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見曲淺溪根本就不會被她的話所打動,心裡也就更加氣怒了,咬牙道,“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如果沒有萬重,你以爲現在公司還會在你的手裡嗎?或許早就被人瓜分完畢了,你這個賤蹄子不懂得感謝就算了,竟然還做得如此絕,你真是狼心狗肺!”
曲淺溪冷笑了下,臉色陰霾,“我要感謝你們什麼?感謝你們在我年紀小小的就將我毫不留情的趕出家門,自力更生;還是該感謝你們一起害死我母親?如果不是你們,我媽媽現在肯定還好好的,有我媽在,公司的生意只會蒸蒸日上,我也不至於流落在外,無家可歸!你說,我該感謝你們害死我母親還是該感謝你們讓我無家可歸,還是感謝你們在我外婆死後都讓她不得安寧?我告訴你,我當時是年少,但是該記住的我統統都記住了,我現在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有些賬我還沒跟你們算,你們倒好,以爲我不提就當我是遺忘了,飛揚跋扈的上門來跟我討說法,你也不惦記惦記你們之前做了些什麼?!”
許母心一慌,攥緊了五指,“你當時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你懂得什麼?那時候你媽媽是自殺,她想要死,我們怎麼攔得住?!”
曲淺溪冷笑,如果她再衝動一點,她真的想把眼前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狠狠你的掐死,“我媽是怎樣的人,你們不清楚但是我清楚,她不可能會自殺!”
許母一頓,咬牙道,“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說的是事實,警察都這麼說的,當時的報紙也這麼寫的,還能有假?!所以說,你媽死那會你還小,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經營公司,你爸爸好心的將幫你管理,你現在卻這樣對他,不是狼心狗肺是什麼?”
“幫我的結果就是將我跟我媽媽的股份全部落到他的名下,將我趕出家門?”曲淺溪冷笑,她的話題轉得真快,還以爲她是十多年前那個能被他們趕出家的小女孩嗎?
許母心虛,她頓了下才咬牙說道,“那……那是我自己眼裡容不下一顆沙,我跟你爸爸結婚了,我怎麼會讓你留下來?換了你是,你願意跟你丈夫的孩子一起生活嗎?況且我們還有小依,人心都是自私的,要怪就怪我當時太過自私,不管你爸爸的事,你就別跟你爸爸計較,不要再讓他賠款了,你爸爸哪裡來這麼多錢給你?況且你也不缺這個錢不是嗎?凌家玉器世家,身價百億,卻只有凌彥楠一個繼承人,以後這百億就是你們的了,人你們揮霍一輩子都花不完,你又何必弄得我們不愉快呢?”
“你說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都一清二楚,你又何必在我眼前扮演小丑?這件事我不可能會答應,還有……我媽媽的事,我還要徹底的查清楚,你們好自爲之!”曲淺溪說完,扭頭離去。
許母現在說再多,她都只不過是替許萬重辯白,想讓她不要讓許萬重賠款罷了,但是那裡有這麼便宜的事?他們當時是怎麼做的,她記得一清二楚,就算許母說得比唱的好聽,她也絕對不會動搖。
許母沒想到她說了這麼多,對曲淺溪沒有絲毫的奏效,心裡惱怒不已,恨不得上去扇曲淺溪兩巴掌以解恨,她咬牙的想要追上去,但是許萬重的電話卻打了過來,她纔不得已的頓住腳步。
…………………………………………………
曲淺溪將這邊的事情處理了一下,感覺差不多了,就讓人將念念送回來。
還沒下班,曲淺溪就匆匆忙忙的自辦公室走了出來,準備到公司去接念念回來。
到達機場,她拿出電話,本想打個電話給凌彥楠,問一問他那邊準備得怎麼樣的,只是她的電話還沒打過去,那邊就打過來了。
“淺淺,念念現在還不能過去你那邊,連慕年在你別墅那邊安排了人盯着,如果念念過去了,身份就會曝光。”
曲淺溪咬牙,“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從你搬進去別墅那天就開始了,而我想他應該也有叫人盯着你的一舉一動,所以念念的飛機,你還是不要接,等時機成熟的時候,你再過來將念念接回去。”
“那念念現在在哪裡?”曲淺溪蹙眉。
凌彥楠說話有些急切,“我們已經上了飛機,準備去南城,連慕年既然跟着你過去了w市,我想他應該不會太快回來南城,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具體的關於念念的事,我遲一些再跟你說吧,飛機快要起飛了。”
曲淺溪攥緊了電話,擔心的問,“念念呢?她肯嗎?”
