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開!”安冉又扔了一記重磅炸彈給他:“我要收拾一下,去外面住。”
一聽這話,喬如生的心跳險些停止。
他第一次衝她急眼:“不讓!我就是死也不會同意跟你離婚的!”
“你不同意也沒用,這婚,我一定要離。”安冉也是堅決。
這一刻,喬如生彷彿從妻子的身上看到了白童惜的影子,雖然很荒謬,但確實是像!
他趕緊眨了兩下眼睛,心想自己一定是急糊塗了,纔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冉兒,你聽我說,喬喬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可以依靠了,要是你突然走了,他肯定不習慣,你忍心讓他天天想奶奶嗎?”
說到喬喬,安冉的心頓時一軟,不過她並沒有因此妥協:“那我就帶他一起走。”
“不、不行,你們誰都不能走!”
喬如生激動的說完後,忽然左手成拳抵在嘴邊,劇烈的咳嗽起來。
見狀,安冉下意識的扶住他:“如生!”
喬如生趁機抓住她的手:“冉兒,咳咳,別、別走好嗎?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你先吃藥。”安冉熟練地從他衣袋裡摸出一瓶藥,想要打開來喂他,但另一隻手卻被他牢牢抓着不放,無法動作。
“咳咳!”喬如生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吃藥。”
安冉費力地想要把自己的手給拽回來:“你不吃,我現在就走!”
喬如生硬是跟她卯上了:“你走,我今天就死在這!”
安冉簡直氣壞了:“喬如生,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麼程度才甘心?”
一陣無言後,喬如生動了動脣:“冉兒,你就當我是個自私鬼吧……”
喬如生以爲自己已經暫時穩住了妻子,可他錯了,當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安冉已經走了。
爲了半夜不驚動他,她甚至連一件衣服都沒有帶走。
這一刻,緊張、擔心、愧疚將喬如生層層包圍,他無法想象沒有安冉的生活,這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他的身側響起了一聲稚嫩的:“爺爺……”
喬如生低頭一看,就見喬喬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腿邊,而他卻渾然不知,只顧着想安冉的事。
“喬喬,”他勉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臉:“早上好。”
“早上好,爺爺,我餓了。”喬喬流利的表達出了自己的訴求。
喬如生只得按捺住馬上去找安冉的衝動:“好、好,爺爺帶你去吃早餐啊。”
喬喬坐上飯桌後,張望了眼四周:“奶奶呢?”
喬如生眼眸一黯,臨時編了個謊騙他:“你奶奶她……心情不太好,出去散心了。”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很快就回來。”
可是安冉這一走,卻是整整三天都沒回來。
這三天,喬如生打給安冉的電話全部無人接聽,他只能聯繫所有跟她關係不錯的親戚朋友,結果也沒有任何她的消息。
正當喬如生準備報警的時候,一個自稱是離婚律師的女人忽然找上門來,說是有人委託她來跟他協商離婚的事,而這個委託人,姓安。
與此同時,白家。
淑芬在鐵門外左盼右盼,總算把白童惜給盼出來了。
她的目光首先飄向白童惜那頭紮起來的長髮,隨後才落到白童惜臉上,低聲喚道:“白小姐。”
“客套就免了,說吧,找我什麼事?”白童惜站定後,抱着手臂等待她的下文。
淑芬在深吸了口氣後,小聲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夫人在先生庭審結束的隔天忽然不見了,所以我來問問,她這幾天有沒有來找過你?”
白童惜在怔了下後,說道:“好笑,你的夫人不見了,你不去找警察,反而來找我幹什麼?”
淑芬巴巴的看着她:“夫人真的沒有來找過你嗎?”
“想也知道不會好嗎?”白童惜抿了抿嘴:“你還有事?”
淑芬點點頭,接着說道:“這幾天老爺的心情很低落,小少爺也很想奶奶,白小姐,請你行行好,跟我去看看他們吧!”
“跟你?還是別了吧,喬叔叔跟喬喬如果想見我的話,自然會打電話約我,既然他們沒約我,證明他們現在還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我爲什麼要跟你去?”
淑芬一聽,頓時有些着急:“可是夫人是因爲老爺和你一起去吃飯,所以才氣得離家出走的,你不覺得你多少有點責任嗎?”
