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怎麼樣怎麼樣?!”診室外面,雲小小早已經心急如焚,見夏海芋出來後立馬衝上前去詢問。
“很好!好得不得了!”夏海芋一掃近日來的陰霾,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黑色的髮絲上彷彿帶着一圈光暈,母性的光輝也漸漸顯露出來。
隔着幾米的地方,白浩然也扭頭看了過來,嘴角因她的笑容而微微揚起。
“小小,你看這個報告單,上面有小寶寶的樣子哦!”夏海芋很寶貝地把手裡的報告單遞過去,嘴角還是高高地瞧起。
雲小小瞅了瞅,一臉茫然,“哪裡看的出來是小寶寶啊?!”
明明就是一大團!
什麼都看不清楚!
搞不懂哎!
“白浩然,你看看,你能看出來嗎?!”雲小小很有求知精神,連忙去詢問MIT的高材生。
白浩然也低頭瞧了瞧,表情有些不自然,“說真的,我也不是很能看出來!”
夏海芋跺了跺腳,搶回報告單,放入自己的口袋,裝作生氣的樣子,“不跟你們說了啦!”
“哎呦,不要生氣嘛,人家跟你開玩笑的!”雲小小立即討好似的攀住她的胳膊,歪頭問着,“海芋,那現在你的身體狀況穩定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回舊金山了呢?!”
夏海芋彎了彎脣角,“應該可以了吧,我們研究一下機票,看看這幾天有沒有打折的!”
雲小小翻翻白眼,“拜託!你現在當然是坐頭等艙啦,什麼打折不打折的!”
放心啦,唐旭堯留了很多錢,讓我幫你隨便花!
當然,雲小小是沒有膽子把後面這句說出口的,只能在心裡默默嘀咕。
夏海芋摸了摸肚子,想了想,好吧,爲了寶寶多花點錢也是應該的!幸好她之前還有一點存款!
扭頭看了看白浩然,夏海芋嘴角的笑容緩緩落下,有些鄭重地說着,“浩然,你……就不要跟我再折騰了,直接回波士頓吧……我已經耽誤你很多時間了……”
白浩然搖了搖頭,“沒關係,反正我現在也是假期,我先陪你們回舊金山再說。”
“你真的不忙嗎?!假期難道沒有什麼活動嗎?!”夏海芋很不放心地問着,總覺得他這種優秀的人才不可能這麼清閒。
白浩然緩緩笑開,“有也推掉了啊,現在哪有什麼事情能比得上你肚子裡的寶寶重要呢!”
他擡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姿態親暱卻不曖昧。
夏海芋靦腆地笑了笑,好吧,她決定讓寶寶認他做乾爹!
她心情不好時,他會靜靜陪着她;走在路上,他會讓她走在內側;盯着她看時,會用一種很心疼的眼神;每次打電話,都會等她先掛機;每次分別,他都會看着她消失在他的視線才轉身;總是說“只要你喜歡,怎麼都好”;從來都是他等她,大老遠就面帶微笑注視着她。
這樣的他,讓她想當他是朋友覺得不夠,想當是親人覺得心疼,想當情人卻又愛不了。
也許,就真的是小小說的那樣,他們之間,就是一種遊移在那三者之間的感情,珍貴的,唯一的感情。
兩天後,三個人決定在旅館裡的房間裡吃最後一頓飯。
夏海芋呆呆地坐在餐桌前,等待着開飯。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六七個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慾。
雲小小從小廚房裡探出頭來,囉嗦,“海芋,再等一下哦,水果拼盤馬上就做好了!”
“小小,這些已經夠我們吃的了,不用再做什麼拼盤了,水果留着在路上吃好了!”
“那怎麼行,說好了要八道菜的嘛!因爲寶寶八週了呀!”吐吐舌頭,縮回小腦袋,驚呼,“天啊,白浩然,你的速度好快,這年頭怎麼男人都這麼會下廚!還讓不讓女人活啦!”
飯後,夏海芋,雲小小,白浩然一行三人離開悉尼。
去機場的路上,夏海芋懷裡抱着一隻小袋鼠的軟枕,她平時其實很少買這種東西,但是在看到它的時候卻連價格也沒有問就決定買下,就當做紀念,與懷戀。
那天唐旭堯給她的也是一個小袋鼠,軟軟的,暖暖的。
又一次路過已經有些看得熟悉的街道,港灣大橋,悉尼歌劇院一一在眼前滑過,沒有了初來時的欣喜,只剩下了臨別時的不捨。
在悉尼呆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這個城市卻值得她一生懷念。
這裡有她最幸福的期待,比如去海德公園對面的教堂拍一張婚紗照。
這裡,給了她最甜蜜的驚喜,肚子裡的這個小寶寶。
這裡,也給了她最深的傷痕,再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了。
也許,人們想要抓住的東西總是太多,抓住了就捨不得放下。可是能擁有的畢竟是有限的,放不下這樣,就必定要捨棄那樣。
順利抵達機場,準時登機,夏海芋坐在靠窗的位置,下意識地看了看右邊的位置。
跟來的時候不一樣,沒有他了。
唐盛頂樓。
總裁辦公室。
唐旭堯看完一份文件,簽了字,轉頭看向窗外。
海芋,不管你現在是一個人走在異鄉的街道上始終沒有找到一絲歸屬感,還是你在跟朋友們一起吃飯開心地笑着的時候閃過一絲落寞,不管你現在是在努力着去實現夢想卻沒能拉近與夢想的距離,還是你已經慢慢地找不到自己的夢想了,你都要去相信,沒有到不了的明天。未來的未來,一定會有屬於我們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