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然被兒子澄清的小眼神看得沒轍,攬過他懷裡的委屈的兒子抱在懷裡親了親。
凌彥楠將保姆塞給他的關於小安需要用的東西都放好,連慕然這才見到他手裡的袋子,小臉一頓,眼眸深深的,到最後染上了一絲笑意。
凌彥楠一個大男人不但抱着小安過來公司,還帶着她帶小安出差時必帶的包包過來,怎麼看,都太過不協調。
凌彥楠抿脣,自然知道她笑什麼,不自然的別開眼眸不看她。
連慕然側身笑了下,再側眸看到他時,就見到他已經徑自的到洗手間去洗漱茶具,拿出她放在茶几的抽屜上的香茶就煮水泡起來,他的動過諳熟自如,就像身處於自己的辦公室或者是自己的家一樣,沒有一絲的拘謹。
連慕然勾脣側眸看了看,抱着小安坐了過去,說:“過來就過來,怎麼忽然就想到也將小安帶過來?”
“怎麼?不歡迎我們父子兩人過來?”凌彥楠輕哼,將泡好的功夫茶端到她的跟前,不喜她再問這些關於他爲什麼要過來的話,因爲他不打算回答她。
連慕然自然的也感覺到他的不喜,也不再問了,端起他泡好的茶水輕抿一小口,香甜的茶水滋潤的滑入喉嚨,頓時舌苔都充盈着茶的香味。
她喝過他泡的茶,自從喝過後,就難以忘懷,說實話,他泡茶的功夫當真的非常棒,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而最重要的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泡茶給她喝,這些,在三個月前,她即使敢想象也不敢太過深入的去想。
凌彥楠見她憐愛的勾起兒子淺笑,笑容漂亮得直接可以用絢爛來形容,他眼眸一定,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說:“你喝,我來抱小安。”
連慕然疑惑的看他,不是他讓她抱小安的嗎?怎麼忽然又不高興了?
讓她抱着,她的眼裡還能有他麼?怎麼不見她對着他笑得這麼甜?
兩人一起享受了一次香濃的早茶,連慕然就要開始忙了,她的時間並不充盈。
連慕然在辦公室處理公務的時候,凌彥楠自然也沒有閒着,他雖然提前完成了英國那邊的事務,但那也只是說明這幾天他只是少處理一些公務而已,並不是說他就能完全的不用工作。
小安現在能爬能坐了,很喜歡親近自己的爸爸,所以他總是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凌彥楠只能邊留意他邊工作,甚至在小安想上洗手間時,他還停下工作,動作生疏的給小安換尿布。
連慕然看着,着實的愣了下,但更多的是開心。
小孩子很容易疲憊的,小安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凌彥楠擔心他冷着,將他抱在大腿上躺着,也蓋上了一張薄被後,纔開始在一邊處理自己的公事。
因爲凌彥楠的到來,連慕然其實已經分心了一陣子的,所以等她進入工作狀態後,就制止自己再過分的關注他,用心的投入工作之後中,所以即使凌彥楠之後再怎麼體貼,她也看不到。
直到午飯時間,連慕然有一部分的工作已經落實下來,但是還是沉浸再處理公事中,倒是凌彥楠先從自己的公事中抽身出來,因爲這時候小安也醒來,凌彥楠挪動連下茶几,避免他掉下去後纔將他放在沙發上,讓他爬。
但是時間也不早連,他見,連慕然還沉浸在公事中,起身過去走到她的跟前,腳步很輕,步伐優雅。地上又鋪着地毯,所以繞無聲色,他過去時,眼眸不經意的瞄到上面的文字,眼眸微眯,抿脣淡淡的說:“跟金氏集團的合作,不甚愉快嗎?”
如果他剛纔沒看錯的話,她電腦裡,寫着的都是關於對付金氏集團的辦法。如果他們只是合作關係,即使不愉快,但是也不用想着說剛合作就要想對付他們的方法。而且看裡面的內容,好像還是金氏集團是進攻方面,他們只是防守者是被侵.佔罷了。
連慕然因爲太認真,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見到他忽然的出現在背後,嚇了一跳,想了想還是沒有關掉頁面,見到他沒有抱着小安,忙看連一眼兒子,見他自主的坐在沙發上玩耍,她才鬆了一口氣,看了下時間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吃飯吧。”
凌彥楠不語,看了她一眼,她不回答他的問題,他也不想逼她。
就在兩人準備去吃午飯時,她的助理敲門進屋,平時嚴肅的小臉上不乏探究之色,再見到坐在坐在沙發上的小安時,禁不住驚呼道:“總監,您兒子好像您哦,好漂亮啊。”
連慕然笑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表情告訴她的助理,她現在還是挺高興的。
助理本來就是愛八卦的女孩子,二十來歲,也聽喜歡連慕然的,見連慕然高興,於是得寸進尺的說:“那個……總監,我……還喜歡小孩子的,能不能給我抱一抱凌小少爺啊~~~”
連慕然笑笑,還沒說話,凌彥楠就冷着俊臉沉着的道:“不能!你不是進來送文件的嗎?文件送完了,就能出去連吧。”他凌彥楠跟連慕然的兒子是隨便可以給人碰的麼?
