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淺溪曲淺溪急忙着從h市回來,其實是因爲母親的墳墓的事情,但是從她回來後,就沒有聽過一絲許萬重想要動墳墓的消息,既然人家沒有實際行動,曲淺溪也沒有什麼證據,自然不會上門去說討個說法,但是還是叫人盯着,生怕許萬重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接下來這兩天,曲淺溪沒有特別的留意連慕年的行蹤,即使感覺不到連慕年跟蹤她了。
同樣的,這兩天連慕年甚至連公司都沒有出現過。
至於他爲何如此改變,她懶得去想,而且,她纔回來公司不久很多事情都要她親自處理,對於連慕年的去向,她也沒有空去想。
下午下班時,曲淺溪還有一些工作還沒處理完,她本來想多呆一會的,但是想起跟凌彥楠有約,她下班前就提着手提包走了。
下樓經過茶水間時,裡面鬨笑的聲音不大,但是剛好能該傳進她的耳朵裡,聽到自己跟連慕年的名字時,曲淺溪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自從我們總裁回來後,我們副總裁這段時間每天都過來上班呢,而且很準時,我覺得有蹊蹺。”
“我也覺得,他們畢竟離婚了嘛,沒有任何關係了,副總裁想要坐到總裁的這個位置,自然得花費一點功夫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副總裁應該不會搶總裁的位置,你們想太多了吧?”
“豪門裡父子都沒情儀可講,更何況是夫妻?現在豪門裡因爲利益而結合的還少嗎?連家的產業多大?你說人家副總裁是吃飽了撐着纔會來這裡做這個副總嗎?人家是放長線釣大魚!你們不懂——”
正說得起勁,轉身時發現曲淺溪正立在門口,沉着一張小臉,說話的員工聲音戛然而止,慌張的看着曲淺溪,齊齊叫了聲總裁。
曲淺溪淡漠的擡起眼皮,看了她們一眼,點點頭,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好像剛纔他們談論的人與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般,隨後踩着高跟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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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彥楠開車過來,看着自上車後抿着小嘴一言不發的曲淺溪,笑了下,“心情不好?”
曲淺溪扭頭看了他一眼,良久才說,“你覺得連慕年爲什麼會過來曲氏集團上班?”
連慕年在公司裡的地位,她在回來前就知道了,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其實,有一位員工說得對,以連慕年的身份,在他們公司做副總裁,的確是委屈他了。
凌彥楠眸子一斂,語氣沉着,“爲什麼忽然問起這個?你回來之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曲淺溪抿脣,她如果想過了,就不會問他了。
凌彥楠笑了下,她的神色已經很直接的告訴他,她的答案了,他笑意斂了斂,只是客觀的引導,“就算將曲氏集團賣了,得到的錢還不夠連慕年一年掙的錢的百分之一。”
“我知道……”曲淺溪臉上沒有笑意,甚至算得上是冷,小手卻無意識的攏緊,凌彥楠眯了下眸子,自然的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你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了,對吧?”
“連慕年在防備我。”良久之後,曲淺溪說了這麼一句,看到凌彥楠狐疑的眼神,接着說道,“我聽說,連慕年從我回來後,回來公司的次數增多了。”
凌彥楠何等聰明,怎麼會聽不懂曲淺溪話裡的意思,“你是說……他會在曲氏集團佔有股份,是因爲許美伊,他的那份就是許美伊的,所以你回來了,他自然的就將目標鎖住你,對嗎?”
曲淺溪頓了下,才點頭,她眯了眯眸子,“但是我很好奇,他手裡的股份是從誰的手中拿去的,如果是許萬重,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凌彥楠頓了下,看着曲淺溪,沒有說話。
見他不說話,曲淺溪扭頭,“我分析得不對嗎?”
凌彥楠眸子裡暗流浮動,最後沉靜下來,才認真的看着她,“你爲什麼不想一想,或許連慕年會留在公司,是爲了你呢?”
曲淺溪眉睫一跳,反應有些強烈的直接搖頭,“不可能。”
凌彥楠抿脣,“爲什麼?”
“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而且……如果他真的是爲了我,那他可以將股份直接過到我的名下,爲什麼他要自己在公司裡擔任副總裁?我現在手上的股份是爺爺幫忙弄回來的,我想,如果不是因爲爺爺,現在他手上的股份絕對不止這個數了。”
“有道理。”
“但是,我不懂他爲什麼要從許萬重的手中奪來股份,畢竟許萬重是許美伊的爹,而且……”曲淺溪說到這裡,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因爲自己想不通。
其實,她想說,而且她去要回屬於媽媽的別墅時,連慕年是明顯的站在她的那一方的,又是爲什麼?
