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女人失控的目光看着男孩流淚的臉頰,手似觸電般突然鬆開,“媽咪弄痛你了嗎?痛嗎?”
“好痛。”男孩委屈的眼淚更多。
女人突然害怕的靠近男孩,顫抖的雙手落在男孩的手臂上,“你討厭媽咪了嗎?你恨媽咪了嗎?你會不會和你爹地一樣離開媽咪,會不會?”
“不會,我不會離開媽咪的,”男孩急忙回答。
女人似嘆了口氣,下一秒輕鬆的神情又蒙上了層陰晦,指着男孩,“你騙我!你說謊,你和你爹地一樣你們都有一雙會說謊的眼睛,你們會讓別人輕易的相信你們。”
“媽咪,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男孩此時已捉摸不透自己媽咪,心底的恐懼一點點升起,
女人眯着雙眼,朦朧的眼眸中全是危險,“我不相信你,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可是我又不能讓你離開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呢?”
女人神智迷離,自言自語着。男孩心底的恐懼就如雪花越積越多,眼前的女人渾身是血,拿着水果刀站在月光下,令人無法靠近。
逃!男孩心底唯一的念頭就是逃!他顧不得上其它,站起身就要跑。
“你去哪裡?!”女人一把抓住男孩的衣服。男孩身體一震,“媽咪,我,我好渴,我想去喝點水。”
女人眼中泛着殺意,“喝水?我看你是想逃跑吧,剛纔你還說不會離開我!雜種!你和你爹地一個德性!”
女人話音剛落便一掌揮去,男孩的身體被扇得倒到一旁,臉頰一片火辣,血從嘴角流出,他忙爬起看向女人,媽咪的眼裡早就沒有了他,除了怒火和殺意,媽咪的眼睛什麼都沒有。
女人長年累月堆積的不滿和精神上的緊張,終於在這片看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全部爆發,她的心裡除了恨什麼都不剩了,連自己百般疼愛的愛子也不認得,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想離開自己的身邊。
女人上前抓起男孩,走進房間將他扔向牆角,“我不會,不會再讓任何人離開這間屋子,永遠不會!”
男孩眼露恐慌,女人在衣櫥裡拿出衣服將男孩的雙手綁起,然後又拿出皮帶瘋狂地向男孩抽去,“你要離開我,你和他一樣要離開我!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打死你我也不會讓你離開!”
女人瘋了,徹底瘋了。
傷痕累累的她將自己滿身的傷痛都移嫁到自己最親的人身上。
女人打累了就休息,偶爾又和顏悅色地遞個蘋果給男孩,偶爾男孩的一個眼神又會讓她失去理智,不管皮帶還是水果刀都落在男孩的身上。
男孩蜷縮在牆角,不敢動不敢說話,更不敢多看女人一眼。因爲媽咪說他的眼睛象爹地,所以他不敢再看媽咪。
地上到處都散落着照片,是爹地和另一個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親暱的靠着爹地,媽咪一刀刀劃在照片裡女人的身上,嘴裡一句一個該死。
男孩好害怕,害怕下一次媽咪又會拿那把刀劃他,因爲媽咪說他流血爹地就會心疼。
男孩被關在房間裡不知道多長時間。
他閉着眼睛,蜷縮着,不聽不說不叫不鬧,每分每秒的恐懼折磨讓他的意識都漸漸模糊了。
這個夜好長,太陽好像永遠都不會再出來,他也不會再有機會看見。也是那日起,弈少宸的世界裡,太陽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