助理被凌彥楠嚇了一跳,她剛纔進去的時候,感覺裡面的氛圍挺溫馨的,連慕然跟凌彥楠之間,就像一般的夫妻兩人那樣和諧的相處着,就想借此機會來問一下,但沒想到凌彥楠會是這個太多,不由得的也有些害怕,雖然凌彥楠是長得俊俏,但是他沉着俊臉的時候也太過可怕了,嚇到了她,助理頓時抿這小嘴不再說話,默默的放下文件。
連慕然見她正要出去,勾起嘴角淺笑,看來眼凌彥楠後,說:“別聽他的,你要抱就抱吧,但是你應該沒有抱小孩子的經驗,所以要小心一點。”
“真的嗎?!”助理驚喜的看着連慕然。但是隨即想到她所瞭解的豪門裡,一般都是丈夫做主的,老婆都得聽老公的,如果是換過來,一般都說明,那個男人不是連慕然剛纔無疑是在反駁凌彥楠的話,她這麼做,好像不太適合吧?
連慕然沒有看凌彥楠就點點頭。助理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眼凌彥楠。
凌彥楠抿脣,眯眸看向連慕然,對於做事,他們兩人讀各有自己的想法,彼此不回干涉太多,而她現在再外人的面前駁他的面子,這是第一次有人感這麼做,連他的父母都得顧忌一些,現在她這麼做,但是他卻沒有多少生氣,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在她的辦公椅子上坐連下來。
助理見着,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因爲她看到凌彥楠雖然哼了一聲,但是眼底的包容卻是掩不住的,便忍不住的羨慕的看向連慕然,說:“總監,您真幸福,凌總監對您真好……”
再助理的眼裡,凌彥楠對她是不錯的,他們兩人結婚以來,凌彥楠沒有傳出過*的消息,而且還頻頻的出現在他們的公司,接她上下班,而且也不會太過專.制或者是獨.裁,說一不二,沒有讓人反駁的意見,再她所認識的豪門裡,能又多少這樣的夫妻?
連慕然倒是一愣,臉上看着笑臉笑容的眼眸,笑意斂了斂,垂下眼眸不說話。凌彥楠對她好嗎?真的好嗎?想來其實他真的沒有對她又多差,至少他不回亂給她找小三小四小五,更不會忽然間就多一個私生子出來,但是助理他並不知道,他沒有小三小四小五,是因爲他心裡還愛着別人,而他又是一個自律的人,不回跟別的女人亂來,這纔會有現在這個看似對她很好的男人罷了
凌彥楠聞言,頓了下,側面看過去連慕然,見她抿着小嘴,沒有說話,也懂了她的意思,頓時抿脣,難道他對她很差,讓她感覺不到幸福連?
