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胥見自己女兒一副恨不得撕了瓊斯的樣子,便知道她信以爲真了。開始緩緩掰來了,“麗璐啊,其實爸爸叫你回來也是不得已的,這段時間爸爸遇上了一個大麻煩,而你姐姐又在這個檔口鬧情緒,我根本就顧不上她,所以就只能把你叫回來了……”
他面露難色的看着自己的女兒,眼光一片真摯!
從小到大她見到的都是意氣風發的父親,從沒有一刻是這樣子的。王麗璐的心情也跟着提了起來,“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哎,其實都怪你爸遇人不淑,遭人陷害,如果這次處理不好的話,恐怕爸爸就身敗名裂了,麗璐,到那時候你會嫌棄爸爸嗎?”王胥神情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過去握女兒的。
“爸,怎麼會這樣?”她一聽見王胥會身敗名裂,整個人激動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經意間抽回了自己的手。
見氣氛已經差不多了,王胥將早已想好的說辭,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女兒,你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我不應該瞞你。這事情可以追溯到你出生的那陣。
那時候爸爸還只是一個小商人,正值事業蒸蒸日上的時期。而那時你媽懷着你也急需人照顧,請別人我也不放心,所以和你媽媽商量了下,決定找一個合作伙伴替我分擔。可是沒有想到厄運的種子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埋下了。
就在你媽媽生你的那天,合夥人趁機將爸爸公司流動資產轉移到海外潛逃了,公司也是經過爸爸力挽狂瀾才救回來了”
在這段故事裡面,王胥塑造了一個深情的父親,慘遭被叛的合夥人,還有睿智的商人。而王麗璐乒乓的敲着桌子,她已經完全融入在這個曲折的故事裡面。
“爸爸,接下來呢!”她憤慨的想要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
王胥不動聲色,繼續講道,“我本想將這件事情掩埋一輩子,可是就在前一段時間,爸爸曾經的那個合夥人突然回國,反咬一口,將我告上法庭,說他有證人證明了當時的一切。
如果打起官司來,爸爸完全處於劣勢,而就是我在束手無策的時候,瓊斯和她的父親找上門來,說她的父親是我合夥人曾經的員工,願意爲我當證人。當時唯一的條件就是讓瓊斯嫁給我,好得到一份財產。
爸爸是走投無路纔會這樣做得”王胥痛苦的低下頭。
見自己父親這麼難受的樣子,王麗璐心裡的憤怒更是到達了極致,咬牙切齒的說,“爸,要不我找人將他教訓一頓,他就老實了。果然那個瓊斯就不是什麼好人,居然趁人之危”
王胥搖搖頭,輕聲的說,“這是犯法的!還有你不要恨瓊斯,畢竟人家也是爲了幫助咱們的,至於財物我早就看開了,就當破財免災嘛!”
這麼一說,王麗璐似乎不那麼恨瓊斯了,而是將焦點轉移到了官司上。“那最後官司贏了沒有?”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命運和父親、甚至是姐姐都息息相關的。
“沒呢,他們有證人咱們也有證人,勢均力敵。但是據說對方的證人從哪裡又找來證據。他們是早有預謀,想要刻意製造一份假證據一點也不難。而這一切對於我來說就是突如其來,哪有時間去尋找推翻他們的證據呢?
現在我只能期盼在下一次開庭的時候能過將證據找出來吧!”王胥的眼睛閃着星星點點的光。而後卻更加沮喪的說,“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話,咱們王家恐怕就要完了……麗璐,你說爸爸該怎麼辦?我自己一個人已經死不足惜,但是到時候你兩姐妹誰來照顧?”
