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照到臥室裡的大牀上。
溫暖的視覺神經感觸到這一抹光,一個激靈猛的坐起來,迅速的趿上拖鞋,急匆匆的出去。
“怎麼不多睡會兒?”
童溪刷了牙出來,詫異的問。
“再睡上班就晚了。”溫暖苦笑了下,往洗手間走,一隻胳膊擋住她。
“溪溪?”
溫暖不解的皺眉:“別鬧了,我得上班。”
“噗——”童溪忍不住笑出聲,繼續擋着:“溫大小姐,今天是週末好嗎?你昨天加班到十二點纔回來,現在滾回去睡覺去。”
“週末?”溫暖一怔,旋即醒過來,“天哪,更年期了嗎,怎麼這麼健忘啊?”
昨天把工作都做完,週末休息兩天,週一的時候她和林雪等就開始意大利之行。
這些天的工作異常繁忙,腦子裡填的滿滿的都是工作,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我看也是,更年期提前到達。”童溪笑起來,衝她揮揮手:“親愛的,我今天提前去片場,看看翁叔表揚我不?你去睡覺,醒了後自己張羅點吃的。”
“去吧,今天你一去,翁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望天。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
溫暖笑着推她,轉身回了臥室,重新躺下。
連續好幾天,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今天,她要好好的補覺,然後去準備出差用的東西。
閉着眸子,睏意來襲,剛要去會周公時,門被砰砰的敲響,急促而沒有規律。
勉強睜開眼,溫暖看看童溪睡的那邊牀頭櫃上的鑰匙,勾起脣,笑得無奈。
這個丫頭又忘了帶鑰匙了。
拿起來把門打開,鑰匙遞過去:“這次該說拜拜了吧,您老路上小心,小的不送了。”
好睏哦,她還沒睡夠呢。
“和誰拜拜啊。”童溪從門口擠進去,砰的將門關上,拉着她陽臺處走。“我不是來拿鑰匙的,你今天不上班,我拿不拿鑰匙都無所謂。”
“那你回來……溪溪,怎麼了?”溫暖不解的跟着她,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雙眸閃着疑惑:“小區裡有壞人?”
難道樓下出現了什麼恐怖分子,嚇的童溪不敢出去了。
“是,還是你家的壞人!”
童溪看她一眼,將她拖到陽臺上,刷的一下拉開窗簾,指着樓下的一輛銀灰色的汽車:“那輛大奔是冷彥的吧?”
“他怎麼在這裡?”
水眸望去,溫暖的心微微一顫,正是冷彥的車。
“等你了唄,他可沒你糊塗,知道今天是週末,你會在家裡,特意來堵你的。”童溪撇撇脣,瞪了那輛車一眼,又回過頭來看溫暖:“下去嗎?”
“不想。”
溫暖搖頭,她對他現在是無話可說。雖然每天他都會發一個信息來,說一些很溫馨的話,可是她一次都沒回過。
經歷了這件事,她的心暫時塵封起來。每天最早去公司,最後一個離開,她在用工作治療傷痛,偶爾的時候,真的會麻木下來。
“我下了樓,看着這車停在那覺得很熟悉,悄悄的過去一看,就是他呢,趴在方向盤上睡着了。”童溪對冷彥現在是充滿了不滿。過了一會,她皺眉:“暖暖,他不會從昨天晚上就守在這裡吧?”
溫暖放在窗簾上的手不由的握緊,心頭涌起復雜的滋味。
痛澀中,帶着一抹心疼。
一定是的吧,否則怎麼會睡着呢。可是,昨天她十二點多才回來,並沒有看到他的車。難道他也加班,來的很晚?
“我去把他罵走!”童溪回身,要下去。
“溪溪!”
溫暖拉住她的胳膊:“去片場吧,不用管他。”
很恨他和紀薇做的事,可是那天他抱住她,堂堂冷家二少爺悔恨的眼淚流出來的樣子,讓她只要一想,心就會疼上幾分。
童溪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暖暖,你的心裡還是有他。”
“怎麼可能這麼快忘記?”
暖暖苦笑:“三年,一千多個日夜,有種東西沉澱下來,厚厚的,不是說抹去就抹去的。”
“我理解。雖然我沒真正的愛過,可是明白你的心。暖暖,好好睡覺吧,既然不想見,就讓他在那裡待着。”童溪點頭,拍拍她的肩膀表示理解。將窗簾刷的一下拉上,走下樓。
揉揉痠疼的脖頸,冷彥直起身來,抓緊方向盤,眼睛朝着童溪住的樓層,眉心緊緊的蹙着。
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窗子微開着,昨夜的涼風吹進來,鼻翼癢癢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頭也有些疼。
感冒了?
他苦苦一笑,拿起一瓶水喝了一口,餘光突然瞟到一抹影子,他趕緊將水放下。
“童溪。”車門推開,冷彥下去,叫了童溪一聲。
童溪擡眸,看着他輕輕一笑,微帶些諷刺:“哎喲,是天上下紅雨,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啊,沒想到一出門就能看到冷大總裁啊。看來我一會得買彩票去,一定能中大獎。”
“你能不能不諷刺我?”冷彥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壓着心裡溢出的火氣,輕聲問:“暖暖醒了嗎?”
“我出來時沒注意呢,哎呀,時候不早了,冷二少爺,拜拜嘍!”
溫暖不讓她罵他,她又不願意好好和他說話,最後俏皮的衝他眨眨眼,邁着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童溪!”
冷彥咬牙,卻又無可奈何。擡頭看着樓上,窗簾依然是拉着的狀態。
暖暖還在睡覺吧?昨天回來的那麼晚,現在一定還沒醒。
他微蹙了下眉,拉開車門上去,看了窗簾一眼,發動車子緩緩的開出了小區。
果果有急事,下午出去後剛回來,馬上還有一更,親們八點半再看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