凌彥楠嘆了口氣,“哪裡會肯?哭着要見你,好不容易哄她睡着才上的飛機,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好了,先掛了。”
凌彥楠語畢,就掛了電話,留下來曲淺溪一個人傻傻的站在機場裡,心裡莫名的心酸。
女兒吵着要見她,現在好不容易能見一面了,卻被人硬生生的截取了機會,想到女兒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她的心口就開始不斷的發痛。
她咬牙,撥了連慕年的號碼。
連慕年剛下飛機,拖着一個小而精緻的行李箱,身後王天鳴一直跟隨着他,他下了飛機,剛打開手機就接到曲淺溪的電話,眸子微張,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眼底卻是溫柔的笑意。
曲淺溪的聲音很冷,“連慕年,將你的人撤走!”
連慕年眸子微深,嘴角揚起的笑容停滯了半秒,沒有說話。
“老闆……”王天鳴頓了下,看着不遠處曲淺溪的身影,脣角也蔓延了一絲的笑意,看着連慕年道,“夫人在那裡。”
連慕年一頓,脣角處揚起了好看的弧度,露出白希整齊的牙齒,笑了,“淺淺,你來接我了?”
曲淺溪一頓,還沒來得及反應,連慕年已經走到她的身後,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親暱的挽住她的腰,一顆心因爲曲淺溪的忽然出現,軟化成一灘水,溫柔的問,“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幾點的飛機?”
曲淺溪心口一頓,驚訝的張眸。
雖然連慕年說過,他會過來w市,但那時她今天很忙,也想着很久不見的女兒,心就飄飄然的,回來w市的這幾天就忘記了這回事,不禁的想到,如果凌彥楠沒有將女兒接走,連慕年就肯定會發現念念的存在,思及此,心裡徒然一虛,出了一身冷汗。
“淺淺?”連慕年眯眸,感覺到曲淺溪的閃躲,不悅的抿脣。
曲淺溪掙開他的大手,一言不發的抿着小嘴轉身離去,只是攥緊的手心裡,一片冰涼。
她雖然知道有連慕年在,女兒跟公司之間肯定會存在矛盾,只是她想不到,如今她想要見女兒一面,都會變成難事。
只要想想連慕年知道了女兒的存在,要將她奪走,她的心就開始發冷,心底開始惴惴不安,而且隱隱的也覺得,女兒的事瞞不了多久。
想到以後她想要見念念一面,都要躲來躲去的,她的心就沒開始煩躁,心裡煩亂不已。
連慕年追上曲淺溪,攥住她的手腕,緩緩的往下滑,十指緊扣,“淺淺……我們一起去吃晚飯。”
曲淺溪心一顫,不語,也沒有甩開他的手。
連慕年脣角的笑意更加濃了,但曲淺溪卻忽然間頓住了腳步,“連慕年,你是不是一直都有找人盯着我?”
連慕年看着曲淺溪冷然的小臉,笑容淺了些,但還是點點頭,大手更加攥緊了她的小手,主動的承認,“我怕你又走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落寞顯然而見,曲淺溪不由得心一緊,但是想起重要的事,她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終於忍不住咬牙的大聲道,“現在公司已經拿回來了,我爲什麼還要跑?能跑去哪裡?”
連慕年薄脣抿得更深,不語。
雖然曲淺溪的話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卻感覺不踏實,總感覺這個世界上在曲淺溪的心裡,還有比公司更加重要的東西存在,比如她上一次無端端的跑去h市,也不知道要隱瞞什麼,上次在h市的時候,她明知躲不過,卻還是要跑,明顯是在躲避他。
其實,她想隱瞞什麼,他是感興趣的,但是他更加在意她會不會忽然間又像十年前那樣一聲不哼的就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一區不回,所以他不會放心讓她離開他所掌管的範圍之內,只好叫人盯着她,時時刻刻的掌握她的去向,他纔會放心。
曲淺溪擡眸,想說話,卻剛好跟他深沉的眼眸對視上,他的眼眸是深邃的,卻有一股無奈和苦澀在裡面醞釀,看着她的心忍不住的顫動了下。
連慕年沒有回答曲淺溪剛纔的問題,卻他深深凝視着她,溫柔的笑道,“淺淺,還記得我在南城說過的話嗎?我說過,這次來了,就不會讓你逃了,我不知道你爲何出現在這裡,但是我就當做是來接我了。”
曲淺溪看着他嘴角邊上的笑容,心微微的縮了下,竟然移不開視線,任由連慕年拉着她離開機場,卻在上車之前回過神來,甩開了他的大手,想起剛纔的失神,小臉微熱。
連慕年卻不逼她,低頭笑問,“怎麼了?”
