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這個時候去,會不會打草驚蛇,還沒有國王的下落,萬一他要扣留殿下怎麼辦?”
侍衛擔心道。
“他還沒這個膽,在他沒有膽量將自己的身分公諸於衆之前,他都沒膽這麼做,卡里塔的不是他能一手遮天的。”
凡尼夫吐着菸圈道。
幸好克洛德斯在這之前做了各種打算,包括有一天被莫里斯奪權,包括自己遭遇不測,所以,就算今天他整容成龍澤,也只是霸佔國王的位子,並沒有實權,軍權,財政大權,他目前都還動不了。
“殿下,你覺得蘇小姐是被他帶進王宮了嗎?”
侍衛又問。
“除了他,還有誰會對蘇曼婷住手,克洛德斯都失蹤了,安娜在這個時候,不可能做這種傻事的,更何況她懷孕了。”
凡尼夫很肯定道。
“難道他真要娶蘇小姐?”
“他既然那麼說了,肯定會那麼做,也正因爲如此,我可以肯定克洛德斯還活着,他之所以要娶蘇曼婷,一方面,肯定是要逼出克洛德斯,另一方面,可能是爲了籠絡民心,有我在,我決不會讓他得逞的。”
凡尼夫異常冷靜道,他一定會將蘇曼婷帶出來的,克洛德斯不在,他有保護蘇曼婷的責任。
“如果他不承認呢?”
“我會讓他承認的,既然他想要娶蘇曼婷,就不可能瞞得了,你別忘了,還有一個安娜,以安娜的個性,不可能容許他娶蘇曼婷的,就算我不阻止,她必定也會阻止的。”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爲什麼不等他們自相殘殺再出來救人呢?”
侍衛不解的看着凡尼夫。
“不,我不能等,雖然這是好辦法,但是我們誰也不敢保證安娜不會向蘇曼婷下手,這是我們承擔不起的後果,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將人救出來。”
凡尼夫搖首,安娜的可怕他是見識了,那樣一個隨時有可能瘋狂的女人,他怎麼敢將蘇曼婷留在宮中,更何況現在的蘇曼婷身體還沒恢復,根本不是安娜的對手。
“陛下,凡尼夫親王求見。”
夜晚,龍澤的書房裡,侍衛長前來稟報。
“他……讓他直接來我書房,另外,你們都退下。”
莫里斯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他相信會有人沉不住氣的,終於等來了。
能進到書房凡尼夫一點都不意外,他心中早就明白,莫里斯正在等着他,實際上,他應該已經等了一週了。
“凡尼夫,與女友吵架了嗎?怎麼一身的酒氣,煙味?”
莫里斯一見凡尼夫就熱情道。
“拜你所賜,我們分手了。”
凡尼夫冷冷道,一雙眼毫不避諱的瞪着莫里斯。
“哦,我還以爲是你移情別戀拋棄了她呢,畢竟你的情史太豐富了,女人是沒有安全感的。”
莫里斯笑看着凡尼夫,似乎在等着看他的笑話似的。
“莫里斯,我們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了
,我就直說吧,你將蘇蘇曼婷怎麼了?”
凡尼夫討厭看到他那張臉,這讓人覺得噁心,很諷刺,他也懷疑自己的眼睛,這麼明顯的差別,爲什麼他當初沒有看出來。
“在談正事之前,好奇一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不是克洛德斯的。”
莫里斯把握着用來簽名的筆,坐在辦公桌上,笑睨着凡尼夫。
“難道你認爲你的整容很成功嗎?就你這張臉,你可以對着鏡子,再對着克洛德斯的相片比較一下,我敢說,這是整容史上最失敗的案例。”
凡尼夫嘲諷道。
“是嗎?可是就目前來說,除了克洛德斯的那個中國女人,恐怕還沒人看出來吧,即使是兄弟,我想,當初你並沒有一眼看出吧。”
莫里斯卻不以爲意道。
“那是我沒想到有人會如此卑鄙無恥,我沒想到陽光下,竟然會有如此惡毒陰險的一面。”
凡尼夫冷着臉道,是,他是沒一眼看出來,那是因爲他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一首中國的古詩,就是那首很有名的‘七步詩’,他沒想到詩裡的故事,竟然在自己身上經歷。
同樣是兄弟,就算莫里斯再怎麼邪惡,再怎麼陰險,卑鄙,他也下不了手,可是這個混蛋,對克洛德斯下手了。
在他們對他一再手下留情後,他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了。
“卑鄙,無恥,凡尼夫,這就是你對我的評價嗎?原本這一切便都是我的,是父王偏心,將屬於我的一切都給了那個雜種,我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這也有錯嗎?”
