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親愛的。我先不客氣了。”
佟業平也舉了一下杯,然後一仰而盡,白曉妍興許是喝多了,速度有點慢,佟業平奪下她手中剩餘的半杯說:“這是我的了。”
然後不等白曉妍回神便喝光了杯裡的酒。
白曉妍一愣,然後大力鼓起掌來,所有人都跟着鼓掌叫好,心細的郝然偷偷瞥到白曉妍的眼圈微微紅了。
一場飯局下來,白曉妍開始東倒西歪,身爲助理的方喻依舊喝的不多,因爲他知道自己身上肩負着怎樣的職責。
白曉妍擡起一根手指指着方喻說:“我,要會我爸爸媽媽那邊,你,把郝然送到我自己的家去,ok?”
方喻點點頭,白曉妍點點頭,勉強站直了身子,外套搭在肩上,一步一步往外走去,佟業平雖也喝了不少,但畢竟酒量放在那裡,所以他追了出去。
白曉妍沿着牆壁一步一步走,佟業平跑過去把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白曉妍轉頭看到是佟業平,又把胳膊放了下來,佟業平不讓,說:“白曉妍,醉了,不要胡鬧。”
白曉妍冷着臉說:“胡鬧?呵呵,好一個胡鬧。”
雖然嘴上逞強着,但身體不再掙扎,在佟業平的攙扶下,白曉妍走出了酒店,王叔的車已經停在了外面,白曉妍鑽進副駕駛,閉上眼睛沒有看佟業平一眼,佟業平擔心的囑咐王叔一句,王叔點點頭,發動了汽車。
飯店裡菲兒和馨兒都喝多了,兩人手拉手唱着兒歌。白曉妍前腳剛走,阿季姐就走了進來,把手舞足蹈的寧伍辰接走了。
方喻拍了拍趴在桌上的郝然說:“怎麼樣?撐得住麼?”
郝然擡起頭,雙頰微紅,他冷靜的說:“其實我也沒喝多少。”
方喻頭大的指指馨兒和菲兒說:“你扶馨兒,我扶我女朋友,可否?”
郝然點點頭,四個人離開了酒店。
方喻先把菲兒送回了家,又把郝然送回了白曉妍的小窩,最後纔跟菲兒回到了住所。
小窩裡,看着熟悉的一切裝飾,郝然內心平靜不下來,剛進門的地方多了一雙男士拖鞋,衛生間的洗衣機上也堆着男人的衣服,郝然努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可是當他坐下來後,腦海裡還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些畫面。
他心愛的女人跟她心愛的男人在這間房子裡是怎樣的開心、纏綿着,而自己,卻蹲坐在冰冷陰暗的大牢裡。
郝然越想越覺得,自己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心情。
白家,白夫人看到王叔把醉的厲害的白曉妍扶進了門,埋怨的說:“哎喲,這是在哪兒喝成這樣了,也不分白天黑夜的。”
白曉妍擡起眼看到媽媽,笑呵呵的走上前把媽媽肩上披的披肩扯下來說:“媽,又不是大冬天捂這麼厚幹嘛啦。”
一旁的王叔臉色驟變,白夫人掩着嘴巴咳嗽兩聲說:“沒個正經樣,老王,快扶她上樓回房間休息。”
王叔連連答應,把白曉妍扶上了樓,白曉妍怎麼知道,她的媽媽在後面劇烈的咳嗽着。
白夫人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隨着年齡的增長一天不如一天,白鶴每日忙於工作,家中除了自己還有王叔和王媽兩人,他們都勸她去醫院看看,可是白夫人非但不聽勸,還讓二人對此保密。
白夫人最大的開心,就是期盼白曉妍和白鶴能回家來吃個團圓飯了。
把白曉妍放到牀上,王叔嘆了口氣出去了。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白曉妍緩緩睜開了眼,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那個彩信,屏幕上,是佟業平沒穿衣服躺在酒店的房間裡睡覺的樣子,拍照的人伸出一隻手在鏡頭前擺剪刀手,如果她沒有美甲,或許白曉妍還能安慰一下自己這個拍照的人是個男的。
白曉妍不知道爲什麼,在飯店看到這個彩信的時候沒有發作出來,她更不知道照片裡的女人跟佟業平在一起已經多久了,也有可能這是一*夜*情,但不管如何,對方鐵定一副要把白曉妍吃定的樣子。
此時此刻,佟業平又在哪裡呢?
他是不是轉身就投入了另一個吳儂軟語的懷抱呢?
白曉妍忍不住淚流滿面,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佟業平要這麼背叛自己。
晚上,白鶴回到家,白夫人開心的說:“女兒回來了,中午喝多了在樓上睡覺呢正。”
白鶴脫下外套一臉責備的說:“大中午喝的哪門子酒,公司的事情都顧不上管了是吧?”
雖是這麼說着,白鶴還是忍不住上了樓。
推開房門,看到白曉妍四仰八叉的睡在牀上,連衣服都沒換,白鶴拍拍女兒的背說:“曉妍,醒醒!下樓吃飯!”
白曉妍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了白鶴,撒嬌的說:“爸爸回來啦,我還沒睡醒,你們先吃吧。”
白鶴無奈的搖搖頭說:“那你別下了,我讓王媽給你端上來。”
白曉妍的鼻子一酸,有點想哭,看着爸爸離去的背影,白曉妍又想起爺爺了。
白曉妍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頭心想: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被一張照片打倒?一點出息都沒有,怎麼做爺爺的孫女兒?
白曉妍起身出去了,她還是覺得下去跟大家一起吃比較好,畢竟很久沒吃過團圓飯了。
王媽又做了一桌子好菜,看到白曉妍肯下來,白鶴夫婦很是欣慰,王媽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白曉妍一邊夾菜一邊說:“爸爸,你是不是對媽媽不好了?你看她都瘦了。”
白鶴回答:“哦?是嗎?有你王媽悉心的照料,你媽媽怎麼會瘦呢?”
白夫人忍住喉嚨裡的咳意說:“曉妍別瞎說,媽媽就是有點受了風寒,吃點藥就好了。”
白鶴有些歉疚的說:“不是我說你,在家裡好好的怎麼會受了風寒?明天請醫生來家裡看看,你身體一直不好,經不起小傷小病的。”
白曉妍連連點頭說:“是啊是啊,媽媽爲了生我遭了大罪,以後要好好呆在家裡,不可以再操勞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