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是要找養你的男人要錢還我麼,你確定要找他要麼,你就不怕他因此瞧不起你,厭惡你麼?”湛夕月走過來,雙手環胸,趾高氣昂地看着喬思沐,“哦,我說錯了,你本來就不過是他現在養的一個女人而已,又有什麼能讓他看得起的,你搖尾乞憐,他說不定就答應給錢你還我的債了。”
喬思沐暗暗握拳,忽然爲自己的處境感到悲哀,現在晉原待她極好,她也願意相信晉原已經不再是隻當她是一個暫時養着的女人,雖然他沒有明說,可在外人眼裡,她卻依舊是晉原暫時養着玩的一個女人而已。
而且,她現在幾乎是窮光蛋,這些物質,這些奢侈昂貴的衣服,確實只有依靠晉原來買,她忽然有點後悔了,她不該聽晉原的話,來這兒買這麼貴的衣服,平白地被人戳脊梁骨。
一旁的服務員見如此,看向喬思沐的目光也微微變樣,大概,她是沒想到喬思沐竟然會是這種身份吧。
湛夕月心裡大快,她傾過身子,在喬思沐耳邊說道:“我說過的,只要你喜歡的東西,都會是我的,這件裙子也不例外。”
然後,她歡快地笑了一下,將一頭波浪捲髮甩到另一邊,對服務員說道:“將這件裙子給我包起來吧,這位喬小姐,可買不起這件裙子。”
服務員有些猶豫,她還是拿不定主意要將裙子賣給誰,她看向喬思沐,想再看看喬思沐的態度。
湛夕月見服務員猶豫,頓時怒了:“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她買不起,那這件裙子就算是我最先看中的,就算是按照先來後到的原則,這件裙子也應該歸我。”
服務員被吼得一愣,然後便拿着裙子快速去了服務檯。
喬思沐只覺得屈辱,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阿啓,快去幫我付錢吧,這條裙子是艾倫·米林大師的封筆之作,非常漂亮,我待會兒穿上給你看。”湛夕月走到陽啓身邊,換上了溫柔的聲音說道。
她剛剛潑辣狠毒,氣勢洶洶地像母老虎,這會兒突然變成小綿羊,店裡的服務員頓時面面相覷,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估計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陽啓對着湛夕月溫柔一笑,然後,他特意朝喬思沐看了一眼像是故意做給喬思沐看,表明他現在很愛護湛夕月。
湛夕月心裡大快,想着陽啓總算是將喬思沐從心底剔除了,都已經和她統一戰線,對付喬思沐了。她仰起頭,在陽啓臉上印下一吻,然後,嬌羞着對陽啓說道:“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然後再把那條裙子試給你看。”
喬思沐看着,有些刺眼,但奇怪的是,心裡卻很平靜。
她以爲,她至少會心裡不舒服的。畢竟,陽啓是她愛了那麼多年的人,但是她看着這兩人做戲,卻只覺得噁心,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沐沐!”一個低沉卻溫潤的聲音響起,喬思沐立刻擡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終於回來了。
晉原走進來,牽起喬思沐的手:“抱歉,公司突然出了點事,讓你久等了。”
喬思沐搖搖頭,並不怪他。
晉原卻觀察細緻,發現她臉色並不好:“怎麼了,有什麼讓你不開心了嗎?”
這一臉寵溺的樣子,看得一旁的湛夕月眼裡立刻冒出了嫉妒的火苗,喬思沐何德何能,能得到晉原如此寵愛,而陽啓卻是震驚無比,喬思沐竟然真的跟別人在一起了,而且,果真就是晉原。
晉原的大名如雷貫耳,D市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在心裡羨慕嫉妒恨,陽啓這會兒看到真人,內心受到的衝擊自然不小。眼前的晉原,即使裝着休閒服,還戴着墨鏡,可那股與生俱來的貴氣和浸淫商場多年,一直站在頂峰的上位者氣場是那麼強大,一下就讓陽啓自慚形穢了。和晉原一比,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打回了原型,還是那個從農村裡來的窮小子,永遠也比不上那些豪門世家子弟。
喬思沐沒辦法說自己沒有不開心,可是卻也沒那個臉面說出剛剛衣服被搶,因爲錢而被湛夕月欺負的事,但晉原眼尖,卻一下發現了湛夕月和她身邊站着的男人。
他一下皺眉,渾身的的氣勢瞬間變得冷厲,隔着墨鏡,湛夕月和陽啓都彷彿能感覺到他冰寒的目光。湛夕月是吃過晉原的虧的,此時面對已經生氣的晉原,自然會感到恐懼。她下意識地就朝陽啓貼近,本能地尋求保護,可陽啓卻也沒那麼淡定,只是和晉原對視了不到一分鐘,他便敗下陣來,目光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晉原嘲諷地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寵溺地看着喬思沐:“我才走這麼一會兒,就有人來欺負你了。”
此話一出,喬思沐立刻眼睛亮了亮,不管怎樣,這個男人護着她,她還是高興的。
“怎麼這麼笨,被人欺負了,怎麼都不知道欺負回去,在雜誌社裡的那股女王氣勢到哪兒去了?”晉原伸手,將喬思沐掉下來的碎髮攏到耳後。
他是真的心疼了,他的沐沐,他是放在心裡疼着,卻被人人欺負成這樣,眉頭緊鎖,她的眼睛從來都是充滿自信和倔強的,此時卻黯淡了下來,一看就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以後再有人欺負你,十倍地還回去就是了,不用擔心後果,我都會替你擺平!”