凌彥楠看到曲淺溪如此的上心,說道,“很想知道連慕年爲什麼這麼做嗎?要不要我幫你查一查?”
“要!越快越好。”曲淺溪答應得很中肯,對於連慕年,她不得不防,如果他現在在曲氏集團謀職,真的是因爲許美伊的話,那她就不能掉以輕心,她絕對不可以又失去曲氏集團!
凌彥楠笑笑,沒有說話,眸子微深。
兩人到了一家飯館坐下,曲淺溪點了單,凌彥楠頓了下,忽然問道,“淺淺,我明天過去南城一趟,有個宴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曲淺溪喝了一口茶,問,“宴會?”
“嗯,到時候國內很多公司的高層都會到,你也可以藉此機會認識更多的企業家,對你公司以後的發展由很大的幫助。”
曲淺溪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想些什麼,到最後笑了下,“好,我去。”
飯菜還沒上桌,曲淺溪的的手機響了下,是固話,但是她不熟悉,也就接起了。
“淺淺,是我,我——”
曲淺溪聽到這,她抿脣,二話不說的就掛了電話,乾脆利落。
凌彥楠眯眸,笑了下,“怎麼了?”
曲淺溪聳聳肩,臉色有些不好看,“沒什麼,打錯了。”
電話那邊的人剛開口,她就知道是連慕年了,這兩天他打了好多個電話給她,她都沒有接,直接將他的電話拉黑了,他就變着法子用別的電話打過來。
她剛纔看固話的區號知道是南城的,對他這兩天他沒有出現在公司裡,有了很好的解釋。
想到這,她微微的蹙眉,忽然起身,“我去一些洗手間。”
凌彥楠看着她的背影,沒有說話,但是在她剛走不久,她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他頓了頓,拿起她的手機一看,是一條信息。
“後天是連氏集團六十週年的慶典,回來一趟可好?——連慕年”
凌彥楠抿脣,眼眸冷了些,頓了下,忽然笑了,將短信刪除,將手機原封不動的放回原來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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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
今天是連氏集團成立六十週年的週年慶典,慶典是在連氏集團旗下的酒店辦的。
來的賓客很多,除了連氏集團總部的員工,還有來自全國的企業家,人數之多,佔據了酒店的前五層。
裡面的賓客絡繹不絕,到了一大部分,人頭攢動的,舉杯說着客套的話,但是其中不乏各位年輕貌美的千金小姐。
連慕年矗立花園處,不知在想什麼,眸子卻一直都看着不遠處的門口的方向,他看了看時間,眸子微微的暗了暗,掏出一包煙來,才點燃一根,就給人奪走了。
眸子微眯,不悅的扭頭,見到自家的妹妹連慕然將他手掌的煙狠狠的按在大理石桌子上的菸灰缸裡,冷冷的說,“不要命就來點直接的,抽菸能頂多大的事兒。”
連慕年抿脣,“你不去招呼賓客,來這裡幹什麼?”
“賓客們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我只是公司分公司總監,哪能跟老總比?”連慕然不客氣的冷哼一聲,將話原封不動的還給自家老哥,“賓客都到齊了,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合着是害羞呢?”
連慕年不語,就是站着,眸子盯着某一處。
連慕然冷哼一聲,到一邊的竹子編織成的椅子上坐下。
連家兄妹很安靜,本來好好的,忽然有一個嬌柔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裡,“年,原來你在這裡啊?我找了你好久哦。”
連慕然翻個白眼,睨了連慕年一眼,“佳人上門,沒點表示?”
連慕年不說話,扭頭看了看來人。
楊紫嵐是跟着她父親來的,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已經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沒有介意連慕年的冷漠,笑着說,“裡面好多人呢,你們連家的不愧是百年名門,面兒真大!”說着,嬌軀往連慕年的身邊蹭。
連慕年一句話都沒有說,睨了她一眼,楊紫嵐訕笑了聲,拉開兩人的距離,小嘴不斷的說着話,笑得好不開心。
連慕然看着連慕年不動聲色的俊臉,咂咂嘴,冷看着楊紫嵐,“楊千金,我們來這裡是圖個清靜,麻煩您識時務一點,閉嘴!”
楊紫嵐臉色頓時一紅,難堪的咬着脣,她雖然聽說過連家千金連慕然性子直且冷,沒想到她還一點都不顧忌自己的身份,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直接的羞辱她,不禁暗暗的咬牙,見連慕年在,她什麼話都沒有說。
連慕然冷哼一聲,冷眼的看着楊紫嵐。
連慕年由始至終都是這個臉色,但是看向楊紫嵐的目光卻多了一抹寒意,“小然的話,你聽不懂嗎?”