不知道是王家完了,還是先到了自己沒有人照顧的樣子,王麗璐渾身一顫。幾分鐘之後,她深呼吸冷靜下來,咬着牙,“爸爸,現在是他們不擇手段在先,咱們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深知女兒性格的王胥,一步步套話,將王麗璐圈在自己佈置的圈裡面去。
“現在我真不知道除了祈禱,我還能幹嘛?”王胥用力的撓撓自己的頭皮,那動作和他肥胖的身軀格格不入,竟然有種喜劇的感覺。
但是此刻王麗璐卻笑不出,她一心撲在如何拯救自己,拯救王家上。“爸爸,要不綁架他的親人威脅他不要出庭。”
一聽到這個想到,王胥就急忙的搖頭否定掉了,“不行,不行,這個真是知法犯法了,到那個時候,就算咱們是無辜的,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王麗璐捏捏自己如同削尖一般的下巴,皺起娥眉,“也對!如果他有什麼把柄就好了,咱們就有機可乘了。”
“是啊”王胥附和道,片刻又朝女兒潑了一盆冷水“可是他那麼人機警的很,根本就找不到什麼把柄,根本就行不通。其實還有一個突破口,但是實行起來,和找證據一樣難……”
“爸,你說是什麼啊?”見事情似乎有了轉機,王麗璐高興的大叫起來。幸好這是包廂,要是凡在大廳上,肯定會被別人認爲是神經病。
“就是他的證人有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女兒失散了,你說咱們要是找到了他會不會對咱感恩戴德,然後就不出庭了?”王胥朝着自己的女兒伸長本來就不長的脖子,一顆圓圓的腦袋掛在脖子末梢,像是王八出殼,略帶喜感。
突然,王麗璐發瘋似的大笑,鼓掌,嘴裡面還唸唸有詞,“對啊,爸,這就是一個契機啊!”
王胥知道女兒已經想到了自己指引的地方去了,卻明知故問。“寶貝女兒,這是什麼契機啊?你趕緊說給老爸聽聽。”
王麗璐白了他一眼,撅着嘴吧說,“爸,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咱們不是隻要找到他的女兒不就好了嗎?”然後一陣壞笑。
“哦,但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領情?”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爸,他既然能過爲了錢就作證的話,就不要將他想的太好了。”王麗璐手背在腰後面,如同一個長輩教訓後生那樣,走來走去。
而王胥確實當晚輩當的很
好,“女兒,那咱們該怎麼辦?我目前就只能想到這麼多了!”
“他的女兒還是要找的,但是咱找到的話不能乖乖得給他送回去,而是將他女兒控制在咱們手裡,這不就行了嗎?”
“那要是到時候找不到呢?”王胥提問。
“找不到就找人冒充唄,這樣更好控制呢。最後讓他吐出你那個無恥合夥人是如何出錢收買的事情給抖出來。到時候事情不就完美的解決了嗎?”
王胥笑笑,然後浮誇的讚美女兒道,“寶貝,你真是太聰明瞭”
被誇的飄飄然的王麗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笑容背後的擔憂。不過目前暫時只有個辦法是最好的。
休庭不會永遠的休下去,讓王麗璐冒充洛父的女兒再不濟也能抵擋一陣了,當然他最希望的就是讓洛父直接反咬肖宇一口,那麼事情還真就完美了。
只是洛父還會再一次被自己威脅嗎?
就在王胥陷入深思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提醒的是龍月飛。
“喂,月飛兄怎麼了?”
“我現在在醫院,你在哪裡,你的妻子剛從手術室出來,你是不是得出面安撫一下!”
在龍月飛說這話的時候,王胥刻意迴避了下,避免讓王麗璐聽見。
“我現在和女兒在一起呢,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他硬氣的說,再一次在王麗璐的面前表現一個慈愛的父親。
“行吧,那你倆好好談談,反正你的妻子也還沒有醒過來。不跟你說了,醫生叫我了!”
電話那頭果然傳來了醫生的叫號的聲音,“你怎麼了?”在出來的時候,他隱約聽見龍月飛說心口被打疼了,作爲戰友,他好歹得關心一下。
“還不是因爲你的寶貝女兒和妻子,我的心口到現在還疼着呢。不說了該到我了”龍月飛急促的掛掉電話,雖然不能爲了這件小事和王胥鬧情緒,但是他是因爲他的家事被打的,心裡面多少有些不爽。
他深吸了一口氣,胸口上的疼痛似乎減輕些了。
前腳剛走進辦公室,龍月飛就問,“醫生,我的胸口突然疼得不行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醫生早已經怪不怪了,從椅子上起身,走進龍月飛,然後伸手在他的胸口按了按,冷硬的問,“這裡疼嗎?”
龍月飛伸直腰板說,“不疼”
“那這裡呢?”醫生又在附近的地方按了按。
剛一下手,當過軍人的龍月飛就哀嚎起來,“疼,疼,疼”
醫生皺着眉頭,將手收了回來。
“醫生,我這到底是怎麼了?”龍月飛着急的問,生怕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家裡就剩自己一個孤寡老人,連自己大哥也決裂了。如果自己動不了,說不定哪天餓死了也沒有人知道。
他的眼前彷彿閃過了自己淒涼的晚年,暗暗咬了咬牙,要是真是那樣子還不如現在就自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