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蘇暖暖剛纔的一席話,冥銘總算是動搖了一些,或許蘇暖暖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壞。
她並不是想吞併冥陵的財產,而是擔心冥陵的兒子菠菠無處安放。
或許真是他想太多了,要不然冥峰也不會這樣義無反顧的幫助蘇暖暖。
蘇暖暖回了西施別墅,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去了冥天集團,因爲第一天接手冥天集團,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文件要看。
都快要忙不過來了。
總裁這個位置還真不是太好坐,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文件,開不完的會。
大大小小的決策都要自己出。
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蘇暖暖這才體會到了冥陵的辛苦,原來每天冥陵所做的事情看起來輕鬆,卻這麼辛苦,主要是心累。
用腦力比用體力更加累。
因爲冥天集團前段時間經過動盪,內部不穩定,所以蘇暖暖在接手之後,肯定先要穩定局勢。
這樣一來,她就必須得將每個部門的分工弄得非常明確,讓他們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各司其職。
現在蘇暖暖還沒開始着手接生意,一直在穩定內部。
光是穩定內部,蘇暖暖就感覺精疲力盡了,她坐在總裁辦公椅上,穿着女士職業裝,看了一堆文件,頭暈眼花,放下手中的筆,撫着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可是這一停下來休息,腦海裡就浮現出冥陵的樣子,那俊美的,帥氣的,幹練的,果決的樣子。
心,驟然一疼,沉到了谷底。
眼眶迅速溼了,她捂着自己的臉哭了起來。
冥陵,我好想你,你在那邊還好嗎?
如果過得還好,不要着急投胎,等我,我們下輩子還做夫妻。
下輩子換我來守護你,來追逐你的腳步……
不知不覺,蘇暖暖已經淚流滿面了。
冥陵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
可是蘇暖暖仍然無法接受他已經走了的事實。
每當午夜夢迴的時候,她一個人縮在牀上,瘋狂的想念他,想念得眼淚落滿了整個牀鋪。
可是第二天必須更加堅強,努力的工作。
……
與此同時,炎熱而又一望無際的沙漠。
冥陵雙臂曬得幽黑,身上穿着一個馬甲,臂膀上幽黑的肌肉看起來有些發達,腳上穿着破皮鞋,西褲也破得稀爛,身後揹着一個包,包裡裝着軍火和一些乾糧。
他已經在沙漠裡徒步了一個月,可依舊還是沒有找到出口,手中也沒有通訊的工具,無法聯繫外界將他救回去,他只能自己求生。
身後的黑玫瑰已經走不動了,“冥陵,你等等我,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黑玫瑰撐着自己的膝蓋,喘着氣息。
冥陵沒有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黑玫瑰原本想要休息,可是看到冥陵的背影越走越遠,她只好硬着頭皮,追上去跟着他,“冥陵,我們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能走出去嗎?你說我們會不會餓死在這裡?”
無數次都找不到出口,這一望無際
的沙漠,走到哪裡好像都是一樣的,他們不知道迷了多少次路。
“少胡言亂語,趁太陽下山之前我們得趕緊順着太陽走。”不然到了晚上就更加找不到路了。
冥陵說道。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放棄的,他家裡還有妻子和孩子,他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照顧他們。
黑玫瑰有巖巖要照顧,自然也不想放棄。
可是已經堅持一個月了,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她有氣無力的跟在冥陵後頭,唸叨道,“都是你,害我跟你一起從飛機上掉到了這裡。”
冥陵停下腳步,深邃的眼透着疲憊,“如不是你攔着我去運那批貨,我現在已經在家裡了!”
一個月之前,他原本已經打入了敵人的直升機,準備讓敵人將他帶到貨車地點,他好將貨車開走,那批軍火就是他的了!
可是沒想到黑玫瑰也在直升機上,非要他走不可,他不可能聽黑玫瑰的話。
可黑玫瑰竟然跟他糾纏起來,不惜自己也跟着他掉下直升機也要將他弄下直升機。
“呵,你就得了吧,要是你真去了,我相信你這輩子都回不了家。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那貨車軍火就是個詭計,爲的就是殺了你。我是爲了救你,你還不領情。”黑玫瑰翻翻白眼。
“那你告訴我,誰這麼大膽子要殺我?”冥陵還是那個問題。
黑玫瑰跟之前一樣不能說,“這我可不能說。”黑玫瑰還是那個話。
雖然她知道這個內幕,知道此次任務冥陵是中了奸計,是別人策劃好要將冥陵殺死。
她這纔將自己的兒子交給自己的老爸照顧,冒險來救他。
結果冥陵卻不相信她!