莫里斯臉部扭曲,那張被房間整成龍澤的這張臉,這個時候顯得是那麼的猙獰。
“哈哈哈哈……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憑什麼說這一切是你的?誰給了你這樣的承諾?是你自己變態的這麼以爲吧,莫里斯,你可以查查法律,可以查查卡里塔的歷史,有沒有規定說王位一定要長子繼承的?有沒有說王位非要嫡系纔可繼承的,莫里斯,這一切都是你爲自己的罪惡找的藉口。”
凡尼夫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郵來了,他憤怒的指責,就是莫里斯這種無恥的思想,纔會造就他扭曲的人格。
“我沒必要去查,你我心裡都清楚,克洛德斯之所以會繼承王位,完全是因爲父王的偏心。說起來,你比我更悲劇,你從生下來,就不曾受到過重視,難道你就不恨嗎?”
莫里斯收起憤怒,轉向凡尼夫,試圖將他拉到同一戰線上。
“是,我怨過,但是卻從來沒有恨過,父王給了我們生命,給了我們不同於一般百姓的奢華與享受,給了我們不同的榮耀,我心存感激,但是我卻不恨他,我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的情不自禁,他並沒有錯,錯的是外在的虛浮。”
凡尼夫沉下心來,很冷靜,很理智的回答莫里斯。
他不會給莫里斯任何機會,他不會用委曲求全這招,在莫里斯面前,他要狠狠的直擊,絕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
“你在撒謊,就算你不曾恨過,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坐上王位?”
莫里斯狠狠的回擊,他相信,任何一個兄弟都有過這想法,不僅僅是他。
“沒有,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奢想過,不僅僅是我,就連克洛德斯都沒有,他根本就不想做國王,是你們一步步將他逼上去的。”
想到克洛德斯到現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凡尼夫就憤怒的想殺人,想到他的孩子,龍澤的孩子,兩條小生命,就死在莫里斯的手上,他就想上前掐死他。
“他是這樣對你說的嗎,凡尼夫,你都幾十歲了,竟然會相信這種天真的笑話,我只能說你太好騙了。真的,原來克洛德斯只是幾句話就騙得你爲他買命,你真的太傻了。”
莫里斯搖首,嘲諷道。
“住口,我沒有爲誰買命,我只是爲真理而活,爲責任而活,莫里斯,如果你還有良知的話,就站出來,向全國民衆道歉。”
凡尼夫怒喝,他還以爲莫里斯至少有一絲內疚,可是沒有,他的良知早被慾望吞噬了。
“然後呢?然後將我送進監獄,由你來坐鎮江山嗎?”
莫里斯笑容轉冷,眼裡漸有殺意。
“你應該進去懺悔,你自己想想,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鮮血,莫里斯,別再一錯再錯了,趁着還能回頭,覺悟吧。”
凡尼夫感覺到了某人的強烈殺意,但是他不在乎,今晚來這裡,他就有各種準備了。
“覺悟,凡尼夫,這就是你今晚來的目的嗎?如果我不呢,你是不是打算現在殺了我?”
‘叭’的一聲,莫里斯手中的筆被他折斷。
“今晚,我來只是要帶走一個人,一個不應該被你關押的人。”
凡尼夫深呼吸,既然來了,今晚就要將蘇曼婷帶走,這纔是他今晚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克洛德斯的女人,凡尼夫,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點嗎?如果那是你的女人,我二話不說,立即讓你帶走,但她不是,你有什麼資格來向我要人?”
莫里斯挑眉,嘲諷的看着凡尼夫,似乎在等着看他的笑話。
“如果我沒有資格,那你更沒有資格了,莫里斯,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讓我將人帶走,蘇蘇曼婷因爲你,剛剛流產,身體受了很大的創傷,現在,她需要在醫院裡休息,而不是被你關押在這傷心地。”
凡尼夫試着與莫里斯溝通,只要他今晚交出蘇曼婷,他暫時可以不與他計較。
“流產,她之前懷了克洛德斯的孩子?”
莫里斯表情微避,很顯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蘇曼婷爲何會住院。
“是,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不但害她流產,而且……而且她今後都無法再做母親,莫里斯放過她吧,她只是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她受過的苦難已經夠多了,如今,你已經得到你想到的一切了,何必再爲難一個女人呢。”
凡尼夫苦口婆心的勸說,只希望莫里斯還有一點人性,放過蘇曼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