連慕然當作沒有感覺到凌彥楠的視線似的,徑自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助理對漂亮的小孩沒有抵抗力,感覺到凌彥楠不在抗拒就往坐在沙發上的小安跑過去。
小安感覺到有人擋住他的光線,一個大大的陰影籠罩着他,他眨眨葡萄般的大眼,扭頭看了眼連慕然和連慕然勾脣笑連下,小安就扭頭回來看助理,助理被他漂亮水嫩的小臉蛋看得心讀酥了,便伸手抱起小安,心裡非常的忐忑,皺着瓜子臉道:“總監,他……會不會哭……”她是喜歡小孩子沒錯,但是她最怕小孩子哭連。
連慕然但笑不語。助理擔心他亂動會摔着,抱得小心翼翼的,但是抱上手後,她就感覺到小安很安靜,而且不回亂動,奇異又驚喜的看着連慕然說:“總監,他好乖哦,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像你了。”
連慕然但笑不語,倒是凌彥楠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助理懷裡的小安,滿意的翹起連嘴角,起身一把將兒子從助理的懷裡將兒子抱在懷裡,低頭親了親。
助理纔剛抱上手,見狀苦着一張小臉,看向連慕然,連慕然淺笑了下,說:“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吃飯了,你也早點下班去吃飯吧。”
“哦……”助理垂頭喪氣的轉身離開了。
“走吧,我們去吃飯了。”助理出去後,連慕然的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準備出門去吃飯。
凌彥楠點頭,抱着兒子下樓。
對於京城,連慕然自然比凌彥楠要來得熟悉,所以由她來開車,她雖然不算完全的瞭解凌彥楠,但是也知道他們兩人對於食物都不算挑,也就挑連一家大衆口味的飯店,在樓下停了車。
雖然沒有訂位,但是飯店的經理認識連慕然,也就熱情的上來引着她到樓上的包廂處,只是在見到凌彥楠時還是忍不住的會多看他幾眼。
點菜前,服務員給他們倒水,連慕然也有些渴了,因爲今天比較忙,除了他給她跑的那點茶,她就再也沒有喝過水,伸手舉起杯喝了一小口便感覺這裡的茶水不怎麼好喝,而且跟凌彥楠泡的茶相比,差得太遠了,便皺起了眉頭,不再喝了。
“怎麼?不好喝嗎?”凌彥楠卻將她的一舉一動都收進自己的眼裡,問完,還不等她回答,就自然而然的端起連她用過的杯子,輕抿了一小口,也蹙起眉頭來,因爲他對於喝的飲料喝的飲料或者是茶水要求都挺高的,便皺眉的對服務員說:“叫人再去泡一杯茶進來。”
服務生就按照吩咐出去了,凌彥楠回頭,卻見連慕然就這麼的看着他,他不解,挑眉問:“怎麼了?”
連慕然沒有說話,搖搖頭就別開連頭。
兩人雖然是夫妻,但是共用一個杯子這樣較爲親暱的事情,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但是他明知道坐在身邊的人是她,他還能如此自然的端起杯子,她怎麼會不驚訝?
她不說話,凌彥楠也沒有問,舉筷時,凌彥楠吃了一口菜,是他所喜愛的,他眼眸一亮,就順手的夾了一筷子進去連慕然的碗裡,連慕然這次是真的驚訝到了,緩緩的放下了碗。
她自認不算是一個敏感的人,要是的話,她也不會沒有發現簡裔雲對她的心思。
但是她儘管的不夠敏感,神經不夠纖細,但是對於他,她絕對的夠敏感,也足夠的纖細。正是因爲如此,他對她的好與壞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所以,她也直到,他最近對她不錯,她心裡也暗喜,甚至到連夜裡都會忍不住多想一些,難道他真的開始對她有感覺了?
每次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就開始熱血沸騰起來,但是凌彥楠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他們兩人結婚前後,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到現在她還依舊曆歷在目,她從此的就變得不自信了,對於他們的事,她忍住,壓抑住自己不去想太多,因爲有些事強求不來。
每次他對他好一次,她都能興奮一段時間,正是因爲如此,她白天高興,夜深人靜時卻變得愛胡思亂想。
正是提醒自己這些,她才能平復自己擔心請,讓自己還是平常的自己,心靜如水,淡然面對。
但是,他越來越親暱的舉止,攻破她既可望又壓抑的心,實在是太過容易了,讓她想再簡單的當作沒見到,她真的難以做到,既然如此,還不如攤開來講好了。
凌彥楠看來眼身邊躺在小腿車上面的小安,淡淡的並沒又擡頭催促她,似乎沒有見到她糾結什麼,說:“快吃吧。”
“爲什麼?我真的想知道。”她是那種,要是不知到原因,莫名其妙的得到了某樣想要的東西時會非常的不安心的人,而現在,她就是這種感覺。而且,她現在不但不安心,而且心亂如麻,他不說,她不可能有心情吃東西。所以,她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
凌彥楠還沒沒有擡頭,淡淡的問她:“你想知道什麼?”
“凌彥楠,你知道我想問什麼。”連慕然用的是陳述據,她敢肯定,但是卻不知道他爲什麼不肯說。
凌彥楠放下碗筷,也掀眸看她,說:“你不說你想知道什麼,要我怎麼說?”
連慕然沉默,小嘴卻越抿越緊,看了他一眼,推開椅子起身,轉身就要離開,他眼眸一眯,倏地攥着她纖細的手腕,抿脣道:“有話好好說,發生麼脾氣?”