她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了,將冥陵從直升機上弄了下來。
沒想到他們兩個一起掉到了沙漠,找了一個月的出口都沒有找到。
不過,黑玫瑰不後悔,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會用什麼計謀想要殺了冥陵,但是就她所知,只要冥陵對着直升機到了貨車上,他就必死無疑。
冥陵斜了她一眼,“這都是你編的吧。”
“你愛信不信,難道我還真的犯賤,爲了欺騙你跟你一起來沙漠受一個月的苦?趕緊找出口吧。”黑玫瑰撇撇嘴,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
她知道之前她做了很多滑稽又荒唐的事情,她做的那些事情甚至讓他都想殺了她。
所以冥陵現在不相信她,還以爲她這樣做就是爲了接近他,爲了跟他在一起。
的確,之前她做了那麼多傷害他跟蘇暖暖的事情就是爲了跟冥陵在一起。
可是後來,見識了他跟蘇暖暖之間的感情,見識了他們恩愛的程度。
她深知自己做那些事情有多麼愚蠢,不管怎麼樣,冥陵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
救他,一來是因爲自己對他還有情,二來是爲了報答之前他的不殺之恩。
冥陵的確娶了一個好媳婦,蘇暖暖的仁慈和善良打動了她。
當初要不是蘇暖暖勸冥陵不要殺了她,恐怕她再也不能跟自己的兒子巖巖在一起了。
因爲這種恩情,她纔不顧自己的
安危來通知冥陵他有危險。
可冥陵不聽,她也沒辦法,無奈之下,只好將他弄下來了。
不過這也讓黑玫瑰明白一個道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好像一張薄紙,揉皺了就永遠都無法恢復平整了。
沿着夕陽,冥陵跟黑玫瑰繼續行走,找路。
……
又過了幾天,蘇暖暖已經將公司內部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
會議上,股東們都要求蘇暖暖做出效益。
一個公司的總裁,最能體現自己能力的事情就是爲公司盈利多少。
迫於壓力,蘇暖暖不得不接外面的生意。
正好雲心給她一個公司的企劃案,說是一個地產商要跟冥天集團合作。
蘇暖暖看了看文件,感覺這個公司的企劃案還挺成熟,於是想約對方公司的負責人談一談。
約的時間是明天下午5點,高爾夫球場。
蘇暖暖之前當設計師的時候打過高爾夫,不至於陌生。
次日下午五點,司機將蘇暖暖送到高爾夫球場。
蘇暖暖看到一個男人,穿着白色的運動服,手中拿着高爾夫球杆,姿勢正確的在打球。
她只能看到一個背影,看不到來人的面孔。
蘇暖暖站在不遠處看了看,隨後走上前,“原來勝宏地產的負責人這麼有時間觀念。”蘇暖暖用這句話做了開場白。
那人一揮杆,將球打進了洞裡,看着球進去,他纔回頭。
蘇暖暖看到這個人的臉愣了一下,“一哥?”她真沒想到他們再次見面會是以這種方式。
一哥的臉上長了些青蔥的鬍鬚,朝蘇暖暖扯了一個笑容,“好久不見。”
蘇暖暖微微扯了扯脣,“是啊,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已經是勝宏地產的總裁了。”之前一哥一直在走黑市,從來都沒有涉及過白道。
沒想到短短几個月不見,他就已經創立了勝宏地產。
“跟冥陵比,差之千里。”一哥將球杆遞給小生,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我們進去坐着聊吧。”
……
一哥給蘇暖暖倒了一杯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示意蘇暖暖喝。
蘇暖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但也沒有端起茶杯。
一哥端起來喝了一口,“冥陵的事情我聽說了,真是可惜……”放下茶杯,他說道。
蘇暖暖臉上的肌肉僵硬了一秒。
一哥脣角翹起的好像是自嘲,“以前我想方設法的想幹掉他,現在他真的被人幹掉了,沒想到我會這麼惋惜和捨不得……”
一哥說的是實話。
聽說冥陵死去的消息,一哥震驚得一天都沒有吃飯。
以前他跟命冥陵的深仇大恨那麼濃,無時不刻想弄死對方。
可真當那個人沒了,就好像抽空了自己前進的動力一樣,瞬間沒有了力氣。
“我們今天是來談生意的,其他的話題可不可以不說?”蘇暖暖忍着心中的刺痛,說道。
一哥點點頭,“行,我們不說他了。我之所以選擇跟冥天集團合作,相信你也明白是什麼原因。”一哥也直接轉入正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