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恆卻是臉色輕鬆:“我說沒有你偏偏不相信,那你可以搜搜我的房間,隨便哪個角落都行。”
他說的很是輕鬆,伸長手臂放在沙發背上,姿態閒適,臉色平靜,要是不瞭解他的人說不定就會被他這麼鎮定的樣子給糊弄過去了。
可是妮雅是誰啊,早些年就跟他認識,自然明白他一本正經下的一肚子壞水,聞言狠狠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說道:“搜就搜!”
說完大步上前,第一目標就是他的名牌大牀。
齊遠恆眯起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就算是他再冷靜,在看到自己整潔的大牀被她掀翻的亂七八糟的時候也不禁眼角抽搐了一下。
“妮雅,你能不能相信我一些?”他忽然問。
“什麼?”她回神,愣住。
“我說,你能不能多信任我一些,我覺得我完全能解決朱利安的事情,你爲什麼總不肯相信我呢?”他看着她慢慢的說。
她頓了半天才開口,語氣肅穆:“你不是我,沒有親眼看到他有多麼可怕,多麼心狠手辣,我親眼看到他一口氣處決十幾個人,只因爲那些人違反了他一個小小的命令。”
她的語氣冰冷,帶這一種深沉的恐懼:“他就這麼讓手下把他們全部都殺掉了,然後埋進他們家的家後院裡,你是不是沒有去讓人挖過他家後院,相信我,你會有很多讓人驚喜的發現的。”
她的語氣平靜,只有細細聽來才能從中聽出那些可怕的回憶出來。
齊遠恆心裡忽然一陣心疼,這個女人到底在那幾年裡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在朱利安身邊這幾年也跟在地獄裡沒什麼兩樣吧?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片柔軟,忍不住摸摸她的頭髮,柔聲說道:“別想了,一切都過去了,他現在已經是喪家之犬,撲騰不了多久了。”
“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他現在不是在暗處裡注視着我們?”她尖聲問。
齊遠恆默默地把自己的電腦拉過來,然後點開一個文件給她看:“這個人是不是他?”
她睜大眼睛看了一眼很快就轉開臉:“是。”
“很好,那你知道這張照片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拍的嗎?”他問。
她聞言又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泛起疑惑。
剛纔那一下她先入爲主,以爲是朱利安以往的資料,而現在再看她就發現不對勁了,這照片裡的朱利安看上去少了幾分以前的意氣風發,多了肅殺,膚色黝黑,身上的衣着看上去也跟之前大不一樣,仔細看去,她幾乎能從他的神色中看出幾分狼狽來。
這怎麼可能?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朱利安是無時無刻都意氣風發的,彷彿全世界都被他踩在腳下,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禁緩緩湊近了些,再次仔細打量,沒錯,就是朱利安,而且右下角的日期顯示,這張照片是在前幾天拍攝下來的,甚至看那角度還是偷-拍。
她震驚的回頭看着齊遠恆:“這張照片從哪裡來的?”
齊遠恆迎向她的眼神笑了笑:“你再這麼看着我,我就會以爲你愛上我了。”
“你……你能不能正經些?”她氣結。
“好,我正經,事實上你真的不用那麼緊張,也不用震驚,他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個人而已,不是怪物,也不是惡魔,想看照片的話我還有幾張,不妨都給你看看。”說完他又點開另外幾張。
她的眼睛再一次的睜大了,那照片上的朱利安狼狽不堪不說,最後一張還好像受傷了,臉上全是狠厲之色,卻又帶着一絲絲的痛苦。
“原來,原來你們已經把他給解決了。”她仔細的看完,輕輕地鬆了口氣。
誰知道齊遠恆卻是誠實的搖頭:“不,並沒有,這是我朋友的人跟他交戰的時候照片,好巧不巧被膽大的路人拍下來了,他受傷之後跳江逃走,我們的人在江邊找了三天也沒有發現他,估計他又逃走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當時那場面有多麼驚心動魄,他和晉原一共出動了五輛車,近三十個訓練有素的人去圍攻一個朱利安,結果被重傷了三個,輕傷了七個,這樣還不算,在他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之後,竟然還只是打傷了朱利安的手臂,最後讓他逃走了。
這從側面說明朱利安到底有多麼可怕,他剛纔安慰妮雅說他不是怪物,但是實際上他覺得,朱利安在某些方面已經跟怪物差不多了。
強悍的身體素質,可怕的意志力,還有堅定的復仇決心,也難怪她到現在還是惶恐不安,一心想着離開。
他想到這裡深吸一口氣,看着她說:“你看,他也是凡人,也會受傷,也會逃跑,所以你看,你根本就不需要太擔心。”
她看看他,又看看那些照片,心情複雜至極,沉默良久才緩緩的說道:“你確定能阻止他?”
“不。”他出乎意料的說,“不是阻止,是消滅,如果他要是再出現的話,我一定會抓住他,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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