曲淺溪節節後退,讓自己硬下臉來,冷冷的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轉身快步的離開,生怕連慕年拉住她不讓她走似的。
連慕年站在原地,笑了,沒有追上去。
“老闆?”王天鳴不明所以,連慕年好不容易纔讓曲淺溪心甘情願的跟他走,他這麼會捨得放開呢?
連慕年坐進車子裡,淡淡的勾脣,“不急,今天先讓她想一想吧。”
曲淺溪回到自己的車子裡,看向身後,卻發現連慕年的車子早已遠走,根本就沒有追她的意思,明亮的眼眸緩緩的有些黯然下來。
不由得苦笑了下,他對她的耐性,也不過如此。
思及此,知道自己竟然在意這一點,忙甩甩頭,拼命的讓自己不要去想,轉移注意力的開車離去。
……………………………………………………
中午,已經下班了,曲淺溪的工作很忙,她沒有注意時間,所以也就還在公司裡忙碌着,,沒有出去吃飯。
不久之後,有人敲了她的辦公室的門。
曲淺溪一頓,“進來。”
來人是連慕年的秘書,自從曲淺溪回來後,她就一直留在w市,“曲總裁,這是您的午飯。”
曲淺溪皺眉,“告訴你老闆,我會自己出去吃,叫他以後不要這麼做了。”
秘書小姐苦着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輕喚,“曲總裁……”
曲淺溪不耐煩的放下筆,揉了揉額頭,淡淡的說,“放茶几上吧。”
秘書小姐這才鬆了一口氣,“好的。”她放下一個袋子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曲淺溪拿起筆,繼續批閱文件,但眸子卻不由自主的瞟向茶几上那個購物袋,心緒有些堵,煩躁的咬咬脣,放下筆,提着購物袋,轉身出了辦公室,往不遠處連慕年的辦公室走去。
連慕年的辦公室的門開着,王天鳴這時候正在跟他彙報情況,聽到門外有聲音,連慕年翹了翹脣角,挑挑眉,似乎知道曲淺溪會過來,所以故意開着門似乎。
他打斷王天鳴的彙報,淡淡的說,“你先回去,等一下我會叫你過來。”
這麼說着的時候,他已經起身,而曲淺溪也進來了,將手中的購物袋放到辦公室的茶几上,“連慕年,下一次不要做這種事了,要吃的話,我會自己下樓去吃。”
連慕年淡笑不語,打開購物袋,裡面是幾個熱騰騰的盒子,裡面盛滿了菜,都是曲淺溪愛吃的。
曲淺溪小嘴動了動,有些餓了,別開眼,淡淡的說,“我先走了。”
連慕年嘆了一口氣,“淺淺,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你不必如此介懷的躲避着我,如果你不想我再打擾你,那就留下來陪我吃一頓,以後好好的準時去吃飯。”
他處處透漏着關心的話,讓她心口顫抖了及膝,她穩住心緒,“你確定你說話算話?”她冷笑了下,不相信連慕年會這麼做。
連慕年笑了下,“不算數,但是免費的食物你不吃,等一下下樓又要浪費時間,你確定你不要?”
