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配合,連慕年是非常滿意的。
她平常冷漠高傲,給人的感覺一板一眼,既不會對人撒嬌也從來沒有過溫柔的一面,整天冷漠如冰。
對於這樣一個既沒有感情也沒有溫情的人,即使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都沒有必要放在心上,不過……即使她不是這個樣子,他也不見得會把他放在心底。
只是,他們結婚後,有時候,不知爲何他每隔一段時間就無意識的回到這房子來,明知道里面有人住着了,事實上他的房子多得去了,他不一定回來這裡的。
像今晚,他載着楊紫嵐回來休息,他從來沒打算回來這裡,但當他回神時他已經把車子使樓下了。
想到這,他就有些煩躁了。
但再度深入的想想,其實也無妨……
這裡是他的家,他回來不是應該的嗎?只要他對她不關乎愛情就行了,又何必去想其他的東西來自尋苦惱?
而且,他能夠確定自己對她永遠都不可能關乎於愛情,所以,管他的呢!
連慕年抿脣冷笑,思及此,心底的那些煩躁不翼而飛,心再度沉澱下來。
夜漸深,寒意襲來,被子很薄,曲淺溪睡夢中身子輕輕的顫抖了下。
似乎是意識下的,曲淺溪身子往連慕年那邊靠去,小嘴迷迷糊糊的輕輕喃呢:“冷……”
連慕年感覺到了她的意圖,薄脣輕抿,淡然的反手替自己和她蓋上更厚一點的被子。
迎着淡淡的月色,瞥見她酡紅的臉頰,俊眸微微的眯起。
這個女人……
在這方面對他真是有無盡的吸引啊……
看來以後得多要一些,看看她對他的吸引力能維持多久。
……………………………
醒來,曲淺溪靜默的爬起**。
瞥見男人的俊美的睡臉時,腦袋停滯了兩秒。
心潮澎湃,美目貪婪的鎖着他的俊臉。
無限眷戀。
如果他們能像平常夫妻般,平凡的分享每一個清晨與日落。
那該多好?
到底要怎麼樣?他們纔會有這麼一天?
她苦笑。
如果有那麼一天,無論多遙遠,她都願意等。
怕只怕……他不肯給她這個機會的將她拒絕與他的世界之外。
因爲,這半年來,他都拒她於門外,從不肯讓她靠近他,兩人的交集很少,根本就不像一對夫妻。
想起昨晚的事,她無奈的輕輕扶額。
心底懊惱自己對他的抵抗力太過弱。
想起來,其實也覺得沒什麼,而是非常符合兩人結婚後的相處方式。
他們在**上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親密愛人,無論前一秒是拔劍相向還是貌合神離。
思緒飄遠了,回神時她苦澀的輕笑。
只有神經錯亂時她覺得,他對她也是有感覺的。
她的目光留戀,手指指染上男人靜然俊美的睡臉。
男人擁有驚人的敏銳力,她猜想男人已經醒來,便半路剎車的收回手,不再逗留的下**。
十三歲之前,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只是她的大小姐生涯停留在十年前,她媽媽去世那一天。
那天,她不但失去了媽媽還失去了一切。
她的世界從此顛覆。
十三歲,嚐盡了人生百態。
……
這十年,來她也知道了廚房是她的剋星。
其他的事只要她想學她便可以信手拈來,除了做飯做菜。
但有好朋友教她的一兩招便餓不死她。
她洗漱完後,走進廚房,乾脆利落的將買回來的食物清洗乾淨,在湯料煮開了後將食物毫無章法的倒進鍋裡一鍋熟。
十分鐘左右後,她端着早餐出來時,男人已穿戴整齊的下樓。
男人淡瞥她一眼,拉開椅子坐在首席的位置。
她怔了下,其實她沒準備的他份兒。
但見他已經坐下來,明顯是等着開飯的,紛嫩的小嘴一閉一合。
到最後還是默然。
光着腳丫子跑回廚房,拿了兩幅消毒過的碗筷出來。
在家裡她不喜歡穿鞋子,愛光着腳丫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家裡有暖氣,完全不怕冷到她,這是她自小便養成的習慣,改不了。
即使她十年前變得窮困,生活並不如意,家裡也不再有暖氣,她也一如既往。
這彷彿是她的品性,真改不了。
同樣的,興許是性子使然,她十年前愛上一個人。
少年俊美冷漠的臉上,在面對她時纔會展現出別樣的柔情。
只屬於她的柔情與痛愛。
十年後,他們相遇。
卻已經物是人非。
他陌生的看着她,柔情不再,愛意消除。
將她丟盡了太平洋,忘得切底。
只有她,還是無法自拔的陷進去,從新愛上他,即使那時她還認不出他便是十年前的那個他。
好友任萱蔓因此說她愛轉牛角尖,說她一頭扎進死衚衕裡,出不來。
聽說,“你的丈夫——連慕年就是你的那個死衚衕!”
那時候她默然淺笑,只在心裡說:“沒辦法,我發現愛他就是我的本性,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瞥了眼腳下的地毯,她記得她搬進來這裡時,家裡是沒有地毯的。
她當時還暗自高興了一番,在心底編織兩人一起時的情境。
她光着腳丫子,時而像個懶貓時而像個麻雀,無論是什麼,只要有他在,她都是高興得。
想象只是想象,都是假的。
婚後不久,他二話不說便將家裡到處都貼上地毯,也將她的美夢粉碎。
然後,一走就是三個多月。
她的心有多難受,她已經不想再想起,
她不想跟他鬧翻,所以對他再外面的一切,熟視無睹。
她回過神來,默然盛了一碗給他,沒有說話。
心,堵得慌。
不知說什麼,雖然她有無數的話想要對他訴說。
他以爲她跟他賭氣,故意不理他。
黑眸一眯,諷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他冷漠和飽含惡意的口吻,她已經習慣了。
他好像永遠看她不順眼,她的存在似乎讓他無比的厭惡,從來沒有給過好臉色她。
她暗自定神,頭也不擡,淡然的反問,“你是客人?”
他抿脣,“你擺臉色給誰看?這就是你對待丈夫的態度?”
家裡高傲的母親對父親百依百順,憑什麼下了**後,她卻對他冷眉橫對?
這種感覺好像他纔是在**上伺候她般。
感覺該死的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