此話一出,店裡的服務員們都興奮得差點驚叫了,好霸道好有氣勢啊。若換做是別人說這種話,那旁人可能會覺得只是普通男人爲了哄女朋友開心而做出的虛假承諾,可晉原說出來,卻沒有一個人懷疑他的話有假,因爲他滿身的貴氣,因爲他的身份,因爲他此刻臉上堅毅不容置疑的表情。
湛夕月嫉妒得咬牙,手指甲都要將手心戳破了,再看看身邊的陽啓,她心裡又閃過濃濃的不甘,陽啓哪裡能比得上晉原,可晉原卻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太多太多,可偏偏,這樣霸道又溫柔,容貌身價氣勢都在頂端的男人竟會那麼寵愛喬思沐。
就算喬思沐只是暫時跟着他的女人,她也不甘心,喬思沐這種賤人,只配低入塵埃,在陰溝裡仰望着她而活,怎麼能被晉原寵成這樣。
喬思沐看着晉原,一雙大眼睛漸漸地完成了月牙狀,她很高興,心裡也很甜蜜,護短的男人,真的是太帥太帥了,她禁不住心下一動,嘟着脣,踮起腳尖,直接在晉原脣上親了一下,然後,她站在他面前,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晉原也無聲笑開,不是那種只勾一下嘴角的淡笑,而是咧開嘴脣,眉頭舒展,雙眼清亮的笑,看得出來,他也十分高興。
店裡的服務員早就眼冒紅心了,都在小聲嘀咕着,羨慕着,直呼這纔是真愛。
湛夕月忍不下去了,但是她也沒這個膽量去惹晉原,那天在雜誌社,她在晉原那裡得到的教訓實在是太深刻了。她拉了拉陽啓的袖子,小聲說:“快去付錢吧。”她得拿了衣服快點走,直覺告訴她,晉原不會善罷甘休的。
陽啓卻紋絲不動,一雙眼睛只盯着晉原和喬思沐二人,他心裡像打翻了醋罈一般,酸得他都要暴走了。喬思沐,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着我以外的男人這樣款款深情,居然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親晉原,這種待遇,在他們相戀的四年裡,是從來沒有過的。那個時候她還小,又傳統又害羞,他也青澀,兩人戀愛期間,在身體接觸上,淡得像白開水。
可是,現在她竟然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
想想湛夕月說她早就和晉原勾搭上了,那估計…估計她早就是不潔之身了,怪不得,怪不得那天在機場湛夕月就說她是破鞋,原來真是如此,他憤恨地看着喬思沐,湛夕月說了什麼他都沒聽到。
“快去啊!”湛夕月有些着急陽啓爲何站着不動。
陽啓這纔回神,去付賬。
“慢着!”晉原一直有注意這邊的動靜,注意到湛夕月催促陽啓去付賬,一副着急要走的樣子,他便有了猜測,但也沒有明着問出口,只是說:“湛小姐,你和你的男伴欺負了沐沐就跑路,是不是不太好。”
喬思沐一下笑了出來,晉大總裁的毒舌功力,也是很強的嘛。
男伴,跑路,這兩個字用得真好。
湛夕月氣得嘴角抽搐,可也不敢還嘴,她原本想着喬思沐一個人在這家店裡呆着,晉原久久沒有出現,八成是有事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卻沒想到,晉原還是回來了,而且這麼護着喬思沐。想起這兩天湛氏名下多家企業遭到了打壓,湛家上下都有些驚慌,她心裡懷疑是晉原乾的,可又不敢說。
惹誰也不能惹晉閻王,這話她以前聽過,卻沒怎麼放在心上,最近,她終於是懂了。
湛夕月不敢出聲,陽啓卻怒了:“晉總,你說話未免也太欠考慮,你用‘男伴’和‘跑路’來形容我們,這是侮辱我,也是侮辱夕月。況且,我們並沒有傷害沐沐,請你不要惡意揣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