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街邊。
沈童顏率先打破寧靜,“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秦墨寒有些頭疼地扶着額頭,答非所問說道:“我後悔了。”
沈童顏聞言微愣,眼神中閃爍着少有的光芒。
不知是感冒還是什麼,秦墨寒鼻音很重的繼續自言自語道:“如果可以重頭再來,我絕對不會離婚。”
沈童顏不語,哪有什麼重頭再來,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父親當初將薛夕綁架,我一時情急纔出此下策,我沒想到他會突然病發。”秦墨寒愧疚萬分。
“所以呢,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沈童顏聽到他談起這個話題,眼神中沒有任何感情,死死地盯着一處。
迴應她的是良久的沉默,沈童顏臉上泛起苦澀的笑容,心裡百感交集。
“對不起。”秦墨寒聲音不大,但沈童顏卻聽得真真切切。
她微愣,原來眼前這個男人還會道歉啊。
這是沈童顏從認識他到現在,第一次見他道歉。
“我有在爲你着想。”秦墨寒扶着頭,微皺着眉說道,“可你爲什麼就不懂呢?”
沈童顏疑惑的看向秦墨寒,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哪裡來的自我感覺良好!
他有什麼臉說出這些話?
秦墨寒低沉的聲音響起,“薛夕的孩子流產,幫祁北洺抵制秦氏,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我們誰都不欠誰的。”
“誰都不欠誰的?”沈童顏睜大眼眸不可思議的盯着他,她實在沒有想到,他可以說出這麼混賬的話。
“那我們的孩子呢,他有做錯什麼嗎,我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我的母親,甚至她在哪裡我都不清楚。”沈童顏突然間爆發出來,心中的苦楚在心頭翻涌,聲音顫抖的質問着他。
“那我呢?我又做錯了什麼,你又爲什麼要利用我,利用我的感情。”
“到頭來,你僅僅是爲了利用我,接近沈氏,去換取你要的資源對嗎?”
“我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
沈童顏的眼淚奪眶而出,豆大的眼淚佈滿臉面,她也顧不得擦,只是大聲的宣泄着。
“你在摸着薛夕的肚子,你在陪你所謂心愛的女人跟別人的孩子,那我呢,我死去的孩子算什麼!!!”
沈童顏笑着流淚。 “現在說什麼互不相欠,秦墨寒你的臉呢?”
秦墨寒心中刺痛着,上前一把將沈童顏拉進自己的懷裡,輕輕撫着她的頭髮。
“我的錯,這種事情以後都不會發生了。”秦墨寒緊緊的擁抱着她。
秦墨寒寬大的手撫上沈童顏的頭,將她的臉逼向自己,狠狠的吻了上去,將沈童顏所有的哭聲泯滅在這個吻中。
沈童顏驚愕的看着秦墨寒,僵在原地隨後,她反應過來。
她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口腔中充斥着血腥的味道,秦墨寒猛地鬆開了嘴,用手撫上疼痛的下嘴脣,發現手上帶着血絲。
“滾,給我滾!”
“別讓我看到你!”沈童顏語間有些歇斯底里。
正這時,男人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秦墨寒微皺眉,聽到是自己的鈴聲,不耐煩的掏出手機。
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秦哥,是我薛夕啊,是打擾到你工作了嗎,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薛夕軟綿綿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秦墨寒聞言一愣,有些神色慌張的看像沈童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秦哥?”薛夕的聲音不適宜的響起。
傍晚的街道除了幾輛車的來往,便只剩風的聲音。
“我在,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秦墨寒轉過身,聲音低沉的說道。
縱然他的聲音不大,沈童顏依舊聽見他溫柔的聲音。
沈童顏腦中一片混亂,當機立斷的想要轉身離去。
秦墨寒轉身,上前抓住沈童顏的手。
“你給我放手。”
正跟秦墨寒說話的薛夕聽見女聲,說話時明顯停頓了一下。
秦墨寒身邊有女人。
聲音很熟悉。
該不會是……沈童顏吧。
薛夕心裡突然慌張,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凌晨兩點。
都這麼晚了,倆人還在一塊,難免會做一些別的事情。
薛夕心生醋意,突然嘔了幾聲,虛弱的說道:“秦哥,我身體不舒服,你回來看看我吧,我好想見你。”
“你先自己叫醫生,我一會兒給你回電話。”
話音剛落,電話中斷。
“秦哥”薛夕急忙的喊出聲,迴應自己的,只有電話中的忙音。
“可惡,沈童顏這個狐狸精。”薛夕對着電話罵道。
怎麼會這樣,不是明明已經離婚了嗎?
爲什麼還要去找她。
難道沈童顏就那麼好嗎,讓秦墨寒這麼放不下。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繼續下去。
薛夕急忙想着對策,突然心生一計,嘴角勾起惡毒的冷血,她撥出電話,手裡把玩着桌上的首飾。
沈童顏,跟我鬥。
那就做出相應的代價吧。
……
“你聽我解釋,她現在狀態不好,所以才大半夜給我打電話。”秦墨寒追隨着沈童顏的腳步,解釋的說道。
沈童顏停下來,臉上的表情已經沒了任何情緒,“跟我有什麼關係麼?”
秦墨寒一時語塞。
遠方行駛來一輛出租車,沈童顏擡手攔截,自顧上了出租車。
留給男人一個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