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夕月聽到他的同意,心裡這才稍微好過一點。
她冷冷地看了臥室方向一眼,心想着這次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至於陽啓……她在心裡遊移不定,慢慢站起身來,想惡狠狠的說不要他了分手,卻又怎麼都捨不得,於是想來想去,最後她狠狠的一跺腳,還是往臥室裡去了。
畢竟是自己喜歡的男人,費了那麼大的功夫纔得到手,絕對不能就這麼放棄。
至於第二天,哼哼,等着吧喬思沐,這次一定要讓你身敗名裂!
第二天喬思沐一上班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但是她開始還沒想那麼多,昨天她又讓晉原不高興了,兩人糾纏了大半夜,不免精神有點萎靡,注意力也沒平時那麼集中了,所以對於神色有點異常的同事們沒怎麼注意。
進了辦公室沒多久,就有人敲門,她一看是馮哲。
她以爲他是進來有公事要說,就放下手中拿着的資料,問:“進來,傻站在那裡做什麼?”
馮哲皺着眉頭走了進來,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覺得他神色不對勁,就問:“你想說什麼?”
馮哲搖頭說:“今天我一早來,就聽見他們在竊竊私語,他們說……說……”
“說什麼?”她覺得有點奇怪,馮哲不是那種喜歡在背後說人家的那種人,這也是她對馮哲印象很好的原因之一。
馮哲遲疑的說:“他們說,你給我們的資料和消息都是你偷的,不是你自己的。”
喬思沐一聽就氣笑了:“是誰說的?湛夕月是嗎?”
這種一聽就明顯不靠譜的流言除了她能說出來就絕對沒有別人了。
馮哲卻緩緩搖頭:“不,不是,湛夕月很晚纔來,流言在她來之前就有人說了。”
那她不會提前打電話嗎?喬思沐對他的話不以爲然,也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對他感激的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這些資料當然是我的,就算她說的再多也不能改變這一點。”
馮哲也說:“我相信你,還有其他人也是,孟小雪還爲了維護你跟他們吵了一架。”
喬思沐笑笑,覺得心裡暖暖的:“你們都是我的好同事,謝謝。”
馮哲見她雖然這麼說,但是神色間好像對這些留言不以爲然,就忍不住的勸道:“你要小心一點,說不定他們還會有什麼後招。”
他跟喬思沐一樣,也是認爲這些留言是湛夕月搞得鬼,反正辦公室裡誰都知道她和沐沐姐不和,能說出這樣明顯針對沐沐姐的話的人除了她也沒別人了。
喬思沐聽了笑了笑說:“好的,我會注意的。”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反正資料和消息都是她的,只要他們沒有證據,隨便他們怎麼說,反正自己也不會掉一塊肉。
可是事情好像並沒有像她相像中那樣發展。
在馮哲出去後,容瀟也跑了進來跟她說了這件事,還憂心不已的跟她討論了一下對策,這讓喬思沐啼笑皆非,反過來還好好的安撫了一下她。
等到容瀟這小丫頭終於出去了,她這才覺得辦公室裡安靜許多,開始認真工作。
可是這次沒過一會,又有人敲門,而這次是通知她去開會的。
開會?今天有會要開嗎?行事日曆上可沒有今天開會的事項。
她擰着眉會來通知自己的人:“你沒聽錯?就是現在去開會?”
來的人是湛夕月手下的人,她跟喬思沐的關係不遠不近,對她的印象不深。
她點點頭說:“是……是主編吩咐的……”
她知道喬思沐今非昔比,身份不一般,偏偏自己在跟她作對的人手下,再加上剛纔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心裡對她更是畏懼。
這次的事情很明顯是針對喬思沐的,要是一個不小心,遭殃的說不定是他們這些小蝦米。
喬思沐聽到了確切的回答,也就顧不得去看對方複雜的臉色了,點頭說:“好,我馬上就去。”
心裡在想難道出了什麼大事?這麼急匆匆的要開會?
