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真是嚴重呢!”
“可不是嘛!尚先生運氣不好,流了這麼多血也難免的。”
“真是掃興,本來昨天還想見見他和所羅門大少站在一起,會不會爆出什麼火花來呢!”
一大早,葉欣婕的腳才踏進公司,便聽到不少同事都在聊着某一個八卦。
“你們說的是什麼?”她一驚,湊上前問道。
“Beata,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吧,這事兒都上今天的新聞版了。”一個女同事訝異道。
葉欣婕搖搖頭。
對方迅速的拿來了今天的早報,指着其中的一條新聞道,“喏,就是這個了。我昨天可是親眼看到那尚先生的手上滿是鮮血的!嚇死我了!”
葉欣婕看着報紙上的新聞,那新聞卻只是簡簡單單的說尚豫在宴會中因爲意外而受傷。
“尚……先生的傷,呃,很嚴重嗎?”她問道。想起之前那些同事們說他似乎流了不少血。
“應該有些嚴重吧。”之前那同事說道,“我聽到動靜過去的時候,走廊上那幅大壁畫的玻璃全裂了,碎玻璃圍了他腳周圍一地,他的手上扎滿了了碎玻璃呢!似乎也有不少碎玻璃濺在他的身上,至於有沒有扎到我就不清楚了,當時還沒看仔細,尚先生就被保安保護着離開了。”
昨晚……葉欣婕努力地回憶着昨晚的情景,她是隱隱約約聽見似乎出了什麼事,只是當時因爲瑞恩斯的關係,而沒有太去在意,卻不曾想到,出事的那人會是尚豫。
“Beata,你在看什麼?”娜娜麗走過來,探頭看向了葉欣婕手中的報紙。
她乾脆把報紙都塞進了對方的手中,飛快的拿起了皮包,“娜娜麗,我有事要離開下,你幫我請個假吧。”
“等等!”葉欣婕人才奔到了門口,卻被娜娜麗拉住。
“你是要去探望尚豫?”娜娜麗問道。
“是。”她回答得無比肯定。
“可是……”娜娜麗有些焦急,手卻抓得更緊了,“你要是去找尚豫的話,那……那……”
葉欣婕低頭,望了望那被緊握着的手腕,終於擡起自己的另一隻手,一根一根的掰開了娜娜麗的手指,“我——已經都和瑞恩斯說清楚了,從今以後,你可以不必再爲瑞恩斯而刻意地注意着我的一舉一動了。”
娜娜麗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你、你知道了?“
“恩,知道了有一段時間了。”她點頭。
“那你爲什麼不馬上揭穿我?”
“因爲你是個不錯的同事,和你聊天的感覺也很舒服。”她說着自己的答案,“如果將來沒有瑞恩斯這層關係的話,也許我們會有機會做真正的朋友吧。”
娜娜麗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這個東方女人,過了好半晌,才擠出一句道,“東方人都像你這麼笨的嗎?明知道我是懷有目的的,居然還說這種天真的話。”
“也許吧,東方人都是如此。”她如此,尚豫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兜兜轉轉,折磨半身。
“娜娜麗,保重!”說完這句話,葉欣婕匆匆地推開了門,朝着電梯奔去。
現在的她,所有的念頭,都是想要見到那個男人,想要知道他的傷重不重,想要知道他有沒有事。
整個腦海中,竟然全是那張優雅卻又陰霾的面孔……
一路奔到了尚豫下榻的酒店,葉欣婕卻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登記預約,卻先見到了單偉平。
“你可以帶我去見尚豫嗎?”她氣喘吁吁地問道,臉上有着因爲激烈奔跑而產生的紅彤。
“這麼,你昨天晚上還沒看夠他麼,要現在跑來再看?”單偉平雙手環胸,語帶嘲諷地道。
“對,我是沒看夠他!”
“你——”
這下,反倒換成單偉平愣住了。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葉欣婕深吸一口氣道,“我聽說他昨晚因爲意外而被碎玻璃扎傷,所以想看看他到底這麼樣了!或者你讓我偷偷地看他一下也成!”
“如果我說豫快要死了,你也只打算偷偷看他一眼嗎?”單偉平冷冷地道。
死?!這個字眼,如同晴天霹靂般,驟然炸開在了葉欣婕的眼前。那個男人……傷得很重嗎?那個男人,就要離開她了嗎?思緒甚至還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眼眶便已經自動地涌出了淚水,一滴一滴,不斷的匯聚着,如同掉了線的珍珠,從她的臉上滑落,滴落在了酒店大堂的地板上。
可是,就算是死,她也……
“如果你不讓我見他的話,我會天天守在酒店裡,直到他走出房間,或者……我倒下爲止!”她眨着滿是淚水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單偉平。
單偉平怔忡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又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當年那個在青青校園中不斷的追逐着尚豫女生。是啊!她是葉欣婕,就算變了一張臉,可是骨子裡,葉欣婕!他又怎麼會忘了,這個女人的執着,甚至一度上豫都低了頭。
“或許豫,真的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吧,所以這輩子,纔會讓他這樣的來還你。”單偉平無奈道,“走,我帶你去見他。”
她一愣神,隨即反應過來,趕緊跟上了對方的腳步,嘴裡還不停的問着,“他傷得到底有多嚴重?醫生是怎麼說的?爲什麼不送醫院?”
單偉平翻翻白眼,“夠了,他還死不了。”
“啊?”
“你見了他,自然就會知道你剛纔問的那些問題的答案了。”來到總統套房的門口,單偉平拿着磁卡刷了下,扭開門把,“他現在應該還在主臥室裡休息,你自己進去見他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單獨見他?”她微訝。
“真不明白,爲什麼豫會爲你這種女人着迷。”單偉平喃喃道。
只是現在,或許豫也會希望單獨見見葉欣婕吧,而這,是身爲好友的他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