說着,好像料定曲淺溪會下來一般,連慕年將購物袋裡的食物,都掏出來,將保鮮膜撕開,一一的在茶几上擺好,將洗好的筷子遞給她。
曲淺溪看着眼前的美味,覺得連慕年說得有道理,也懶得再跟連慕年說什麼,低頭吃飯去了。
連慕年笑,這才掏出屬於他的那個購物袋,掏出一個保溫的食盒,一成不變的,都是粥,只是這次不是海鮮粥,而是骨頭粥,應該是專人用細火慢熬的,聞着味道很鮮,但是曲淺溪卻感覺到心有些不舒服,有些酸澀的情緒在胸膛迴盪。
味道再鮮在好,吃多了也覺得膩吧,但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有錢有勢,卻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
“你想吃?”見曲淺溪怔怔的盯着飯盒看,連慕年笑問。
曲淺溪別過臉,淡淡的說,“我不喜歡喝粥。”
連慕年苦笑,其實他也不喜歡,但是相對於吊點滴,打一些營養物質進體內,他寧願喝粥。
吃飯時,曲淺溪一眼不發,連慕卻時不時的說兩句話,如果連慕年不說,室內就安靜得有些詭異,連慕年雖然是吃粥的,但是他自小養成的習好慣,讓他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曲淺溪匆匆的吃完,起身,離開前說,“連慕年,這個公司很多人都知道我跟你以前的關係,我想以後你還是不要做這樣的事了,我不想別人誤會什麼,畢竟我們已經離婚了。”
連慕年垂眸,頓了下擡眸笑道,“意思是離開了公司就可以了?”
曲淺溪被自己的話噎到,頓時小臉有些僵硬,睨了他一眼後,轉身離去。
……………………………………………………
連慕年叫人進來收拾好茶几上的殘渣後,王天鳴就進來將他還沒報告完的內容繼續跟他說一說,說完了公事上的事,他將私事上面的事跟連慕年也一併報告一下,“對於凌彥楠爲何會封鎖夫人的資料,還沒查到什麼,但發現了他三年前同時出現在不同的地方,事情有些蹊蹺。”
連慕年眯眸,“繼續。”
“資料顯示,凌彥楠在三年前我們還在查他的時候,他一直都呆在w市裡,安安分分的做他的生意,有人又拍到他同一天相隔不到半個小時就出現在h市裡,要知道,從w市到達h市,就算是私人的飛機,也要兩個小時才能到達,所以,我覺得事情很蹊蹺,這有可能解釋了爲什麼四年前我們查凌彥楠的時候,查不到他跟夫人有聯繫,到現在夫人出現了,才知道他一直都個夫人在一起。”
“你看清楚了?是確定是同一個人?”
“查過了,真的有百分之九十相似。”
連慕年心一頓,眉頭一眯,凌家和連家算是世交,他們家族裡的事,他對凌家即使算不上知根知底,卻也算是瞭解的,至少凌家這個龐大的家族裡有什麼人,他也算是知道的,怎麼從未聽說過凌家有一個沉凌彥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有沒有可能是凌彥楠做的障眼法,找了個跟他長得差不多的人來忽悠我們?”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具體的還是沒有什麼證據,要繼續查下去。”
連慕年眯起眸子,沒有說話。
…………………………………………………………
曲淺溪還沒下班,凌彥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曲淺溪聽得出那邊的他有些急切,不由得也心急起來,“彥楠,怎麼了?是不是念念出事了?”
連慕年的聲音壓得有些低,“不是,我現在叫人將念念送到別的地方去,我也暫時的不方便接觸念念了。”
“爲什麼?”
“連慕年在查我。”凌彥楠抿脣,“他現在已經查到我的住處了,我要是再呆下去,念念就有可能被連慕年發現了。”
曲淺溪心一緊,絕對不能讓連慕年查到女兒的住處!她眯眸,想了下,說,“彥楠,你現在先把念念藏好先,我打個電話給李允雍,叫他幫我。”
“好。”凌彥楠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但是連慕年要是查到我,遲早會查到念念的,最近我跟念念在一起的機會比較多,所以,我想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連慕年停止調查我。”
曲淺溪頓了下,眯眸不語。
卻也明白自己到底要怎麼做了。
跟凌彥楠聊了幾句,她掛了電話,咬着脣,收拾好東西下班了。
她剛走出公司的大樓,樓下就有一輛熟悉的車子亭侯在路邊,見到她下來,車窗落下,連慕年俊美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連慕年下車,快步的走向曲淺溪,“淺淺,我知道有一家飯館的菜做得不錯,我們一起去吃吧。”
曲淺溪抿脣,面對他的時候,心情有些複雜,不由涼涼的說,“他們的菜做得再好吃,你也吃不得,去了有什麼用?”