由於事出突然,她手上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所以動作就慢了點,等她到了會議室的時候,就看到同事們都已經到齊了,而她則是最後一個。
她一走進去,就發現許多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對,擔心的有,心災樂禍的有,還有的人眼神閃爍,神情不安。
她皺皺眉,一種危機感出現在心頭。
她面上還是坐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段啓瑞依舊坐在他的老位置上,看到人已經到齊了就清清嗓子:“咳咳,突然開會呢,是因爲我們雜誌社出現了一件事情,所以不得不打擾一下你們的時間。”
喬思沐看着他假惺惺又掩不住興奮的樣子,心裡沉了沉。
之前他賊心不死預備繼續和湛夕月混在一起的事情她已經知道,只是因爲他表面上做的不錯,她自己也是忙,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她也沒有繼續關注他。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似乎是太小看他了。
她擰了下眉,看向湛夕月,她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應該跟她少了不關係。
湛夕月的脣邊帶着得意的微笑,見她看過來就對她丟一個勢在必得的眼神。
果然跟她有關係,她的心提了起來,抿着嘴沒說話,將目光投向依然還在滔滔不絕的段啓瑞身上。
他一段拉拉雜雜的話說完,喬思沐總算明白了,原來這次原本定於月底出結果的競爭副主編活動突然截止到今天。
喬思沐立即反對:“現在纔剛剛到二十號,離月底還有整整十天,我手上的新聞還有很多都沒跑出來,提前截止我不同意。”
段啓瑞知道她肯定會反對,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一點面子都不給,不由得心裡生出一股惱怒出來。
但是現在喬思沐的身份不同以往,他也不敢給她臉色看,就壓抑着情緒說:“是這樣的,我早上聽到一個流言……”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希望喬思沐自己能把話題給接過去,免得由他說出來話不好聽,也避免讓她惱羞成怒。
誰知喬思沐平靜的很,微微一笑問:“哦,流言裡說什麼?”
她居然一點也不避諱?段啓瑞目光一閃,開始覺得今天這事做的有些急躁,看她安之若素的樣子說明對自己很有信心,要是等下拿出的證據她不承認怎麼辦?
他一想到喬思沐背後的那個男人,心裡就升起了恐懼的心理,不由得縮了縮身體,被湛夕月發現了,狠狠的瞪了一眼,他這才反應過來,重新停止了脊樑。
怕什麼,反正工作要是丟了還能進他們湛家的企業,不比在這裡時時刻刻看喬思沐的臉色強多了?
其實他也不想想,去了湛家的企業難道就不用看人臉色了?
所以說人蠢就是沒辦法。
他坐直身體,心想是你自己要我說的,可不能怪我,就清清嗓子說:“有人說你的資料的消息來源都是偷竊湛夕月的,有這回事嗎?”
喬思沐心裡一跳,果然來了,她臉色不動聲色,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似笑非笑的反問:“哦?區區一個流言而已,你好像就認定了我真的偷竊了別人的資料,你覺得就憑以往的表現,有可能嗎?”
且不說她是這家雜誌社的股東,她完全也沒有必要這麼做,畢竟只要她願意,別說副主編,連主編的位置只要她想要,段啓瑞就得老實的拱手相讓,她何必去做這麼司機的事情?
可是她的想法固然很有道理,但是卻耐不住有的人沒想到這一點,不由得段啓瑞的話音一落,整個會議室裡的氣氛就跟都凝固了一樣,人人都將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她挺直身體,絲毫不懼,目光爍爍着盯着段啓瑞,讓對方好一陣心慌意亂,他有些狼狽,帶着怒氣說:“我又沒有說你做了這件事,這不是找你們來問問情況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連我問一下都不可以?”
喬思沐聽了在心中冷笑,擺出這樣大的陣仗只是想問問,那麼直接讓自己去他辦公室問個清楚不就行了?現在這樣子擺明是要讓自己丟臉,還不容許她反擊?
想的美!
她聽了他的話笑了,說:“那好,你現在問我了,那我也鄭重回答你,不是我做的,我所提供的資料都是我自己的獨家收藏,在我之前沒有經過任何一個人的手,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她這段話說的斬金截鐵,毫不猶豫,任誰看了都會相信,可是就有一個人例外。
“說的好聽,自己做的?我看是自己偷的吧?”意料中的聲音響了起來,喬思沐把目光放到湛夕月身上,見她滿臉的鄙視,目光帶着濃濃的不屑看着自己。
她看了笑了起來,果然這次又是她搞的鬼,段啓瑞看來只是她的幫兇而已。
“湛夕月,你說話要講證據,你憑什麼說沐沐姐的資料都是偷的?你這是毀謗!”喬思沐還沒來得及說話,馮哲就站了起來,滿臉憤慨的指着湛夕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