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思是什麼?夏紫嫣的心狂跳,難道不是他派張銘銘殺了她的?
“哈哈哈。”項尚天冷笑着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壓抑着極大地痛苦。“只要晚一點,我就能看出自己的心。爲什麼?哈哈哈。”
他語無倫次,看起來很悽慘。
夏紫嫣的心也狂跳着,很是複雜。
“所以,你的意思是張銘銘不是你派去的,還是你又在爲自己掩飾罪行。”
“哈哈哈。”項尚天依舊冷笑,冷笑着痛苦。
他不喜歡說話,沉默寡言,所以她未曾瞭解過他。就像現在,她看不出他那麼激動那麼悽慘的原因是什麼?
笑完,他往門口走來,經過夏紫嫣,把手放在門把手,但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他轉身面對着夏紫嫣,表情依舊那般痛苦。
“我沒有派人殺她,我也不會傷害你。等我。”他轉身出去。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痛苦來源於哪裡。他愛夏紫嫣,卻怕自己愛上他,一直壓抑着對她那份呼之欲出的感情,因爲他心裡已經認定是夏仲青害死了柳如梅,他怎麼能夠愛上仇人的女人,爲了不讓自己痛苦,剪斷那糾結的情思,他陷害了夏仲青,跟夏紫嫣離婚。等到夏紫嫣死了,他才明白這是更大的痛苦,他的心在內疚,恨和愛中不斷的掙扎,更加的憂鬱,更加無法敞開心扉。
他的別墅裡保留着夏紫嫣的房間,房間中又保留着她在時的擺設,他也常常問自己,如果夏紫嫣沒死,會不會結局是不一樣的,當他聽到撞死夏紫嫣的人是張銘銘,情緒一下子到了一個爆發點,原來,她還是因爲他死的,這些痛苦是老天要他承受的,夏紫嫣在地獄裡面也是不可能原諒他的,想到她的不原諒,他快要崩潰。
項尚天回到了別墅,張銘銘正在她的別墅裡等他,一臉的擔心。
項尚天面無表情的進去,看向張銘銘的目光極其冷漠。
張銘銘嚇一跳,閃過不好的預感。
“尚天,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張明明站起來,牽着他的手問。
項尚天不留痕跡的拉出自己的手,“爲什麼要殺死夏紫嫣?”
項尚天的溫度是冷的,是平靜的,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訊息。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殺她呢?”張銘銘否認,目光閃爍。
項尚天是沉默的,目光卻清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張銘銘在他的眼裡也看到了不信任。
她緊張的倒吸一口氣,“尚天,是不是成紫紗那個女人告訴你的?她撒謊的,騙你的,你不可能去相信一個剛認識的女人而不相信我吧?”
項尚天冷漠中帶着睿智,他依舊犀利的看着張銘銘,可以看到她心虛。
張銘銘緊張的轉過身,“不是我殺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就不是我殺的。”
項尚天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悠遠,“離開吧,從此消失在我的面前。”
項尚天就說了這一句,他就側過身體,往樓上走去,很疲倦,筋疲力盡,心力交瘁。
張銘銘不淡定的看着項尚天上去的背影。他怎麼能對她如此冷漠,冷的好像早已經判了她死刑。他可以對她咆哮,對她指責,甚至毆打都可以,她最受不了他這種忽視,彷彿連多說一句話都不屑。
“是,夏紫嫣是我撞死的,我就是要她死。”張銘銘在他身後不淡定的喊道,聲嘶力竭。
項尚天一冷,回頭,皺緊了雙眸,眼中帶着痛苦。
“爲什麼?”
“因爲我討厭她。你不也討厭她嗎?所以,我要去做你想做的事。”張銘銘趾高氣揚根本不認爲自己有錯。
項尚天快速的下了幾步,到張銘銘的面前,眼睛裡更多的痛苦,“你有什麼權利討厭她,她已經和我離婚了,變得一無所有,爲什麼你連她苟延殘喘的機會都不給她。”
“所以現在你是在怪我,還是在心疼她受的折磨。”張銘銘毫不示弱,今天她就和項尚天說清楚。
項尚天很痛苦,卻一句話都回不上來,要不是他讓她一無所有,她也不可能毫無保護的被撞死。
“說不上話來了嗎?我替你說,項尚天,你是變態的,你愛夏紫嫣卻間接害死她,他愛她多深就折磨她多深,我是替你解脫,你要感謝我,世上沒有比我更愛你的女人。”張銘銘帶着她的戾氣和委屈盡情的抱怨。
“閉嘴,滾。”項尚天目露兇光,“在我沒有把你送去監獄之前,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不走,我就是要留在這裡,我倒是要看看你和那個柳恬靜最後會怎樣?”張銘銘筆直的站立。
“柳恬靜?”項尚天目露嗜血的光芒,他是危險人物,一直也是。
“你以爲你跟柳恬靜睡在一起我不知道嗎?夏紫嫣果然說的沒錯,你見異思遷,道貌岸然,殘忍嗜血,所以,你活該沒有愛情。”
“啪。”那一巴掌很重,傾盡了項尚天的全力,“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走還是留下來坐牢。”
張銘銘跌倒在地上,她捂着被打的臉站起來。
“我不走。”她吼道。她在賭他對她會不會絕情。
項尚天深吸一口氣,很淡定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王督查,找到撞死我妻子的兇手了,對,現在就在我別墅,嗯。帶人來吧。”
他臉是冷峻的,眼神中沒有半點的感情。
張銘銘嘴巴張的大大的,她不敢相信的緊盯着項尚天絕情的臉,“我跟了你幾年,幫你打理公司的事情,你就這麼對我嗎?”
項尚天冷漠轉身。
“現在你還是可以走,不走,就等着被抓。”項尚天往樓上走去,張銘銘知道已經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張銘銘犀利的看着項尚天的背影,她張銘銘不是他可以隨意玩弄的女人,既然他對她無情他就不要怪她無義。
張銘銘轉身出去,已經沒有了半點留念,她對項尚天早已經沒有愛了,要不是看上他的身份和地位,她早就離開他了,現在他害的她一無所有,她浪費了兩年的青春會向他要回來,變本加厲的要回來。
項尚天疲倦的走進房間,坐在牀上愣了好久,他悠悠的拿起了手機,冷漠中帶着一絲的痛苦。“喂,Able,我是項尚天,啓動A計劃,是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