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年抿脣,挑眉看他,“我等着。”
許萬重哼了聲起身,許是想起什麼,頓住腳步,冷笑道,“連慕年,你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如果你真的查到了什麼,你還會坐在這裡跟我談?”
連慕年沉着的笑了,“四年前,我就知道淺淺就是許昕侑,四年的時間,足夠我查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了。”
許萬重眯眸,眼眸變得危險了幾分,無言的轉身離開。
連慕年看着他離開,蹙起了眼眸。
確實,他是查到了一些東西,但是證據並不完整,而且過去了這麼久,而十多年前許萬重手尾收拾的不錯,他即使查了一段時間,還沒有挖出最重要的東西,而他知道,曲淺溪比他更早就在查這件事了,但是據他所知,她得到的線索也不多,否則,她回來後,有凌彥楠這個靠山,她還沒動許萬重,興許就是這個原因了。
……………………………………………………
那天的事情依舊在心底盤旋不去,連慕然雖然工作了一天,但是心思根本不在公事上,想起凌彥楠那天冷然的眼神,眼眸就黯然幾分,苦笑了下。
最近她工作都沒有什麼效率,整天心不在焉的。
他說過要聯繫她,但一個多星期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不找她,她自然也知道她不該找他。
快到下班時間時,她就已經收拾好了桌面上的東西,提起包包離開了辦公室,走出公司時,意外的接到一個電話,可看到來電顯示,她的手差點顫抖得握不住電話。
“過來。”
有些熟悉,卻很冷淡的聲音,卻是真實存在的。
她擡頭,看向路邊,那裡停着一輛頗爲熟悉的車子,心頗爲複雜,是凌彥楠……
一個星期後,他終於想起她了……
她走過去時,車窗緩緩滑下,凌彥楠冷淡的看着她,“上車。”
“有事?”她讓自己的聲音儘量的聽起來冷淡一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凌彥楠睨了她一眼,諷刺的勾起脣角,“你難道想我將那天事情發生的經過重複一遍你才知道我找你到底是爲什麼?”
連慕然臉色一白,抿着小嘴無言的上了車。
兩人一路無言。
凌彥楠領着她去了一家飯店,進了包間,點了菜後,連慕然見他不說話,她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垂着眼眸看不出情緒,只是開口時語氣多了一抹不耐煩,“那一天你我都知道是意外,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要你負責,我不認爲我們有什麼需要談的。”
凌彥楠不語,審視的睨着她,語氣有一股說不出的冷意,“是嗎?我以爲你是故意的呢,那天,你不算完全醉。”
連慕然眼眸微顫,因爲低着頭,凌彥楠看不出來,整理了下情緒,她冷笑了下,“我爲什麼要這麼做?雖然現在女人的楨襙沒有這麼值錢了,但是我怎麼說也不是亂來的人,就算我想要男人了,以我連家大小姐的身份,想要男人還不容易嗎?爲什麼要跟一個毫不溫柔的醉鬼糾纏一晚上?你該不會以爲我暗戀你好久了,想爬上你的*從此巴着你不放吧?”
凌彥楠的臉色一直都很冷,聽到這,他臉色更加冷了,敢情她當他是免費的鴨子?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不說的話,我先走了。”見他不說話,連慕然起身打算離開。
凌彥楠也不攔她,“你的意思是當oneninght?互不相欠?”
這時,服務員已經端着菜進來了,想着自己也餓了,她從新坐了下來,一點也不客氣的拈起筷子進食,淡淡的說,“這一個多星期,我們彼此都不聯繫,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我以爲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自然就沒有什麼好談的,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我非常吃驚。”
凌彥楠看着她優雅的用餐,眉宇間堆滿了坦然,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好像是他自己不識時務的找上門來要她對她負責似的。
他蹙眉,覺得那裡不對勁。
他明顯的感覺到前一段時間連慕然對他是故意接近的,所以他也以爲上次兩人酒醉後發生的事是她故意策劃的,但是她又如此的坦然,看起來並無不妥。
如果她是因爲他的家世而接近她,那她不必等到現在,在更早的時候,家人曾經爲兩人聯姻過,但是他們都沒有接受,也就不到現場,彼此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所以排除了這個,但是要承認她沒有任何目的,他也覺得不可能。
難道她真的爲了連慕年?爲了連慕年出賣自己的身體?不說是不是,他覺得連慕年不可能會同意她這麼做。
連慕然心裡其實是非常緊張的,對於凌彥楠說的事,事實上是怎麼樣的,只有她自己清楚,但承不承認,說不說出來,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被他看得差點臉筷子都握不住,她忍受不了了,冷着小臉道,“我知道你長得不錯,但是我還要吃飯,你的目光我受不了。”
凌彥楠收回視線,“吃完這頓飯,我希望我們以後,對這件事,隻字不提。”
連慕然頓了下,垂下眼瞼,聳聳肩沒好氣的說,“那是自然了,兩個醉鬼的*最多就是互相打架,你最多就依仗着男性優勢將我壓在身下,我是受傷的那一個罷了,能有多美好銷.魂?”
