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我的黑道情人(番外018)
抱着一個柔軟的小肉糰子是什麼感覺?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他會成爲一個女孩的父親,這種驕傲的感覺總是會油然而生。
張陶陶……
他女兒的名字叫張陶陶,他甚至沒有想到過是這樣的,蘇魚還能讓女兒跟隨了他的姓,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無上的光榮,好像是得到了一枚至高無上的勳章似的。
低垂的眼眸看着女兒,在她的眼睛裡映出了整片星空,乾淨,深遂,神秘……
怎麼會有一個小姑娘這麼好看,這麼可愛呢?從此之後這天下小女孩只能分爲兩種,一種叫做張陶陶,一種叫做其他的。
蘇魚穿着長睡袍,站在二樓的過道上同,赤腳踏着深棕色的木質的地板,看着樓下的一幕,心裡不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的,從出了醫院起張陶陶什麼時候在自己的搖籃裡躺過了?那還買了個那麼名貴的搖籃做什麼?
“把她放到搖籃裡去吧。”好像抱着已經快要兩個小時了,就這樣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他不覺得累,蘇魚都替他累呢。
張衍霖聽到了女人溫婉的聲音從上方傳了過來,他擡頭望去就看到了蘇魚站在走道上,掛着的精緻小巧的宮燈正好映在了她的臉上,在如白玉般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即使是生過孩子了她依舊還是那樣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事實上是變得更加的有女人味了。
“沒關係……”張衍霖怔怔的說了一句,這是他的女兒,他就想這樣抱着呀。
“你也不能總是抱着,慣壞了。”聲音依舊是那樣低柔的,卻帶着一絲絲的嗔怪。
張衍霖低下頭去看着女兒稚嫩的小臉,這個時候她的眼睛好像開始有點乏了,閉一會兒卻又馬上勉強睜開,張衍霖輕輕的晃着,想要把她送進溫柔的夢鄉之中。
“都沒有關係……”他的聲音更輕了,似乎怕吵到了張陶陶似的。
沒有人可以理解一顆父親的心,張陶陶是他這一生的救贖。
原來他也可以有這樣如同天使般的孩子,自從看到了張陶陶的那一刻起,十年的惡夢好像在他的心底裡煙消雲散掉,這是他所摯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身上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而且這個小傢伙姓張。
從蘇魚在告訴他說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張陶陶時,他整個人都已經瘋了,本來他的心如同一座荒蕪的峽谷,然後這張陶陶三個字好像是魔法一樣的,在他的心谷裡撒下一把種子,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種子,可是?就是這樣的神奇,長出了參天的大樹,有了藤藤蔓蔓,然後開始開出了花朵,一朵朵的綻開着,絢麗多姿讓人沉醉,有了花有了樹之後,便?開始飛進了一羣羣的蝴蝶,他的心開始繁花似錦。
蘇魚的嘴角帶着一絲笑意,除了輕輕的嘆息之外卻什麼也做不了。
哪裡有一個父親會愛女兒成癡的?可是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的,好像一輩子就沒見過孩子似的,?在他的心中這世上所有的孩子就只是分爲兩種,一種叫做張陶陶,還有一種是別人的。
可是這是他唯一的孩子嗎?蘇魚想起了那個叫做童安娜的女人,她曾經帶着一個孩子鬧到了蘇家來,那是一個跟張衍霖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她指着那個孩子讓張衍霖承擔責任的時候,張衍霖的表現令人害怕,他非常乾脆的說了無論是不是他的,他都不會承認。
蘇魚從來也沒有見過他是那副樣子的,狠戾而殘酷,後來張衍霖才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當年發生的事情,說真的蘇魚是會替他感到心疼的,她可以想像得到當年他衝出公路扒開石子去尋找被淹沒在最下面的好兄弟時的樣子,十指見骨,痛不可抑。
