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咖啡館之後,冷風撲面而來,夏安安似乎是清醒了許多,終於想明白了剛纔發生了什麼。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場夢,出了門才醒來,彷彿有些晚了。有些釋然,有些悵惘,有些迷茫!
只是,夏安安還是覺得委屈。爲什麼這些事情偏偏都輪到了自己的頭上,爲什麼總是自己,爲什麼?不是都說愛笑的女生運氣不會太差嗎?她覺得自己也挺愛笑的呀,爲什麼好運氣就從來都不屬於自己呢?
這樣想着,她使勁得搖了搖頭,想要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其實只不過是想要努力剋制住即將噴涌出來的眼淚罷了,她不想哭的,真的不想的,尤其是在大街上,昏暗的燈光下,這一切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都令她止不住地想掉眼淚。
恰巧在這個時候,老天爺像是在爲夏安安哭泣一樣地,忽然之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瓢潑而下,讓人沒有一絲一毫地防備。
彷彿現在,也是老天爺爲了給夏安安遮羞,用大雨爲她打造了一個旁若無人的世界!仿若在這個世界裡,可以再也無所顧忌的脫去一切的僞裝!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夏安安終於沒能忍住哭泣,她緩緩地蹲下身子,就這樣蹲在路邊,在路燈下,抱着自己的胳膊,放聲大哭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想哭,不是因爲沈莊,更不是因爲李彥,她不怪他們。
她只是想不通爲什麼,爲什麼受委屈的總是自己,爲什麼這個時候她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去的地方,爲什麼這個時候天卻還要下大雨?
“夫人,少爺叫我接你回家。”就在夏安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放聲大哭的時候,管家忽然出現了,撐着一把大大的傘,站在夏安安的身旁。
但是夏安安並沒有起身,她沒有聽到管家說的話,只是仍舊蹲在原地,仍舊不管一切地哭泣。而管家,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旁,爲她遮風擋雨。
等到哭累了,夏安安這才注意到大雨沒有淋溼自己,身旁站了一個人,擡頭一看,原來是管家,默默擦乾眼淚,慢慢站了起來,問道:“管家,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不叫我?等了我很久嗎?”
還是那樣有禮貌,還是那樣關心別人,夏安安就是這樣的性格,永遠是在替別人着想,所以她不受委屈誰受委屈呢?
“是少爺叫我過來接您回家的。”管家雖然並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夫人如此傷心,但是作爲一名在沈家待了三十年的老管家,他能夠感覺得到夫人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但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他的責任就是負責把夏安安安全地送回家。
夏安安驚訝地擡起了頭,看向管家,一字一句地說:“是、少、爺、讓、你、來、接、我、的?”
沈莊怎麼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又爲什麼會讓管家來接自己?怎麼自己的事情他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的,夫人,您現在跟我回去吧,奶媽已經按照少爺的吩咐準備了薑湯,回去喝點,好好休息。”
夏安安就是在這樣半信半疑,半朦朧半清醒的狀態下,在管家的照料下回到了宋家。這個她並不那麼想回來,但是又不得不回來的地方。
一回到家,奶媽就跟夏安安說已經放好了熱水澡,叫她趕緊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再下來喝個薑湯,飽飽地睡一覺。
“我女兒在家也是這樣,淋了雨,我就讓她洗洗熱水澡,再喝完薑湯,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保證什麼都會好的。”
看着李媽媽甜甜地笑容,夏安安的心裡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她覺得其實生活好像也不算太差嘛,至少還是有人真心對待自己的,至少她並不是一個人。
想到這裡,夏安安的心情似乎好多了,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剛纔李彥說她沒爹沒媽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了。
“夏安安,你是有多蠢?誰叫你去你都去啊?”沒想到溫暖還沒過半,夏安安的心還沒有完全回暖過來的時候,沈莊忽然出現的一番話,讓夏安安的心再次涼了一大截。
“啊?”夏安安被沈莊忽然說話的聲音嚇到了,忽然回過過頭來,看到沈莊就站在自己身後,她忽然也嚇了一跳。
“啊什麼啊?我說你是不是蠢?李彥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啊,你以爲人家真的是要請你可咖啡嗎?我說你也太天真了吧。”
夏安安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沈莊好像發了很大的火,可是受委屈的明明是自己,而且關鍵的是,沈莊爲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你怎麼知道?”面對氣勢如此強大的沈莊,夏安安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不知道幾個度。
“你記住,以後不準再自己一個人出去見李彥!”沈莊卻並沒有回答夏安安的問題,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還有林休。”
“林休?爲什麼?”夏安安已經不在乎沈莊爲什麼會知道自己今天單獨出去見李彥,她現在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連林休都不能見?
夏安安越想越覺得奇怪,難道林休也喜歡沈莊不行?難道?夏安安有些不再敢繼續想下去。
“爲什麼,你覺得爲什麼呢?”沈莊壞壞的笑容,讓夏安安越看心裡就越發毛,難道林休真的也喜歡沈莊?要像李彥對待自己一樣對待自己?
夏安安這樣想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說道:“算了算了,你們有錢人喜歡的東西就是和我們不一樣,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可管不了那麼多。”
說完夏安安轉身就想離開,雙手抱着手臂,大概是受涼了的緣故,她哆嗦着想要回到房間去。
“你這個女人胡思亂想什麼,李彥和林休這兩個人,你最好別惹,如果他們再來找你,你就當做不知道就好。”沈莊大概是看出了夏安安眼裡的疲憊,聲音明顯比剛纔柔和了許多,用叮嚀的口吻繼續說到。
“爲什麼,我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