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嘖嘖,葉欣婕的魅力可真大啊,居然可以把一隻笑面虎調教成了一隻笑面貓。”單偉平嬉皮笑臉地看着尚豫,“怎麼樣,現在要不要我給你泡咖啡啊?”
幽黑的眸子懶懶地瞥了好友一眼,尚豫繼續批示着手中的文件,“不必了,你泡的咖啡難喝得要命。”
“……”單偉平翻翻白眼,拜託!當初不知道是誰好喝的咖啡不要喝,非得喝他泡的“難喝的要命”的咖啡。
“該不會葉欣婕現在經常泡咖啡給你喝吧。”
“她在美國,泡咖啡的技術提高了不少。”
這就是所謂的習慣會因爲對方而改變嗎?單偉平暗自想着。當然以前尚豫之所以會喜歡喝難喝的咖啡,也是因爲葉欣婕最初和尚豫談戀愛的時候,衝咖啡的技術,實在不怎麼樣。
“總裁,寶麗集團的董事長律斯特先生想要見您。”電話的內線響起了秘書的聲音。
律斯特?尚豫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擡頭看看單偉平,也同樣是一臉的詫異。
“你已經停止收購寶麗了,你說寶麗的董事長找你有什麼事?”單偉平問道。
“恐怕只有由他來對我說明理由了。”尚豫回道,同時低頭對着內線電話吩咐,“好的,請他進來吧。”
“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了”單偉平擺擺手,步出了總裁室。
過了片刻之後,一個頭發灰白的老人在秘書的帶領下,步入了總裁室。
“你好,尚先生。”律斯特率先打着招呼道,而且還是用着中文。
“你好,律斯特先生。”尚豫起身,禮貌地招呼道,“請坐。”
秘書端上了兩杯清茶後離開了房間。
律斯特喝了一口清茶,脣角揚起了一抹慈和地微笑,“真沒想到,我們居然可以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說起來,我的中文還是Beata教我的。”
“律斯特先生,你特意來找我,只是爲了和我喝茶聊天?”尚豫揚揚眉。
“我這次來S市,純粹是有些私事。不過我來的時候,恰巧Beata的母親知道我要來,就託我帶了些東西給過來。那時候Beata離開洛杉磯太匆忙,還有些東西沒來得及帶走。”
“那麼你來是……”
“大部分東西我都已經讓手下帶去你的宅邸了,想必Beata收到了。只不過其中有一樣東西,Beata的母親特意交代讓我最好先讓你看看。”律斯特說着,從身邊的包中拿出了一本素描本遞給了尚豫。
尚豫疑惑地接過,翻開,整個人倏地怔住了。
隨即,他的手指瘋狂地一頁頁翻下去,每一張,畫的都是他的臉,畫中的人或站,或立,或沉思,或者僅僅只是一個臉部特寫。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的表情會有如此之多。
“這是Beata在洛杉磯畫的素描,那時候她進寶麗,很拼命,天天加班到深夜,我經常可以看見她在沒人的時候,就一個人拿着素描本畫着。我曾經問過她,她畫的人究竟是誰,可是她從來沒回答過。直到你出現,收購寶麗,而她一臉愧疚的時候,我突然有些明白你和她之間的關係了。”律斯特回憶道。
“這是她……畫的?”那時候的她,到底是用怎樣的心情在畫着這些素描像呢。
“全部都是。”律斯特的視線落在了尚豫的領帶夾上,“Beata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寶麗的一個下屬,她更像是我的一個學生,經常會很用心地向我請教各種設計和珠寶方面的問題。”
“是嗎?”
“很漂亮的領帶夾。”
“謝謝。”
“是Beata設計的吧。”律斯特瞭然地道。
“你怎麼知道?”他詫異地從素描本中擡起了頭望向對方。
“我曾不下五次地看到過Beata畫過這個領帶夾的設計稿,她對我說過,這是她早期的作品,而且成品早已送人了。看來她送的人是你。”律斯特說着,突然用一種打量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尚豫,“以前在洛杉磯,很多人都奇怪,爲什麼Beata一直只是和所羅門家的瑞恩斯保持着朋友的關係。可是如果有一個男人可以讓Beata如此的默想着對方的樣子,不斷的畫着,我很難想象,她還會去接受別人。”
是嗎?原來在他最瘋狂的這幾年裡,原來即使她說了分手,即使她更換了容貌,可是卻依然不曾真正地把他丟下過。“是啊,這樣的她,怎麼還會去接受別人呢。”
“Beata和你在一起,你會讓她真正幸福嗎?”此刻的律斯特,不是什麼寶麗的董事長,而僅僅只是一個關心着葉欣婕的老人。
“只有我,纔可以讓她真正幸福。”
……
儲藏室中,女人正把行李箱中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出來,突然,門被推開,女人擡頭看向來人,甜甜一笑,“咦,豫你今天回來得好早啊。”
“嗯,公司的事都忙完了,所以提早回家了。”尚豫走近到葉欣婕的身邊,突然從背後擁住了她,下顎擱在了她的肩上,手指輕撫着那讓他心動不已的秀髮,“婕,下週我們去瑞士看父親吧,他一定很想見他的這個兒媳婦。”
“什麼?去看父親?那……那我要穿什麼衣服合適?你父親會喜歡我嗎?還有我得好好想想該給父親買什麼禮物!”葉欣婕頓時急了,轉過身最後重重地戳着尚豫的胸膛,“你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啊!要是你父親不喜歡我的話,那我……”
“不會的,他會很喜歡你的。”他眸中含着笑意,凝視着她,“因爲你是我選中的。”
只因爲——
“那麼你愛我,可以愛到爲了我犧牲自己的性命嗎?”