她搖了搖頭,不想再去想這些事情了,現在張陶陶就好像是長在了張衍霖手上的一個小肉糰子,請來的保姆一點用處也沒有,弄是保姆自己都不好意思,一個月拿着那麼多的錢,總是想要抱走陶陶讓他們休息一下,可是?張陶陶絕對是個狡猾的小姑娘,保姆剛剛靠近,手還沒伸出來呢,她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裡凝着,張衍霖自然就不可能放手了。
她慢慢的走下了樓,看着張衍霖抱着女兒在四處走動的身影,無奈的笑着,然後走進了廚房。
抱着走動了快三個小時了吧,他也該餓了。
砂鍋下面鋪了滿滿的一層姜,然後剁小了的雞肉放了進去,一杯油,一杯自己釀製的米酒,一杯醬油,然後放進了九層塔,還有一點點冰糖打開火煲了起來,她生完孩子之後身體是虛了些,所以吃點這個還是不錯的。
不到一會兒開始香氣四溢起來,酒氣揮發掉之後在她靈巧的輕輕攪動下,醬油均勻的沾在了每一塊雞肉上,散發着誘人的色澤,再順手蒸了一籠蒸餃就這樣兩個人吃就已經足夠了。
她把東西輕手輕腳的端到了院子裡的桌子上,果然張陶陶已經睡着了。
蘇魚比了比樓上,讓張衍霖把張陶陶放回到搖藍裡睡,現在她應該能自己睡個兩三小時的再起來,他也該休息一下了,這一次張衍霖沒有說什麼,慢慢的走到了樓上,保姆趕緊也跟了上去。
就算是已經睡着了,張陶陶的身邊永遠都是要有人在的,張衍霖非常的小心。
桔貓走得更慢,也跟着走了上去,它似乎也很喜歡張陶陶,會跟着張衍霖在院子裡轉悠着,有好幾次還趁着張陶陶睡着的時候去舔張陶陶的頭髮,一開始張衍霖是不願意的,可是她說她的女兒沒那麼嬌貴,而且桔貓是打過動物疫苗,也經常洗澡的沒有關係。
不到一小會兒,張衍霖就從樓上下來了,夜晚的蘇家小院裡亮着幾盞精緻的宮燈,映得芭蕉綠,蘭花紅,映得桌上的菜色更加的可口。
梅子花生,薰魚,還有沾醬的吃的嫩嫩的小黃瓜,砂鍋裡的雞肉散發着誘人的香氣,他是真的有些餓了。
其實宵夜本來就應該由他來做的,只是他抱着陶陶真的是脫不開身來。
蒸餃有二十個,她夾了五個到自己的碗裡,剩下的推到了他的面前:“這些都給你……”
張衍霖又開始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默默的伸手拿過了那籠蒸餃,低頭吃了起來。
他明白蘇魚已經足夠好了,好到讓陶陶跟了他的姓,只是他不知道這是同情還是什麼,心裡矛盾着卻又不敢多問,他們這樣好像已經是一家人了,他住在這裡她沒有反對,甚至就住在她的房間裡,當然只是睡在了沙發上,方便半夜起來照顧他的女兒,一起進進出出的,一起帶女兒打預防針,偶爾還一起去公園裡散步,可是他心裡知道這並不真正的一家人。
有些東西就如同一層窗戶紙般的,他卻不敢輕易的捅破掉,他怕萬一捅破了連現在的這層關係都保不住了。
或許他那麼愛陶陶,就是因爲再怎樣這個孩子都是他的,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與他息息相關無法抹滅,準確的說張陶陶帶給了他史無前例的安全感。
這一點真的是有點難以想像的,他這樣的男人竟然需要一個小嬰兒爲他帶來安全感。
現在最討厭的是童家了,糾纏不休,那個孩子讓他覺得噁心無比,但是蘇魚卻不想要大動干戈,因爲她纔剛剛成爲了一個母親,心軟如綿更是不想要傷害到別的孩子。
但是蘇魚可以不計較,他不行,他不能讓這樣的一個女人跟這樣的一個孩子存在着,而且直覺這個孩子應該不是他的孩子纔對,如果是的話他剛剛回到張家以童安娜的性子早就來這裡跟他鬧了,不會等這麼久纔出現的。
他不可有讓這個女人有機可乘的來破壞些什麼的。
“我來收就好,你先上去休息吧。”兩個人安靜的坐在了月下,吃完的宵夜之後,蘇魚剛剛要動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張衍霖卻伸手製止了,卻在他的手觸及到蘇魚的手指時迅速的縮了回來,好像觸到了火炭似的。
蘇魚卻沒說什麼,轉身上了樓。
保姆正坐在搖籃邊,小心看護着張陶陶在睡覺,桔貓也已經跳了上去,正睡在張陶陶的腳邊,她低聲對保姆說着:“你下去吧。”
保姆點了點頭但是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張太太,其實可以把這搖籃放到我房間裡來,你跟張先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她實在是不明白,張先生花了別人兩倍的價錢找她來,竟然不是來帶孩子的,連個尿不溼都是他親手換的,弄得她每月拿着那麼高的薪水都不好意思了。
“不用了。”蘇魚搖了搖頭,自己的孩子還是要自己帶着纔好。
保姆下去之後,屋子裡就剩下了張陶陶的均勻的呼吸,還有那隻老桔貓從喉嚨裡發出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張衍霖收拾乾淨之後,也上了樓。
