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導演劉西同不耐煩的喊了一聲,"許安然,你那脖子是怎麼回事?落枕了嗎?還是裡面插鋼板了?是大理石的嗎?轉個頭都轉不好,你到底會不會演戲?”
“對不起,劉導。”許安然低着頭道歉:“我下次不會了!”
“還想有下次!你這條都拍了多少遍了?到底還有沒有點專業素質!戲劇學院的文憑是買的嗎?”劉導咆哮道。
整個劇組頓時安靜的連片樹葉掉到地上都能聽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許安然,嘲弄的,不屑的,看好戲的……
許安然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捏着衣襬,深吸口氣,再次道歉:“對不起。”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劉西同將手裡的劇本往旁邊一甩,“再演不好直接換人!”
“謝謝劉導!”許安然嘴上道謝,心裡卻是深深的無力感,她倒是真想被換下去了,雖然,她喜歡現在這個角色。
好在這一次,劉西同沒有再找事,陰沉着臉讓許安然過了,收工的時候還特地把許安然叫過去訓話。
“許安然,這演戲跟做人是一樣的,不能太僵硬!光有演技不行,要懂得融會貫通!你看看隔壁劇組的那個周晴,纔出道一年多,就已經晉升爲四小花旦獨自挑大樑演女一號了,新戲從開機到現在,天天跟天易的樑少傳緋聞,連劇組的宣傳費都省了。你再看看你,出道這麼多年,都混了點什麼?跟剛出道的那會有什麼差別?”
許安然臉色瞬間僵硬,劉西同以爲許安然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眯縫的小眼閃了閃,意有所指的說:“你自己回去好好領會領會!明天我看你表現!”
“謝謝劉導指點!”許安然裝着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然後硬着頭皮跟着助理去卸妝了。
坐在化妝間,許安然看了下牆上的電子檯曆,七月二十九號。她眼神一恍,而後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安然姐,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大,太累了?”卸妝的小助理小桃看到許安然不斷的揉着太陽穴,關切的問。
“嗯,有點累。”許安然壓低了聲線,帶着些微的沙啞開口說道。
“我看是劉導有意刁難你,今天
這場戲我覺得數你拍的最好啊,不知道爲什麼劉導一遍遍的老NG!”小桃有些爲許安然抱不平,撅着嘴嘟囔,“我覺得那女一號也沒你演的好,都走錯位,劉導還笑着喊過,真是的!”
“劉導對工作要求一直很嚴格,他對我要求高,是好事。”許安然四兩撥千斤的說。
儘管許安然心裡明鏡似的,但是身在這個複雜的圈子裡,她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小桃這個小助理,沒什麼壞心眼,但是心直口快,是個話嘮,嘴上又沒個把門的,很容易被人套了話去,許安然跟她在一起,大多時候都是安靜的,不想招惹口舌是非。
劉西同是娛樂圈裡有名的老色鬼,外號西毒,最喜歡玩弄潛規則那一套,據說口味重的很,還男女不忌,自從她接拍這部《夜未央》以來,就被這老色鬼給盯上了,隔三差五的拿工作藉口騷擾她,暗示她,不是叫她去講戲,就是明裡暗裡的說要給她介紹新戲。
在娛樂圈裡混了快六年,許安然怎麼會不明白,這些所謂的好處背後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要潛她,跟她上牀!
每次,許安然都裝傻充愣的糊弄過去了,這劉西同大概沒什麼耐心了,利誘不成,改成威逼了,所以纔在拍戲的時候雞蛋裡挑骨頭,故意給她施壓,想要逼迫她就範。
一想到她這次在《夜未央》出演的女三號賢妃李碧瑤,戲份才拍了一半,還要有好長的時間繼續看劉西同臉色,許安然就覺得頭更疼了。
小桃雖然嘴上嘮嘮叨叨個不停,但手上的活也利索,沒一會就將許安然的頭髮從那一大堆朱釵卡子中解脫出來,她看着鏡子中的許安然,忍不住又大發感慨,“安然姐,你說說你長得這麼美,胸大腰細,性子又好,演技又好,怎麼還沒火起來呢?真是沒天理!”
這種話,許安然已經從小桃嘴裡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完全免疫了。
她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她美嗎?
細眉彎眼,瓊鼻皓齒,櫻桃小嘴瓜子臉,是挺符合當下審美標準的,即使從來沒有怎麼刻意保養,二十五歲的她皮膚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顯小很多,不得不說外在條件得天獨厚,上學的時候老師就經常誇她,說她是吃這碗飯的料,但是爲什麼她從這張
臉上看到的只有心裡的憔悴?
明明才二十五歲,她怎麼覺得自己的心已經五十二歲了?
這一天被折騰的夠嗆,卸完妝,換了衣服,許安然打算回自己的小窩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她在國貿城有套六十平的小公寓,是自己這些年賺錢買的,平時她大多時候都是住在那裡。
紅燈的時候,許安然手機進來一條短信。
我在家等你。
短短几個字讓許安然的心裡一跳,目光停留在發信人樑易勳那三個字上久久失神,直到後面的司機狂按喇叭,不斷的催促她快走,許安然才放下手機,開車掉頭去了皇朝大廈的精品街選禮物。
今天是她跟樑易勳的婚紀念日,外人只知道天易的少東樑易勳年輕有爲溫柔多金風流不羈,無數的女人前仆後繼的想要爬上他的牀,覬覦着天易少夫人的位置,卻不知道,樑易勳早已經是已婚人士了,她許安然跟樑易勳的名字,在同一本戶口本上,他們已經隱婚三年了。
許安然挑中了一條藍粉色的領帶,一看標價三萬多,她狠狠心,刷了卡,這領帶很符合樑易勳的品味,而身爲天易少東的樑易勳,身上自然不可能穿戴便宜貨。
許安然跟樑易勳的“家”在錦繡山莊的一棟別墅裡,他們結婚後就搬進那裡。
不過那地方說是個家,實在勉強,樑易勳通常幾個月都不回去一次,結婚三年,他去那裡的次數十個指頭都數的過來,而且從不過夜,所以那棟別墅裡,平常都是許安然跟傭人劉嬸兩個住,後來許安然買了國貿的小公寓,覺得疲累的時候或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會去小公寓裡住,那棟大別墅,住起來實在太空曠了。
將車停進車庫,許安然看了眼旁邊的勞斯萊斯,深吸一口氣,拿了禮物下車。
劉嬸迎上來,喊了一聲少奶奶,許安然點點頭,進了家門,因爲有心事,許安然沒有注意到劉嬸臉上欲言又止的古怪神色。
“surprise!”一道久違了的女音忽的竄進耳朵裡。
許安然愣愣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女人,腦袋裡懵成了一團。
作者的話:小白新來乍到,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砸場的請繞道,麼麼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