楊紫嵐小臉閃過難堪,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她離開後,連慕然嘖嘖的嘆了幾句,說,“雖然爺爺希望你能快點成家,但也要看人啊,她是長得不錯,但是……除此之外,不敢恭維。”
連慕年不說話。
連慕然說了好多,見連慕年壓根兒都不聽,撇撇嘴,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黑壓壓的人頭,什麼都看不到,“你在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說到這,她停頓了下,忽然審視的看着他,“你該不會在等我的前任嫂子吧?你請了她?”
連慕年抿脣,不悅的睨了自家妹子一眼,說到這,終於掀脣笑了下,“她不是前任,你家嫂子,就只能是她。”
連慕然一點都不掩飾的掩住的笑道,“這可不能由你說了算,得看人家女孩子同不同意吧?我聽爺爺說她好像沒有跟你複合的意思呢。”
四年前,她在國外,對他跟曲淺溪的事情瞭解得不多,但是大體還是能知道的。
連慕年眸子微暗,沒有說話。
連慕然看着連慕年,看他神色認真,也正色了些,說道,“年,你以爲老爺子爲什麼這麼隆重的辦慶典?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爺爺還特意的吩咐過,不要請我的前任嫂子過來呢。”
連慕年眸子一眯。
這個他怎麼會不知道?
這個名義上說是連氏集團六十週年慶典,事實上也是變相的相親會,否則,現在酒店裡,哪裡會有如此之多的千金小姐?
連慕然還想說什麼,但是王天鳴忽然想他們這邊走過來,看了眼連慕然,沒有說話。
連慕然聳聳肩,沒有識相的走開,就是看着連慕年。
連慕年抿脣,“說罷。”
“老先生請您兩位過去,所有的賓客已經到齊了,宴會要開始了。”
連慕年沒有說話,點點頭,轉身往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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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淺溪到達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連慕年正在臺上發表講話。
凌彥楠牽着她的手下車,卻在看到門口的標題時頓住了,扭頭看向凌彥楠,語氣含着質問,“你沒有跟我說這個宴會是連家舉辦的。”
“你也沒有問,不是嗎?”凌彥楠頓了下,眸子鋒利如刀的落在她的小臉上,“而且,我相信,以連家在南城的地位,南城有什麼盛大的宴會能缺少連家的存在?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想過的,對吧?”
曲淺溪眸子微顫,沒有說話。
事實上,凌彥楠是說對了的,她在聽說到宴會的時候就知道,肯定不會缺少連家,但是她沒想到竟然是連家舉辦的。
凌彥楠接着說,“今天是連氏集團六十週年的慶典。”
曲淺溪看了看眼前的大酒店,沒有說話。
六十週年慶典,但是她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就算連慕年不請她,老爺子應該會請她纔對,但是,老爺子沒有來過任何的電話,雖然連慕年來過電話,但是——
凌彥楠看了她一眼,攥住她的小手,“要進去嗎?”
“我能不進去嗎?”曲淺溪苦笑了下,凌彥楠嘆了口氣,看着她小臉有些僵硬,也是不忍,“跟着我,嗯?”
言下之意是,有我在,就算髮生了什麼,都有我給你撐着。
曲淺溪笑了下,笑容自然,好像剛纔遲疑的人根本只是凌彥楠的錯覺而已,“你說得好像我正要踏進龍潭虎穴般,其實,沒什麼,就一個宴會而已。”
是啊,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要去闖,而且,今天她過來,不是以連家的人的身份過來的。
而她也知道,如果踏進去了,很多事都變得不一樣了。
凌彥楠牽着她,踏上了臺階,他卻頓住了,攥緊了她的小手,正色道,“淺淺,你確定要進去?如果不想,我不會勉強。”
曲淺溪胸口心跳如雷,手心卻寒冷如冰,凌彥楠自然是知道的,或許正是因爲了解到她的心情,他纔會問這麼一句吧。
曲淺溪沒有說話。
凌彥楠笑了下,笑容有些苦澀,到最後,他眸子一凝,拉着她踏進大廳裡。
連慕年正站在臺上講話,臉上寒冷如冰,俊美如斯的臉龐,頎長的身軀讓臺下的小姐們看得如癡如醉,看着他捨不得移開眼眸。