連慕年垂眸,斂去眼底的黯然,不到一秒又擡頭笑說,“我吃不了你可以吃啊,等我的胃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吃。”
曲淺溪不語。
連慕年當她是答應了,拉着她上車,曲淺溪也不掙扎,任由他拉着,她的溫馴讓連慕年心一喜,跟她一起坐在後座,不由得笑着說,“我以爲還要費一遍脣舌功夫你纔會答應呢,沒想到你忽然間這麼聽話了。”
曲淺溪垂下眸子,沒有看他的眼睛,淡淡的說,“就算我不想去,你也會有辦法威脅我去,既然有免費的晚飯,我爲什麼不吃?”
連慕年笑,不語,說到底,心裡還是高興的。
兩人到達了連慕年所說的飯館,服務員地上了菜單,曲淺溪沒有心情看,心裡一直都擔憂着生怕連慕年下一秒就知道了女兒的消息,所以一顆心一直都是繃緊着的。
連慕年將菜單遞給她,“淺淺,你來點。”
曲淺溪接過,就聽到連慕年跟服務員點了一個粥,而他的臉上笑容一直都沒有停過,好像真的很開心,她看着,心口微微的發脹,痠痛,忽然衝口而出,“我不用了,跟你一起吃粥吧。”
連慕年笑了,搖頭,“淺淺,你不喜歡喝粥,不要勉強自己。”
曲淺溪眸子看着他,淡淡的說,“你不是也不喜歡,爲什麼你能吃我就不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帶着淡淡的對連慕年的心痛,眸子也同時的表現了幾分心痛。
連慕年自然感覺到了,大手握了握曲淺溪的小手,笑容更加溫柔了。
曲淺溪沒有抽回手,心微微一動。
只是,倏地想起了凌彥楠跟她說的事,她纔想起她還有事要說,她緩緩的抽回手,不想再拖直白的說,“連慕年,你爲什麼要調查彥楠?”
連慕年頓住了進食的動作,放下勺子,眯眸看她,臉上的笑容沉寂下來,垂下眼瞼,喉結微動,似乎在壓下心底的情緒。
良久之後,他的語氣平淡的反問,“你是想叫我不要查他,對吧?”
曲淺溪一愣,卻點點頭。
連慕年看着她,“要我不查他可以,除非你能每天晚飯陪我喝粥,直到我的胃可以一直吃飯。”
曲淺溪皺眉,“我不可能每天都陪你,我也有事要做——”
連慕年卻打斷了她的話,“也就是答應了,對吧?”
曲淺溪點點頭。
連慕年沒有再說話,卻沒有再動過勺子,在曲淺溪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淡淡的說,“你今天能這麼爽快的答應我跟我吃飯,就是爲了問我這個,對吧?”甚至,爲了讓他答應她,她對他虛與委蛇,假裝關心她,如果他不答應,不就浪費了她的付出了?
曲淺溪心一驚,其實,她坐上他的車,知道點菜後,她都沒有想起這個問題,注意到自己的注意力被他全完的奪取,她心驚,但看他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她才點點頭。
連慕年抿脣看了她一會兒,俊臉上面無表情的,良久才淡淡的說,“吃飽了嗎?吃飽了你就先回去吧。”
曲淺溪皺眉,見到他微微蒼白的臉色,想說些什麼,但是驚覺自己似乎有些太過關心他了,便忙轉身離去。
шшш★ TTKΛN★ ¢○
她離開後,連慕年緩緩的闔上眼眸,問進來的王天鳴,“她最近一次跟凌彥楠聊電話是什麼時候?”
王天鳴看到他發白的臉色,不忍說,但看到他抿起的薄脣,只得說,“今天下班之前。”
連慕年倏地張開不知何時變得赤紅的眼眸,眼底一片陰霾,倏地將桌面上的東西狂掃在地,瓷器落地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掃完後,胸膛劇烈的起伏着,臉色更加蒼白了,骨節分明的大手,青筋凸起。
“天鳴,你知道剛纔我有多高興麼?我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說着,他冷哼一聲,苦笑了下,“我以爲她說眼底的那麼關心是出自真心,原來,是有目的的!”
“就因爲凌彥楠說叫我不查,她就乖乖的陪我,我說的再多,做的了這麼多,她連看都沒有看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