“我愛你,當然可以爲你犧牲,但是同樣的,我希望的愛是對等的,你也會爲我犧牲嗎?”
而答案是,他會!
番外:瑞恩斯的執着
蔣冬梅是一個很普通的東方女子,長長的黑髮,烏黑的眸子,東方人所特有的珍珠色的膚色和柔滑的肌膚,令得她看起來,漂亮得如同一個洋娃娃。
代理孕母,這個處在法律邊緣上的職業,令得冬梅此刻忐忑不安。弟弟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實在是很需要那筆錢。三百萬,還是美金。而她,只需要爲對方生下一個孩子而已,這怎麼算,都是一個無比劃算的買賣。
“一會兒好好表現,對方可是大有來頭的人,要是他真能看上你的話,你後半輩子可就發達了!”介紹人在她進屋前叮囑道。
“我……我只是打算生個孩子……”她小聲地啜囁道。
“看你,就這點出息!”介紹人沒好氣得戳了戳冬梅的額頭。
她不吭聲,被介紹人領到了一間佈置豪華的房間裡,獨自等候着她的買家來臨。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冬梅緊張低着頭,雙手緊張地抓着衣襬,耳邊只聽到那一步步走近的腳步聲。
“不用這麼緊張吧,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獸。”清麗的聲音響起在她的頭頂上,帶着一絲調侃的意味。
冬梅猛地擡起頭,一張清秀俊美的臉龐躍入了她的視線,濃密的眉毛帶着一抹叛逆與高傲稍稍地向上揚起,捲翹的睫毛下一雙碧綠的眸子簡直就像是最亮麗的寶石般璀璨奪目,挺拔的鼻樑下,是薄薄的脣,白皙的肌膚和那柔亮的金色頭髮,讓她覺得宛若見到了中世紀的王子。
心砰砰地跳動着,冬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他難道是她這次的買家?可是他明明這麼好看,可以輕易地吸引任何的女人,根本沒有必要特意地找代理孕母啊。
“你好,冬梅,初次見面,你可以喊我瑞。”男人自我介紹道。
蔣冬梅這才注意道,對方說的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你、你會說中文?”
“呵呵,我和你一直說的都是中文,不是嗎?”他輕笑着。
“……”她無語,不自覺地又把頭低下。
男人挑了張椅子坐下,毫無顧忌地打量着她,“想必介紹你來的人已經對你說清楚了吧,我需要孩子,而你的各方面我都還算是滿意。一旦將來確定你懷孕,你就可以先獲得100萬美金,而孩子生下來後,你可以再獲得200萬美金。”
蔣冬梅小小的點了點頭。
“那麼你願意爲我生孩子麼?”男人輕彈着手指問道。
頭再度揚起,她看着那俊逸非常的面龐,眼中滿是疑惑,“就算……就算你不找代理孕母,也有很多女人會願意爲你生孩子吧……”
“沒錯。”他頷首,“可是呢,我比較喜歡東方女人,而且我只是想要孩子,並不想要婚姻。”
“爲什麼?”話說出了口,她才驚覺這並不是自己該問的問題。
“因爲我想結婚的對象,已經和別人結婚了。”他卻出乎他意料的回答了。
她看向他的目光頓時充滿着一種同情以及……不解。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居然放棄眼前這個男人。
“你用不着替我覺得不值。”他的身子斜斜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目光透過她,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那個女人,一定也是個東方女子吧,蔣冬梅這一刻突然如此想着。
“如果覺得沒什麼意見的話,那麼就把桌上的那份合約簽了吧,”男人說道。
蔣冬梅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圓桌上擺放着一份合約。
“好……好的。”她拿起合約,看了看合約上的內容,顫顫地拿起了簽字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瑞恩斯沉沉地望着那握着簽字筆的纖細小手。Beata,我會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雖然我無法得到你的愛,可是我希望,有一天,我的孩子可以得到你的孩子的愛,最最深沉的愛。
會有這麼一天嗎?
一定會的吧,因爲那是他瑞恩斯·所羅門的孩子。
而將來,所羅門家族的一切,他都會給予那個孩子,那個能夠和Beata孩子結合的孩子。
即使,這個決定會令得他將來的孩子們自相殘殺,他也無所謂了。
因爲這就是他——瑞恩斯·所羅門的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