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矜閉了閉眼,覺得身體都有些冰冷。
君慕言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髮,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之前,我也跟你一樣,也是這麼想的,我也在欺騙自己,不管怎麼樣好歹也是骨肉親情,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在這個世界上,凌駕於所有感情之上的只有利益,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所以你纔會變得像現在這樣冷漠,不相信任何人,你一定承受了很多難過的事情吧。”
“都過去了。”
像君慕言這樣隱忍的性格,今天跟她透露這些事情,已經是到了他的極限了吧。
“不要難過了,以後還有我陪在你的身邊呢,只要你不讓我離開,那麼我永遠都不會離開的。”君慕言對她這麼好,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人生就是應該知足常樂的嘛。
“那如果我讓你走你就走了?”君慕言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呃……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了,那我還留下來做什麼啊。”
“不行,就算有一天我讓你走,你也不許走,你要是真的走了,我就把你抓回來,用個鎖鏈套在你的脖子上拴在牆角。”
白子矜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你的狗。”
“狗也不錯,至少對主人絕對忠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的主人,有的時候動物比人有感情多了。”
他這是對人極度的缺乏安全感和不信任啊,哎……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在他們之間,她纔是擔心被拋棄的那一方吧。
“好了,我答應你不會離開的,白安雅的事情你看着辦吧,她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我不想再退讓了,她最多也是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而已,本來也不值得人同情,我不想再管了。”
“這還差不多。”君慕言終於滿意了。
但是這件事情顯然沒有那麼容易解決的,這邊他和白子矜剛剛說好,緊接着林飛就來了電話。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
“好,我知道了,你讓人馬上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然後儘快給我答覆。”
白子矜在一旁聽得十分緊張,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君慕言的表情有些凝重:“幫白安雅做假的醫生,在家中跳樓自殺。”
白子矜驚恐的捂住了嘴巴:“什麼?怎麼會這樣,好好的爲什麼要自殺?”
“對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呢,他才答應會出來幫忙作證,在這種關頭竟然就死了,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是……白安雅嗎?難道是她讓人殺了那個醫生?”
“有可能,不過也不一定,這件事情我也是暗中調查,那個醫生只要不是太蠢就不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而且白安雅也沒那個膽子剛撒下這樣一個彌天大謊,緊接着就殺人滅口吧。”
白子矜膽子小,對於人命這種事情顯然還是很有陰影的,她聽着只覺得心驚肉跳的。
“那現在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啊?那個醫生到底是自殺還是謀殺,好好的爲什麼要出人命呢,都是我不好,是我……”白子矜到底還是善良,出了事就往自己的身上去攬,她覺得這件事情跟她也有一點關係。
“你別亂想,他本來也該付出代價,身爲一個醫生,不以治病救人爲己任,反而爲了一點利益就弄虛作假,如果不是他幫着白安雅弄出了那份假的產檢報告,你會遇到這麼多的麻煩事嗎?他現在死了,不管是良心發現畏罪自殺,還是白安雅故意想要殺人滅口,都是他自己當初的自私和貪婪害了他自己,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白子矜淚眼朦朧的看着他,現在也就只有他的話能給她安慰了。
“慕言,我突然覺得十分不安,那個醫生死了,人證也沒有了,那麼也沒有人可以澄清這件事情了吧?”
君慕言的臉色也有些沉重,他也是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意外。
而且這件事情明顯沒有那麼簡單,殺人這可不是什麼小事,白安雅自己本來心虛都來不及了,這樣不是存心想要把事情鬧大嗎?
該死,到底是誰在幕後搞鬼,如果讓他知道,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幕後那個人的。
“別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對君慕言來說,什麼事情他沒有經歷過,這些都不算什麼。
他只是十分反感有人在他的背後搞小動作罷了。
君慕言是不怎麼在意,但是這不代表君家人不會在意,他們早就沒有什麼耐心了。
……
白安雅得知了醫生突然死去的消息,她心中十分緊張害怕。
當初她給了他三十萬讓他幫忙做假,也簽了保密協議,照理說不應該擔心什麼纔對。
而且她也覺得別人都不會想到這一點,可是那醫生,他怎麼可能突然就這麼死了?