“責任?又不是我要喬叔叔約我吃飯的,我有什麼責任?再者說,你和安冉阿姨不是情敵嗎?她現在不見了,對你來說不是天大的好機會?你又可以親近喬叔叔和喬喬了,再也沒有人礙你的事了。”
白童惜說完,轉身就走。
“你不能走!”話音剛落,淑芬眼尖地瞄到了白童惜的後肩上黏着一根掉落的頭髮,立刻想也不想的伸出手將它拾了過來。
誰知白童惜卻在下一秒回過身來,淑芬急忙想要把手藏到身後,手腕卻被白童惜一把扣住。
白童惜看了一眼被淑芬捏在指尖的頭髮,再看向她:“你居然敢在我背後動手腳?”
淑芬強自鎮定:“白小姐,我是看它黏在你的衣服上很礙眼,這才幫你拿掉的。”
白童惜嗤道:“你會有這麼好心?我看你分明是想要偷我的東西!”
淑芬臉上閃過一抹心虛,聲音卻假裝不可思議的拔起:“你說我偷你的東西?!”
白童惜肯定的說:“是啊,你偷了我的頭髮。”
“就一根頭髮,算什麼偷?白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冤枉我啊!”
白童惜冷笑:“不是你要偷我的頭髮,拿去跟喬叔叔的頭髮做dna鑑定的嗎?”
聞言,淑芬心口一震,頭皮跟着發麻!
“是、是誰告訴你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難道是夫人?”淑芬有些神經質的自言自語道:“是了,一定是她!她從一開始就不同意我的辦法!”
白童惜沒有告訴淑芬,其實這件事是喬喬打電話告訴她的,就在她和喬如生吃完飯回來的那一天!
情急之下,淑芬把白童惜扣住她的五指用力掰開,並推了她一把,拿着她的頭髮絲調頭就跑。
白童惜也不急,就看着她跑。
隨後,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警笛聲,不過片刻,三輛警車就將淑芬的後路給堵住了。
見狀,一股涼意自腳底蔓延至淑芬的全身,她看着從警車上下來的警察,完全失去了主張。
這時,白童惜來到淑芬的身後,悠哉道:“不好意思啊,在出來見你之前,我就已經報了警,現在人贓俱獲,麻煩你去警察局走一趟吧,不過就是不知道,誰願意去警察局保你出來了。”
淑芬面無血色。
“白小姐。”一名警察在向白童惜敬了個禮後,指着淑芬,問道:“您在電話裡說的人,就是她嗎?”
白童惜衝他們點了點頭:“是的,她偷了我的東西,麻煩各位同志幫我把她送去警察局,好好調查。”
喬家。
面對妻子派來的離婚律師,喬如生來來回回只有一句話:“告訴冉兒,我是不會答應跟她離婚的!”
離婚律師道:“喬先生,安女士說,只要你答應跟她離婚,她自願放棄喬家的所有財產。”
喬如生皺緊了眉頭:“她現在人在哪兒?我要親自跟她談!”
“安女士說,你現在的情緒不太穩定,就算她來跟你商談,你也極有可能會失去理智,和她發生爭吵,這樣對誰都不好。”
“我問你,她現在在哪兒!”喬如生怒瞪着離婚律師。
“她現在很安全,至於她在哪兒,恕我無可奉告。”
“既然這樣,那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喬如生猛地站起來,喊道:“來人,送客!”
“不用了,我自己離開。”離婚律師直起身後,衝喬如生道:“喬先生,咱們後會有期。”
“哼!”喬如生可是一點都不想再見到對方了!
離婚律師走後,一隻小手忽然從旁邊伸出來並輕輕拽了拽喬如生的褲腿。
喬如生低頭一看,見是喬喬,不由把他抱了起來:“喬喬,我不是讓一個姐姐帶你回房間了嗎?什麼時候下來的?”
一旁負責看顧喬喬的女傭連忙解釋:“老爺,小少爺下來有一會兒了,您和夫人之前吩咐過,所以我不敢使蠻勁抱他離開,對不起啊老爺!”
“不打緊,你下去吧。”喬如生現在沒心情跟個下人計較。
“爺爺,”喬喬見喬如生臉上難掩心酸,不由問道:“奶奶是不是要跟你離婚?”
喬如生啞聲道:“是,不過爺爺是不會同意的。”
喬喬點點小腦袋,一本正經的附和道:“嗯,我也不同意。”
喬如生十分意外:“喬喬不怪爺爺嗎?”
喬喬認真道:“爺爺沒錯,白姐姐也沒錯。”
“好喬喬!”喬如生感動地貼了貼喬喬的小臉,眼睛裡隱約有淚花閃爍。
忽然,家中的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喬如生將喬喬放到沙發上後,轉身拿起話筒,放在耳邊“喂?”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