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柯信的目光波動了一下,目光漸漸暗淡下去,他怎麼可能會忘記那?他可是清楚的記得何紹說過的每一句話。
高中畢業的暑假,學校給每個學生安排了社會實踐,如果不參加,將拿不到畢業證書。
爲了沒有水分,學校特意將每個學生送到了另一所城市,因爲這樣,他們所拿到的成績才真的。
而他和洛袁、何邵,被安排到了一家五星酒店,可以說他們三個一直被老人給欺負着。他好幾次想打電話給艾錦封,但是又不想自己被艾錦封看不起,便忍了下來。
洛袁還因爲頂撞領班,扣除了一天的工資,當時洛袁就氣的要和那個領班打一架,最後還是他和何邵把他給攔下來的。
那段時間,他們三個哭過,有委屈只能對彼此說,有怨恨只能往心裡咽。
而也就是那段時間,他們明白了特別多的東西。其實要當好一個服務員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他們面臨的是顧客和上司的傲慢、白眼、責罵、羞辱……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忍,除此之外在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當他們社會實踐結束,回到自己所在城市的那一天,立馬破到酒店裡面大吃一頓,最後三個人都拿着手裡的啤酒瓶喝醉了。
何邵是唯一一個比較的清醒的人,他對他們說:“其實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們三個居然會當服務員,不過也好,體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生活是什麼?生不如死啊!可是還是要活下去不是嗎?並且我喜歡信和阿洛笑着活下去,因爲以後我們面臨的將會是更加生不如死的生活。”
時間一下子過去很多年,何邵的話留下了,可是人卻不在了。
艾柯信吃力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靠在身後的靠背上:“我明白,你好好開車,我先睡一下,到了叫我。”
“知道了。”洛袁輕聲應道,隨即關掉了車裡的音樂,信,其實紀臨安比林景城有良心,至少他每年都會來,而林景城那?他不會!
洛袁越想心便越是透不過氣來,他猛的踩下了油門,飛速的行駛在公路上。
林景城,你可以找任何人當替死鬼,但是你就不應該找何邵。
你放心我和信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罪有應得”。
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外照射了進來,將典雅的臥室照的非常明亮。
藍今夕安靜的在被窩裡睡着,室內的空調一直處於27度。
她的呼吸非常的平穩,長長的睫毛上寫移動着。
幾秒之後,她翻了一個身,以大字的形狀趴在牀上,嘴角還垂掛着一絲口水:“……景城……”
“小夕!”半睡半醒的林景城從被窩裡跳了跳了起來,他穿着拖鞋跳下牀,跑便了整個家,最後他失望的坐在了沙發上,爲什麼他剛纔好像聽見了小夕在叫他那?
長吁一口氣,林景城無力的倒在沙發上,應該是他的幻聽吧,小夕人都在艾柯信家,她說話自己怎麼可能聽的到。
看來他是想她想的要瘋了,這個家沒有她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
站起身,林景城走進了浴室,站在浴霸下衝起了冷水澡,現在他的腦海裡除了藍今夕還是藍今夕,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愛上她,並且還是這樣着了魔一樣的深愛。
她問過他很多次,他愛不愛她,而他每次都會說“你認爲那?”。
那樣的答案,就是間接告訴她,他不愛她。
可是現在看來,一個人究竟愛不愛另一個人,自己是無法證明的,能夠證明的只有時間。而最最倒黴的人,只有在徹底失去一切東西的時候,才能明白愛着的究竟是誰。
良久之後,林景城關掉了浴霸的手把,包着浴巾走出了臥室,換上一套西裝準備出門,然而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景城,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把頭髮吹乾淨,不然會感冒!還有,以後不要在給我洗冷水澡了,會發燒的!”
林景城的目光晃動了一下,隨即轉身走進浴室,拿起電吹風將頭髮給吹乾淨,然後找到感冒藥吃了下去。
小夕,我聽你的話了,我把頭髮吹乾淨了,我吃藥了。
可惜,這一切你都看不見了。
不過沒關係……
林景城突然笑了起來,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因爲我不相信你不會愛我。
要知道這可是七年的愛,怎麼可能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說再見那。
離開家,林景城來到了自己的車上,他看了看被自己掛在前視鏡上的阿狸,笑容很深,小狐狸,以後我要買很多很多你的同類給小夕,因爲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們。
所以現在開始,我也要學會喜歡你們,因爲她喜歡。
發動好車,林景城將車駛去了小區,他有些疲憊的靠在駕駛者上,但是心中因爲牽掛着一個人,而越來越輕鬆。
雖然這個人,他佔時已經觸摸不到了。
“遲到了,遲到了,遲到了!”戴言言以着百米的速度,朝着自己的崗位上奔跑過去,然後趴在辦公桌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對着不遠處的小米問:“小米,我是不是遲到了?”
“很遺憾的告訴你——”小米微笑的看着戴言言:“在差一分鐘你就遲到了,你還真的是好運啊。”
“那就好。”戴言言喘着氣,用手當然扇子,殺千刀的,今天早上她不光是鬧鐘沒電了,手機也沒電了,害的她直接睡過頭。
而她爲什麼會醒來那?那就要感謝她親愛的鄰居了。
她的對面住着一對夫妻,他們有着一個非常可愛的孩子,而那個孩子和她有一個共同特點,愛誰懶覺。
早上正當她睡的很香的時候,一陣無敵獅子吼劃過整個公寓樓:“臭小子!!!!起牀了!!!!八點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