其實一起住在這個房間的日子裡,他跟她已經熟悉很多了,至少跨出了好多步,只是還差最關鍵的,他不敢跟她說想讓她嫁給他,他生怕是因爲張陶陶才接受的他,他生怕蘇魚有一絲的委屈,他生怕自己提的要求會成爲她的困擾。
他拿了衣服就準備到蘇淺的房間裡洗澡,蘇魚的房間裡是有一個浴室的,可是他知道蘇魚雖然已經生了孩子了,但是心裡依舊像個小女生?似的,保守又害羞,在她的房間裡洗澡他自己也都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很長的時間來他都會到蘇淺的房間裡去洗完澡換好睡衣再過來的。
蘇魚半倚在靠墊上,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緩的說了一句:“在這裡洗就好了。”
他正捧着睡衣往外走,整個人緊張的僵了一下,悶悶的哼了一聲,然後快速的轉身進了浴室裡。
她的浴室很乾淨,東西擺放進整整齊齊的,米黃色的毛巾,浴巾,還有她喜歡的帶着一點檸檬味的浴鹽都放在了架子上,地上放着一個很大的藤編的藍子,裡放有她換下的衣物,張衍霖控制着自己不去亂思亂想,解開衣服打開冷水胡亂的沖洗起來。
這個天氣洗冷水澡還是有點小刺激的,但是他真的是需要洗個冷水澡冷靜一下才行。
她留他在房間裡洗澡,是幾個意思呢?
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意思吧,只是怕他來來回回的走動着把陶陶給吵醒了,應該是這樣的。
擦乾了身上的水珠,身上紋着的那條龍盤旋着,好像快要從他的身體裡衝出來似的,他不太敢再在她面前裸露出身體,這樣的紋身對於女人來說太過駭人了,甚至他在考慮是不是要去除掉這個紋身呢?
一面七想八想的,一面換上了睡衣走了出去,蘇魚正坐在搖藍邊伸出了手撫了撫桔貓肥胖的身體,然後擡眸與他對視了一眼:“真的很奇怪,它這麼喜歡陶陶,剛剛陶陶的手動了一下它就立刻醒了,現在才又睡着的……”
他們之間的話題其實最多的就是張陶陶了,張衍霖一臉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女兒,這是他一生之中最滿意一一個作品,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她這麼好,誰都會喜歡的。”張衍霖的目光溫柔得如同星子般,聲音裡流露出了滿滿的驕傲。
“她只是個普通的孩子,她只是我的孩子……”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圍在了搖藍邊,蘇魚目光落在了陶陶的臉上,她又何嘗不知道陶陶長得好看討人喜歡呢?但是她要隨時沷一下張衍霖的冷水呀,現在他基本已經不太理智了。
“她是最好的,你看她多好看。”張衍霖忍不住伸手想去觸一下張陶陶的小臉,可是好像又不忍心打擾到她的安睡似的,只是輕輕的觸了一下就伸了回來。
張陶陶長得像她,也像張衍霖,遺傳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她的骨毛跟眼睛很像張衍霖,飛揚的眉眼有些英氣勃勃的感覺,但是整個小臉的輪廓卻跟她一樣的,還有嘴巴跟白嫩的小下巴都有着她的痕跡。
“好看也不能當飯吃……”蘇魚看着張衍霖一臉陶醉的樣子,就想要跟他說一下以後不能由着張陶陶的,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張衍霖就開口說道:“我的女兒纔不需要自己操心這個呢。”
什麼事情都不要陶陶來操心,她只要快樂的長大就好了,一切有他。
簡直不能再談下去了,蘇魚覺得自己的好脾氣就快要被他給磨掉了,是不是有了女兒的父親都會如此呢?
她都不想再看着張衍霖了,直接蜷到了被子裡,然後伸出一隻手來把電燈給熄掉了。
張衍霖也躺到了那張特製的沙發上,閉着眼睛幽幽的說着:“原諒我,愛她勝過愛這個世界……”他剛剛明顯的感覺到了空氣裡的一絲奇異的感覺,她不高興了嗎?
“爲什麼要這麼說,你是她的父親,你愛她是理所當然,只是給得太多了我怕她以後不會珍惜。”蘇魚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可能過一段時間張衍霖就好了呢,畢竟纔剛剛當了父親不久。
“你不會懂得的,在她沒有到這個世界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惡夢裡,總是會在夢裡夢到我被整堆的石子埋住了,我夢到了我被壓着喘不過氣來,我夢來阿勇來找我,他說我不要臉,勾二嫂,我夢到的所有一切都是醜陋的可怕的……”他慢慢的說着,只有在黑暗裡只有不面對她的眼睛時,他才能這麼流利的說話:“可是當我抱着陶陶的那一天起,這些夢魔再也不曾來過,因爲她是我的守護天使,其實是陶陶在保護我,你明白嗎?”
