不敢亂動,而他只是用曖昧的姿勢抱着,或是在爲她的表現做出滿意的獎勵。
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彷彿各懷鬼胎,都靜靜的緊閉脣不發言,也不知道彼此心裡想些什麼,反正她是沒必要去想他把她當成什麼,因爲他在她心裡除了是可恨之人,什麼也不是。
…………
黃昏時刻,當夕陽慢慢墜落,海面顯得格外的平靜,一陣陣海風吹來鹹鹹的海水味,卻怎麼也吹不斷愁緒。
喬子謙失魂落魄的站在海邊,腦海浮現着他與夏洛依從小到大,過往的點點滴滴。
此地是他跟夏洛依曾相約的地點,這裡有他們倆太多的回憶,他們手拉着手一起踏浪,嬉戲,歡聲笑語連綿不斷,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他努力讓自己沉寂在其中,不想打破那一幕幕美好的畫面,從他們私定終身那刻起,已經有了整整十八年的情感。
可他想不明白,這麼多年的戀情爲什麼在一夕之間支離破碎,甚至被揉爛粉碎,明明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被奪走。
他用力感受着這世界有多現實,而他怎麼也沒能找到自己,曾經的山盟海誓化着雲煙隨風飄散,只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最後留下他獨自舔傷口。
回憶永遠都是殘忍的,它記錄着一切發生過的過往,然後肆意嘲笑你的傻。
從此爲了不去想那個深愛的她,又絕情拋下自己的她,他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甚至一刻也不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