凌彥楠嘴角微抽,快要送進口的飯菜就這麼頓住了,看着她一個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平常看起來還是一個冷漠的女強人,如此自然的說着露骨的話,還真的有一股奇異的感覺。
在他的記憶裡,連慕然還是那個小時候那個漂亮卻冷漠的高傲小小姐,他跟連慕年小時候還有幾句話說,但是跟她卻沒有說過話,現在看着眼前有着小時候輪廓的女人,他忽然恍惚了下,忘記了他們在長大的時候,她也在長大,她已經不是小時候擺着一張小臉的小小姐了。
……………………………………………………
連慕年在下班前一個小時,就到了樓下,站在門口倚靠在牆,手上燃起一根菸,眼神無奈又迷惘,不知在想什麼。
曲淺溪下樓時,連慕年一個轉身,將她攔在了跟前。
曲淺溪咬牙,頓了下,“連慕年,你讓開。”
連慕年高大的身軀紋絲不動,“躲了我這麼久,還不夠你想清楚嗎?”
自從他在訂婚宴那一天說了那些話後,曲淺溪就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上班了,即使她來上班,他找她,她都以各種各樣的藉口來堵他的嘴,每天下班時,想找她,她都提前就離開了,就算是她想看念念,也只是叫凌彥楠或者是保姆過來家裡接,她根本不肯露面。
今天,他好不容易的攔到了人,他怎麼會放手?
連慕年步等曲淺溪說話,已經攥住她大方小手,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塞進車裡,冷淡的對王天鳴說,“開車。”
“連慕年!”曲淺溪咬牙。
連慕年壓在她的身上,大手還是攥着她的,態度強硬,但是看到她臉色不太好,語氣也軟了幾分,“我已經心軟了幾次,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心軟,即使凌彥楠在,我也不會放開你。”
被他毫無縫隙的壓着,她心跳不爭氣的加速,她按下心底的躁動,冷淡的說,“我不是在躲避你,而是因爲我認爲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那一天,我問你的問題,你沒有回答,你在猶豫,不是嗎?”
曲淺溪小臉一白,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連慕年見她沒有反駁,這才鬆開手,看着她的小臉,大手情不自禁的緩緩的覆上去,撫摸着她的小臉,曲淺溪剎那顫抖了下,心狠狠的一緊,意識下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的,但是看着他的眼眸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確實,那天她沒有回答,也說不出口,自己這段時間,也想了很多,她知道自己還愛他,念念也還在,即使爲了念念,她也應該試圖跟他試一下。
但是她想起了四年前的種種,她覺得,四年前,他們就不適合了,他們每一次相處都在互相傷害,她每天都被他的無情折磨着,想到過往,她的心就開始難受,如果跟他複合了,他們還是像四年前那樣,那種心酸心痛的感覺,她怎麼受得了?
正是因爲不想在重蹈覆轍,她纔不想給他答案,但是她的心卻還是禁不住的動搖,所以她才躲避着她,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連慕年的俊臉緩緩的靠近曲淺溪的,在薄脣快要印上她的嘴角時,見到她痛苦的眼神和無精打采的小臉,他心一抽,忽然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攥緊了手掌,苦澀的笑了下,緩緩的放開了她,不再強迫她,但是一個大手還是緊緊的將她的小手包裹其中,不肯放開。
良久之後,王天鳴將車子停在了一家飯店前,看着半路吵了吵就不再說話的兩個人,提醒道,“時間已經不早了,要進去吃一頓嗎?”
連慕年聞言,拉着曲淺溪下車,曲淺溪也不說話,任由他牽着,兩人都沒有說話的用餐,氣氛沉悶得很詭異。
吃完飯,他將人送回去,在她下車前,他攥住她的小手,“淺淺,你真的不愛我嗎?或許——”
“淺淺,回來了?進去吧。”凌彥楠開門,雙手插袋,從屋子裡從來,淡漠的睨了眼連慕年。
曲淺溪忙抽回自己的小手,什麼也不說的轉身離開。
直到曲淺溪進去了屋子,凌彥楠才淡漠的看了眼連慕年,無言的轉身回去。
進了屋,凌彥楠看着曲淺溪進去廚房裡倒水,“他找你有事?”
