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現在已經結婚了嗎?我是你的孟太太,在沒離婚之前,只要有一個女的和你糾纏不清,我就有打聽的權利!”
“那就離婚好了!”孟沛遠煩不勝煩的說完,一把推開她,直直進屋了。
白童惜身形一僵:“你站住!”
孟沛遠扭過腦袋,口吻蜇人的問:“怎麼,答應離婚了?”
白童惜轉過盈盈的水眸與他滲人的冷眼碰撞,那些傷痛全部被她掩在了一個眨眼間,她低低地問了句:“她就那麼好嗎?”
孟沛遠知道怎麼疼人,更知道怎麼最大限度的傷人:“比你好。”
“這樣啊……”白童惜意外的沒有撒潑,反而輕輕的對他說:“你先進去吧,我再看看花。”
庭院裡綻放的三色堇,是他冬日裡送給她的第一份禮,她想多欣賞一會兒。
孟沛遠掃過她那一潭死水般沉寂的臉色,以爲她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偏不讓她如願,旋過腳進屋了。
他進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書房,然後取出口袋裡的信封,拆開來一看——
imissyou。
“我想你。”孟沛遠依着內容念出這三個字時,心口忽然傳來一陣絞痛,多年前,陸思璇用一封分手信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多年後,她又想以同樣的方式闖入他的世界?
視線往下,最後定格在落筆日期上,正好和周易北打電話給他的那晚時間重合,對此,孟沛遠脣邊勾出一抹諷刺,果真如白童惜所言,陸思璇這是剛一離婚了就聯繫上他了啊?
她想幹什麼?重溫舊情還是想從他身上尋求慰藉?
而他明明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爲什麼還要對她念念不忘!甚至會爲了一句區區的“我想你”而浮想聯翩?
屋外。
白童惜垂在身側的雙手捏成拳後又飛快鬆開,來來回回幾次後,人總算變得清醒了些。
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漂洋過海的寄信過來,一般不都會選擇用電子郵箱嗎?
可恰恰是這種懷舊的方式,最容易勾起一個人的相思之情,電子郵箱裡的文字再美妙動聽,那都是冷的,死的,可信中那些熟悉的字體符號,卻是栩栩如生,有溫度的。
白童惜思考間,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
她拿起手機,按下接聽:“喂,奶奶?”
“童惜呀,是我,我的錢包落在公共汽車上了,你能過來幫奶奶一下嗎?”
白童惜忙不迭的問:“奶奶,你現在在哪兒呢?我馬上過去接你!”
“我在超市,你不用急,慢慢開車,奶奶等你。”
“那就先這樣,我掛了奶奶。”
結束通話後,白童惜轉眼往孟沛遠書房的方向投去一瞥,最後選擇了一言不發的離去。
超市門口,白童惜剛邁步進去,就見到了孟奶奶正坐在供客人休息的椅子上,她的身前放着一輛堆成小山的購物車,但因爲錢包丟了,她寸步難行。
“奶奶!”白童惜叫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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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童惜來了!”老人轉憂爲喜,拉着白童惜的小手,鬱悶的說:“都怪奶奶不小心把錢包丟了,害得你天冷地凍的還要出門一趟。”
白童惜大方的說道:“奶奶,沒關係的,我車裡有暖氣,一點都不覺得冷。”
頓了頓,她掃了購物車一眼,有些無奈道:“奶奶,你買這些東西幹什麼啊?”
瞧瞧她都發現了什麼?嬰兒配方奶、嬰兒紙尿褲、奶嘴、嬰兒服……
孟奶奶笑眯眯的說:“這些是給你的寶寶提前買的,別看東西挺多,但你放心,不貴,最近雙十一,商家打折促銷中。”
白童惜哭笑不得:“奶奶啊,我不是在意錢的問題,是這些東西……我現在根本用不上啊!”
孟奶奶篤定的說:“怎麼用不上?你前兩天不是還特意跟老二造人去了嗎?沒準下個月或者下下個月,你這肚子就有消息了!”
“行吧……”白童惜拒絕不了老人家的一番熱情,認命的掏錢買了堆沒卵用的東西。
付完錢後,她追問一句:“奶奶,你不是說錢包掉了嗎?要不要去警察局登記下?”
孟奶奶擺擺手,一臉無所謂:“不用了,裡面就百來塊錢,沒了就沒了吧,就當破財消災了。”
白童惜點點頭,從收銀員手中接過兩個大袋子,在前面給孟奶奶引路:“奶奶,我的車放在停車場,你得跟我走上一段。”
孟奶奶心憐的說:“童惜,給一個袋子奶奶吧。”
“不用了……”白童惜避開孟奶奶伸過來的手,一點不嬌氣的說:“我當初和舍友一起住的時候,茶米油鹽也是這樣搬回公寓的,習慣了。”
一句“習慣了”,卻讓孟奶奶兀地更加心疼起她來:“童惜啊,奶奶回東城後,要是老二那小子敢欺負你,你就打電話跟奶奶說!”
白童惜一邊走,一邊笑中帶淚道:“奶奶,那如果是我欺負孟沛遠呢?”
孟奶奶毫無原則的說:“奶奶無條件支持你啊。”
玩笑間,白童惜忽然感覺自己肩膀上掛着的手包被人從後面用力扯了一下,正當她回頭看的時候,鬼鬼祟祟來到她身後的那名男子使勁推了她一把,她腳下一滑,跌倒在了地上,兩個購物袋和手包全掉在了她的手邊,那名男子瞅準時機,從地上拽起她的手包就想逃!
白童惜摸了摸率先着地的屁股,吃疼的大喊道:“搶劫啊!有人搶劫了!”
孟奶奶距離白童惜最近,見自己的孫媳婦摔倒了,老人家不禁怒火中燒,返身就拖住了那名男子的腰,想把他拽回來:“你給我站住!”
那名男子對待老人也不客氣,直接雙手揪着她的肩膀一掀,把孟奶奶掀得往後退了兩三步,眼看就要頭朝下撞上街邊的花崗岩。
“奶奶!”情急之下,白童惜趕緊把手伸到了孟奶奶的腦袋底下,總算在她撞上花崗岩前護住了她的頭!
只是這樣一來,孟奶奶渾身的重力都集中在白童惜的手上,她疼得眼前一黑,手臂跟快要斷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