“我問你你又不說,你想我說什麼?”連慕然輕輕的推開他的手。
“你確定我沒有回答?”凌彥楠挑眉,強詞奪裡。
連慕然抿脣,沒有說話。她懂他的意思,只要她親自開口問她想要問的東西,他就會開口回答她,但是她的心口現在又一股強烈的氣壓抑在心口,她咬牙,就是不想問,希望他能說。
而他,偏偏的,不知到在想什麼,就是想要她問。
所以,現在兩人就這麼的,僵持不下。
凌彥楠看她好像真的氣着連,勾起脣角淺笑,拉着她坐下,淺聲道:“不問就坐下來吃飯。”
連慕然抽出手,轉身向門口走去,凌彥楠眯眸,無奈的輕聲一嘆,剛想開口說話,連慕然忽然頓住了腳步,說:“你別想太多了,我只是去洗手間而已,並不是要走,再說了,小安還在這裡,我能走得去哪裡?”
“哦?是嗎?”凌彥楠挑眉,沒有再說話,但是還是有些不悅。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問,即使直到可能是關乎兩人比較重要的事情的,但是兩人都說不出口,還能怎麼辦?
兩個人都是很能沉默的人,接下來他們讀沒有再怎麼說話。
眼看午飯就這麼結束了,連慕然想起自己應該還有事情要說,便說道:“對了,後天我會過去香港。”
凌彥楠一愣,蹙起眉,頓時沒有了胃口吃放,放下了筷子,“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你不用回去工作嗎?就算你能用電腦工作,但是有很多事還是需要你直接再現場纔對。”連慕然也不吃了,直接的放下筷子跟他談。
“你的意思是趕我走了?”凌彥楠沉下臉來,字面上她的意思就是這樣。
“難道你要跟着我去香港嗎?我要去香港的話,在那裡最少需要一個星期,你還能閒下來一個星期?”他理解錯了她的意思,其實她恨不得他能多花一些時間來跟她在一起,她提前說這些,就是想要告訴他,她的行程罷了,要怎麼樣處理,他工作忙不忙,他自己應該心裡有數纔對。
凌彥楠也知道他誤解她了,但是他心裡就不舒服,她一直讀出差出差,而他正好也要回去c市了,那邊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忙,其實,他也直到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留在這裡,或者是跟着她了,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的接受不了。
而且,她這次算是公司巡邏檢查,是所有公司都要檢查的,雖然分連幾個人出發,但是她的工作量仍不少,他這十年來,也是這麼過來的,總共花的時間,不會低於兩個月,所以,她還要有一個多月忙,這麼說來,連慕然才能回家,或者是跟他們團聚?
“既然不吃的話,我們就走吧。”凌彥楠良久都沒有說話,之後,他直接的起身,將卡交給服務員,準備離席。
連慕然民着小嘴,知道他是不高興了,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她即使嫁了人,都不可能置連家於不顧,廉價永遠是她連慕然的家。
而且,連家即使多大,都是祖輩父輩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現在她跟哥哥,會努力的將公司發展壯大,有人想要將他們絆倒?做夢!只要有他們在,即使是魚死網破,他們讀絕對不回輸!
凌彥楠抱着小安,所以出了飯店後,連慕然就去開車,而凌彥楠則抱着小安在樓下等她開車過來。
連慕然駕車離開停車場,往酒店正門開過去時,因爲想着跟凌彥楠說的事情,所以心思有些走神,所以車子不小心的擦到了剛下車的一個人,她猛地回神,剎車下車,因爲車速本來就不快,所以,也直到對方肯定傷得不重,但是擦傷還是又可能的。
不過,她下車時,見到方卻毫髮無損,她鬆了一口氣,但是良好的教養讓她還是低頭道歉:“抱歉,您沒事吧。”
對方勾了勾薄脣,聲音富有磁性,只是語氣頗爲無奈,“沒事,只是我的西裝……不能再穿罷了。”
連慕然也沒有注意其他的,她匆匆的看來對方一眼,就低頭掃連一眼他的西裝,小臉一定不甚好意思的勾脣,因爲對方的西裝被她的車子劃花了,道歉道:“抱歉。”
對方的側臉看到她的,側過身來後,見到她,眉頭微挑,一股*的氣質充盈着他濃密的眉宇間,“你長得真不錯啊……”他的語氣非常輕挑,有侮辱不敬之意。
連慕然小臉一冷,沒有再說話,遞出一張名片給他,“您的西裝我會照價賠償,如若又不滿意的,可以打電話給我。”
說完,她轉身離去。
對方眉宇依舊挑高,卻沒有接她的名片,她的名片就這麼的跌落在地。
連慕然小嘴一抿,她自認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對方一個事不關己的人,他即使對她不敬,她也沒有必要放在心上,便上了車,關上門,準備駕車離去,但是那個男人卻忽然腳步輕輕的一移,擋在了她的車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