張衍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搖籃上繼續說着:“我會一直守護着她,直到我守不動的那一天我也會安排好她的下半生,蘇魚我們的人生都是辛苦的,何妨讓我們的孩子再辛苦一回呢?我有能力爲她創造一切,而且她是你的孩子,她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蘇魚的心顫了一下,他說他們兩個的人生都很辛苦,所以不要讓陶陶過得太辛苦了,真的是這樣的嗎?從小她的父親就已經離開了她,哥哥有些時間陷入情網走火入魔送了性命,她在竈臺之間十幾年帶大了淺淺送她出嫁,到現在淺淺一身傷痛的流落在國外,確實是都很辛苦。
她只怕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也想讓淺淺過得幸福的,但是沒有辦法淺淺過得比誰都苦。
“晚安……”她不再執着於什麼了,希望張陶陶真的會是個幸福的女孩子吧,蘇魚覺得有些什麼在她的胸口涌動着,是黑暗中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嗎?他很少向她說這麼多的事情的,她對於跟她一起孕育了這個孩子的男人根本就不瞭解,只是她要去好好了解嗎?
院門外不遠處的樹下,黑衣女人蟄伏在那裡,胸口似乎被毒蛇撕咬般的痛苦,目光之中噴出的嫉恨之火快要把這整座樓都給點燃了似的。
童安娜竟然沒有想到,張衍霖看到那個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竟然無動於衷。
他甚至揚言說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要,他名下的任何財產都不可能給這個孩子一絲半點,聽說他馬上要找律師做遺囑了,他才三十多歲這麼早做遺囑幹什麼?擺明了是不給她任何一條退路的,他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蘇魚跟她的女兒,現在她已經淪落成爲了道上所有人的笑話的,連整個童家都淪爲了笑話。
她有哪一點不如蘇魚?等了十年,她等來的是什麼?
當初張衍霖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可是卻一直製造機會讓徐立勇接近她,她也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是徐立勇自己運氣不好出了車禍,這種事情能怪她嗎?如果當初他一開始就接受她,怎麼會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呢?
她可以讓他痛苦十年,那就還有辦法讓他痛苦一輩子,這個男人辜負了她的一整個青春呀,她真的整整等了他十年,卻等來了他的翻臉無情。
從黑夜到白晝只是一夢之間……
蘇魚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臥室裡一大一小還有一隻貓都已經不見了。
她下樓沒有看到張衍霖,倒是看到了保姆正在喂貓。
“張太太,張先生在廚房裡呢。”保姆一看到美麗的女主人下樓來,笑着打了個招呼。
她一直不知道她跟張衍霖沒有結婚的事情,因爲從外表上看來他們與夫妻無異了,所以一直稱呼她爲張太太,蘇魚也覺得沒有什麼必要去特地糾正,她從來都不是這麼無聊的人。
她走進了廚房裡,就看到了張衍霖正用看着炎,他用砂鍋在熬着粥,粥里加了幾顆紅棗,看起來很誘有。
他一手抱着張陶陶,還要一連煮粥,確實是不容易呀,張陶陶現在有些重了。
“陶陶,我們出去看貓貓好不好?”蘇魚想要接的把張陶陶抱過去,沒想到小肉糰子直接把臉給轉了過去,表明了現在並不需要她抱抱,也不要去看貓貓,她對砂窩裡的粥興趣要比對她媽媽的大多了。
“我來做吧……”等着哪天張衍霖有事不在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教一教這個小丫頭規矩才行,現在簡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了,別看就是幾個月的小嬰兒,可機靈着呢,她知道自己有大靠山。
“不用了,就快好了。”張衍霖拿起了長柄的勺子攪動了一下,米粒已經化開了很稠了。
蘇魚開始準備一些小菜,然後說輕聲說着:“今天該是給陶陶打針了吧?”
小肉糰子整個人怔了一下,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蘇魚好像被她嚇住了似的,蘇魚也嚇了一跳,這麼小她就聽得懂打針了嗎?母女就這樣對視着,直到張陶陶把手塞進了自己的嘴裡,一副想要壓壓驚的樣子,蘇魚也綻開了笑容,應該是沒聽懂吧,只不過她真的很怕打針就是了,上一次哭得張衍霖全身是汗緊張得要死。
“去打針?”蘇魚故意又說了一句,張陶陶連咬手指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一副隨時哭給你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