“沒什麼。”
凌彥楠也大概的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他也不想多說什麼。
此時,門鈴響了,有人送包裹上門,指明要曲淺溪簽收。
曲淺溪皺眉,狐疑的喃呢,“我記得我沒有上網購物啊。”
說着,她出去將東西簽收了,看到上面的收據單,她愣了下,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臉色微白。
“怎麼了?是什麼東西?”凌彥楠發現他的不對勁,湊過來看了看。
“法院傳票?”
曲淺溪咬着下脣,將東西掏出來,“果然,是法院傳票,還是……撫養權的問題!”
凌彥楠咬牙冷哼一聲,“連慕年今天將你帶走,就是因爲這件事?爲什麼法院傳票他們要弄兩次?”
曲淺溪搖頭,“不是,連慕年今天根本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說着,她放下杯子,起身,“我出去一趟。”
“去哪?”凌彥楠拉住她。
“連家。”她說着,提起包包離開,但手機卻響了,她看了下電話,竟然是老爺子,曲淺溪頓了下,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摁了電話,接起。
“淺淺,念念撫養權的事,爺爺還是不能讓,爺爺是認真的,我知道你不肯放手,所以……到時候我們對簿公堂,希望能有一個結果,我們連家的骨肉,爺爺是不會讓她隨外姓的。”
曲淺溪不知道她該說什麼,那邊很快的又說話了。
“你們可以準備一下,下週五開庭,律師我們已經請好了,爺爺不想拖了,等念念回來我們連家認祖歸宗後,爺爺會帶她回去南城養。”
曲淺溪咬牙,想說話,只是老爺子已經掛了電話,但曲淺溪知道,這次連家是認真的了。
曲淺溪抿着小嘴坐下來,立刻的想撥打連慕年的號碼,想問他……
但是想到這,她收住了所有的動作。
問他什麼?質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爲什麼不可以這麼做?他念唸的父親,他爭取念念的撫養權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她只是氣,心底那股氣不斷的往喉嚨涌。
她氣他剛纔說了這麼多,他有大把的時間跟她說這件事,卻一個字都沒有提。
她苦笑了下,壓下心底的情緒,想起女兒,她知道她不能失女兒,所以她拼命的冷靜下來,跟凌彥楠說了這件事情。
凌彥楠皺眉,忙去聯繫好的律師,很快,他們約了律師出去見面詳細的談一談這件事了。
……………………………………………………
連慕年回到家時,連慕楓跟老爺子都在家,陪着念念玩,念念笑米米的,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說實在話,見到老爺子在的時候,他是驚訝的,“爺爺,您找我?’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無言的起身杵着柺杖上樓,連慕年見狀跟上,領着老爺子進了他的書房。
老爺子做在沙發上,睨了眼自家孫子,“去見淺淺了?”
連慕年頓了下,笑,“爺爺,你怎麼知道?”
“看你一臉失魂落魄的,不是去見了淺淺還能有誰?”老爺子話是說得有些無奈,但是眼底卻有些疲憊,“淺淺怎麼說?”
連慕年不語。
老爺子嘆氣,喝了幾口水才說,“念念的撫養權我們連家一定要得到,念念這個孩子爺爺很喜歡,跟我很投緣,就像淺淺一樣……”
連慕年眼皮一跳,抿脣,“爺爺,你是說,又向法院提出申請了?”
“嗯。”老爺子氣定神閒的回答,回答得好不乾脆。
連慕年不語,攥緊十指,良久才說,“很好。”
“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你有準備嗎?’老爺子見他不反對,鬆了口氣,就怕他怨他,畢竟孩子是他跟曲淺溪的,他們才最後權利決定孩子的去留。
連慕年垂下眼眸,“我努力一下。”
“嗯。”老爺子說完,就離開了。
連慕年下樓送他,會來時,念念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支着尖尖的小下巴,小胖手搗鼓着堆積木,連慕年看着念念,眼底的憂愁頓時退去,溫柔漫延上眼角,一把抱起念念,憐愛的親了親她的小鼻頭,“這麼晚了,還不上樓洗漱睡覺?”
念念笑嘟起小嘴,“我還沒弄完呢,小叔叔有事要做了,不能幫我,我自己弄好好久哦。”
連慕年看了看茶几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木頭,再扭頭看向女兒,但笑不語。
連慕年看女兒玩得好像挺開心的,他溫柔的笑了下,問,“念念,想媽媽嗎?”
念念眨眨眼兒,點頭,“想啊,我每天都想很多遍哦。”
抱着小身板的大手緊了幾分,“如果念念離開了爸爸,會想爸爸嗎?”