一下子拿了這麼多錢他應該十分開心纔對,這完全沒有理由啊。
本來也是心虛作祟,白安雅也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難道是君慕言已經查到了什麼嗎?
這也不應該啊,如果他查到了那完全可以讓那個醫生出去作證,不會選擇把人殺死。
白安雅只能暗暗把這件事情當成是一個意外,可能真的是她多想了,其實一切根本就要沒有她想的那麼壞。
席洛澤看着她想事情想的一臉出神的樣子,拿了一件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關好了窗子。
他十分體貼的看着她說道:“安雅,你身體還沒好,今天風大,就不要坐在窗邊了,我們回房間吧。”
白安雅立即做出一副哀傷的表情:“我在想我們的孩子,他都沒有機會出生來到這個世界上,我真的好對不起他啊。”
席洛澤了立即心疼的將她抱進懷裡不斷地安慰着:“安雅,是我對不起你,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我會好好的補償你,讓你幸福。”
如果不是因爲孩子的事情,席洛澤根本就不可能對她這麼好吧,他的心
還是會在白子矜的身上。
就算現在她享受着席洛澤的寵愛,她心裡還是非常的陰暗,覺得這一切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如果席洛澤知道真相他肯定立即回到白子矜的身邊看都不會看她一眼,所以只有白子矜死了,她才能夠徹底的放心。
“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婚禮上發生的事情,我覺得姐姐應該不是故意要推我的,所以我一直想着她約我見面跟我解釋,哪怕道個歉都可以,可是我等了這麼久,她都沒有來找我,這是爲什麼啊?”
“安雅,你別太善良了還爲那種人找藉口,什麼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害死我們的孩子,我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她以爲躲到君慕言的身後就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嗎?現在外面輿論可都是向着我們這一邊的,君慕言再強,也抵擋不住這樣的壓力,我看他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這不過也是他自己說了出出氣的爽快話,他們心裡都明白,寰球集團樹大根深,掌握着經濟命脈,多少人依附於寰球集團而生存,輿論再大也造成不了什麼影響,說了過過嘴癮而已。
白安雅一副緊張的樣子抓着他的衣角:“可是君慕言如果真的想幫姐姐,也不會任由着繼續這樣下去吧,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幫姐姐澄清,萬一他們用了什麼手段讓大家相信了他們的話,那我們……”
她故意頓了頓,把話題甩給席洛澤。
反正當時在婚禮上本來所有人都在指責白子矜的,可是因爲君慕言的三言兩語一切都改變了,甚至連個願意幫她作證的人都沒有,直到後來視頻曝光,這才引起羣情激奮,這足以說明君慕言的能力完全有可能扭轉現在的局面。
席洛澤一聽也忍不住皺眉:“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她但凡有一點良知就不會厚着臉皮再出來,君慕言再怎麼有能力在證據面前也做不了什麼吧,所以我們還是不用擔心了,安心等待結果就好,你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要太焦慮了。”
“洛澤, 你心裡是不是還想着姐姐,要不這件事情你別再管了,我不想讓你爲難。”
席洛澤立即否決:“我怎麼可能還喜歡那種女人,我恨不得她死了,爲我們的孩子報仇。”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白安雅現在很恨白子矜,他也恨,之前對她的所有感情在得到她的冷漠對待之後,在“親眼”看到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徹底的轉化爲恨意。
他現在希望讓白子矜得到懲罰,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洛澤,你對我真好,我們已經結了婚,我是你的妻子了,以後我的生命之中都只有你一個人,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是,我不會離開你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什麼錯事,也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經過了這次白子矜做的事情,在席洛澤看來其他什麼事情都不算事兒了,所以他想都沒想就說道:“傻瓜,我們都是夫妻了,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相信你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