看了兩個小時,無數次了,或許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所以連慕年在講話時,眸子意識下的往門口看過去,看到兩個相攜而來的兩人時,眸子和薄脣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五指攥得死死的,臉色倏地發白。
他這停頓只是零點一秒而已,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但是有三個人除外,這三個人就是老爺子和連慕然還有楊紫嵐,而老爺子跟連慕然是瞭解連慕年的,他這一停頓,顯然是有什麼讓他無比在意的事發生了,而楊紫嵐是將全身心都落在了連慕年的身上,自然就能發現他的異常,但是三人之中,只有老爺子和連慕然兩人看向了連慕年的方向,頓時都驚愕不已。
連慕然臉色有些發白,拉了拉老爺子的袖子,皺眉,“爺爺,嫂子她——”
老爺子也是驚愕的,畢竟他沒有邀請曲淺溪,所以以爲她不會到的,而看到她跟凌彥楠一起來,便知道,她跟凌彥楠的關係不一般。
連慕年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曲淺溪和凌彥楠的身上,雖然他的講話沒有停止過。
曲淺溪和凌彥楠剛進去就看到了站在講臺上的連慕年,曲淺溪不自覺的頓了下,微微的別開眼,凌彥楠拉住她的手,扶住她,輕聲的貼在她的耳邊說,“小心點,人多。”
很多人都將視線落在連慕年的身上了,沒有發現凌彥楠和曲淺溪的進來,他們也混進人羣之中,充當聽衆的一員。
曲淺溪沒有擡頭,她就站在人羣中。
人羣中,許多千金小姐,明地裡雖然是聽着連慕年說話,但是暗地裡很多都在說悄悄話。
“昨天我爸爸要我過來時,我還不願意,聽說連慕年已經結過婚,並且離婚了,但是沒想到他這麼帥,這麼有魅力,還好我來了。”
“是啊,我之前也不願意的,連家老爺子辦着個慶典,暗地裡就是爲了給自己找孫媳婦,我當時還想着,用得着老人家出面才能挑到媳婦的男人,肯定擺不上臺面的,原來是有例外的,我看到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周圍的瑟瑟私語越來越多,曲淺溪聽着聽着笑了下。
總算明白爲何六十週年的慶典裡,老爺子會不給她請柬了,原來,是爲了相親。
這麼想着,凌彥楠攥緊了她的手,擔心的看着她,因爲她的手心,都是冷汗。
曲淺溪接收到他的視線,笑了下,搖搖頭,淺聲道,“我沒事,你放心。”
曲淺溪知道,有些事,是可以公開,不用再隱瞞了。
她說完後,連慕年就停止了說話,如潮般的掌聲在酒店的大廳裡響起,而凌彥楠卻拉着曲淺溪往外走,走得有點急,好像要躲開某些人,但是廳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要走,不容易,因爲很多人都想越過他們,去巴結今天的主人——連家人。
所以連家的人被人團團的圍住,一層又一層的,很多人被甩在了後面,有些人是認得凌彥楠的,驚喜的上前打招呼,都給凌彥楠淡漠的打發掉了。
但是有些人卻是認識曲淺溪的,以前她跟連慕年還在一起的時候,老爺子曾經向外界介紹過她,很多人對她還是有一些印象的,看着曲淺溪,認得也不算真切,畢竟只有過一面之緣,而且又有四五年沒有見過了,怕認錯人,所以欲言又止的看着曲淺溪。
過了一段時間,很多人都看出了連慕年和老爺子臉上的不耐煩,識相的不再圍着他們,跟其他的人談話去了。
連慕然看着連慕年站在原地,看着遠處的曲淺溪和凌彥楠,眸子閃過意思暗流,笑容有些暗淡,但是在轉向連慕年時,卻毫不客氣的調侃,“人家來了,不上去打個招呼?”
連慕年捏住酒杯的五指刷白,青筋凸起,眸子沒有動過,不語。
老爺子抿着脣,睨了一眼連慕年,“你叫了淺淺過來?將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吧?”
他說完,見連慕年不說話,輕哼一聲,沿着曲淺溪的方向走過去,連慕年頓了良久纔跟上去。
有一位年約五十的男人,見到凌彥楠,跟幾位同伴一起上前打招呼,男人是凌家的世交,很熟,笑看着曲淺溪說,“彥楠啊,不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小姐嗎?”
凌彥楠笑看了眼曲淺溪,攥緊她的小手,忽然說道,“我的妻子,曲淺溪。”
曲淺溪笑容頓了下,有些僵硬,但很快的揚起了笑容。
男人驚愕,“什麼?你結婚了?怎麼沒聽凌老提起過?什麼時候的事?”
凌彥楠低沉的聲音在人羣中清晰的響起,“是啊,都三年多了。”
他的話纔剛落不久,一個玻璃碎裂的聲音倏然在他們不遠處響起,隨即在人羣中也響起了一陣尖叫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