“會,我也會想你的。”
念念的話讓連慕年的心溢上了八分柔情,親了親她的小臉蛋,頓了頓又問,“念念是想跟媽媽在一起還是想跟爸爸在一起?”
“叔叔你又跟媽媽吵架了?”念念扭頭,果然看懂啊連慕年黯然的眼神,小手覆上他蹙起的眉宇問。
連慕年但笑不語,“如果在媽媽跟爸爸之間,念念會選誰?”
念念眨着眼眸,很不情願的咬着小嘴,“一定要選嗎?爲什麼要選啊?”
連慕年抱着念念,不語。
念念本來還想問的,但是見到連慕年闔上演練,俊臉有些疲憊,咬着小嘴脣,小手有些心疼的覆上他的眉宇,繼續幫她輕輕的揉着。
連慕年沒有睜開眼眸,嘴角卻揚起笑意,抱緊了念念。
真的捨不得女兒。
……………………………………………………
週日,凌彥楠回了一趟父母那邊的家裡。
他還沒踏進家裡,卻見到連慕年從裡面出來,他的父母都出來送他離開。
凌彥楠眯眸,迎上前,“連慕年,你來這裡幹什麼?”如果在公事上合作,他不會是這個時候過來,想到這,他心裡多留了一個心眼。
凌父凌母見到凌彥楠,漾開的笑容倏地就沉了些,但是見到連慕年還在,也不好發作,凌父淡笑着對連慕年說,“慕年啊,你慢走,有空多跟你爺爺過來坐坐。”
連慕年笑着點頭,看了眼凌彥楠,上車駕車離開。
“你回來得正好,我們剛好有事跟你說。”直到連慕年的車子走遠了,凌父才說,但是見到只有他一個人,他蹙起眉宇,有些不悅,“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淺淺今天公司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中午就回去公司了,我回來拿一些文件,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凌彥楠說完,想起連慕年,皺眉道,“連慕年過來做什麼?”
凌父進去客廳,喝了幾口茶,不答反問,語氣很冷,“聽說你們現在正在準備打官司,就是爲了爭孩子的撫養權?”
凌彥楠眯眸,頓時有些明白連慕年的目的了,皺眉道,“爸,這是我們的事,他跟你說了什麼?”
“哼,什麼是你們的事?那是人家的孩子,人家要回去有錯嗎?如果你在外有了孩子,我也會不擇手段的要回來。這一點我們暫且不說,單憑他們連家跟我們凌家是世交,這一點上,你都不應得罪連家,還有,你跟淺淺的事,我本來是不反對的,但是最近發生了這些事,讓我跟你媽媽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
凌彥楠很不悅,幾乎翻臉了,“爸,我的私事我希望你們不要插手。”
說到這裡,凌父的臉色就更加不好了,“我們就錯在當初沒有插手,由着你來,所以才讓你娶了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你人娶了我們就不說什麼了,也不會硬生生的將你們拆散,但是別人家的孩子你難道還想給別人養嗎?人家不要孩子那我們也不缺這一道碗一雙筷子,只是人家找上門了,我們爲什麼幫別人養孩子?”
凌彥楠抿脣,“那是我的事,你們要是看不過去,不看就是了,孩子是連家的,也是淺淺的,淺淺是我的妻子,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念念叫了我三年爹地,在她的心裡我就是她父親。我是不會放棄她的。”
“你這孩子,你爸說了這麼多,你怎麼就是不肯聽呢?我們難道還會害了你不成?”凌母很擔心的說,“如果淺淺是真的喜歡你,愛你我也不是老古董,也支持你們在一起,但是我看淺淺跟連慕年還是藕斷絲連的,即使離婚了,她對連慕年的感情比你要深得多,我就擔心她哪一天會不會故意的離你而去?你這麼執着,人家不一定非你不可!”
當知道曲淺溪跟連慕年以前結過婚,還有一個孩子,她真的接受不了。
凌彥楠心一抽,沒有反駁,曲淺溪的心,他自然清楚,但是如果他不開口,她不會主動要求離去就是了。
想到這,他頓了下,想起剛纔說的,他所關心的,“爸媽,你們的意思是,你要我跟淺淺離婚,或者是放棄念念的撫養權?”
“沒錯。”凌母說,“這已經是我們兩個商量得出的最寬容的結果了“。
凌彥楠的臉色難看起來。
爭取撫養權,他跟曲淺溪是夫妻,而連慕年是單身,在這點上,他們這邊自然多了一些勝算,但是要是父母反對他們的婚姻,又不肯接受念念,情況就變得糟糕多了。
他眯眸,知道這次連慕年是認真的了,連他父母這一點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