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他會死!
傭人們也都覺得是從這個家離開的王忠做的,可是誰都找不出他要害顧馳的理由。警方的調查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院落外的媒體也都沒有放棄過要採訪到顧逸炯及其家人的機會,一直在門口等着。
喬諾爲了可以陪伴在顧逸炯的身邊,也沒有回家,喬生和李汐蓉則是坐車去醫院看望正在養病的顧酒心,寬慰她的心。
顧逸炯坐在書房裡,安安靜靜的聽着父親生前最愛聽的歌劇,他想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他得表現的堅強一些纔可以支撐起這個家。喬諾躺在顧逸炯的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剛纔她想陪顧逸炯卻被他抱進房間,他還要她好好的休息。
喬諾實在是難以閤眼,從牀上走了下來,按照傭人們的指示走到顧逸炯的書房裡。
他就像是中了箭的白馬一樣,躺在搖椅裡,眉頭緊緊的皺着。“我不是說了,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我麼?”
“是我。”喬諾小聲的回了一聲,走到顧逸炯的身邊,用雙手去履平他皺起的眉頭。“你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這裡只有我和你。”說着,將顧逸炯的頭摟進自己的懷裡,儘可能的安慰着他,輕輕的拍着他的背脊。
顧逸炯閉上眼睛,靠在喬諾的懷裡,“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恩,那你就在我懷裡休息一下,很多事情還等着你去處理呢。”喬諾和顧逸炯在燈光的映照下,彷彿就像是一幅畫,但是卻多了幾絲悲涼的顏色。
這個時候無論外面的溫度有多高,在顧逸炯的心裡永遠都是冰點。喬諾的懷抱就好像是沸騰的水冒出來的水蒸氣一樣,將人身體上的毛孔都打開了,完完全全的感覺到了後續的溫暖。
他慶幸在這個時刻,還有喬諾的陪伴。在別人對他們家唯恐不避及的時候,喬家的人還在他的身邊給予着他面對下去的力量。
第二天,顧馳的身體經法醫鑑定沒有查出任何的證據,顧酒心也從醫院回到了家中。她現在是顧逸炯唯一的親人了,她必須要堅強一些。在沒嫁給顧馳之前,顧酒心也是相當厲害的女強人,那時候顧馳的生意幾乎都是她帶給他的。
“媽,你覺得爸的葬禮是趕快辦,還是讓法醫再鑑定幾次?”顧逸炯一直在這件事情上猶豫不決,顧酒心卻當機立斷,擺了擺手,“給你爸爸鑑定的法醫從來沒有失過手,這次的綁匪目的不單單是你父親,肯定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我們讓你父親安息吧。”
“好的。”顧逸炯遞給顧酒心一杯熱水,看着她消瘦下來的面容有些心疼。“媽,你瘦了。”
“我沒事,倒是你,你現在要撐起這個家,壓力一定不小。媽會幫助你的。”顧酒心喝了一口水,擔憂的看着顧逸炯,“這件事情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來的人爲的不是錢財,卻害死了你爸爸,我擔心接下去你也會有危險,警察肯定還會派人繼續保護我們,你的保鏢也要加派一些人手才行。”
顧逸炯點了點頭,“那你也要當心一些,儘量不要出門了。”
這個時候喬諾也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顧酒心便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伯母,您的身體怎麼樣?”
“是諾諾啊,你放心,我沒事。你爸媽昨晚陪了我一晚,我就猜想你應該也在這裡。”顧酒心握住了喬諾的手,輕輕的拍了幾下,“也就是你這個孩子,沒有離拋下我們母子兩個人。還有你父母,也都是好人。”顧酒心說着,眼角就流下了眼淚。
“伯母,您別哭啊……當心身體。”喬諾看到了,就有些心疼起來,取了一張紙巾往她眼角擦去。“伯母,您放心,我會一直陪着逸炯的。”
顧酒心聽到喬諾這麼一說,心裡十分的安慰,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來,“我昨晚沒休息好,我先回房間去休息了。”而在她笑着轉身的那刻,眼淚也從她的眼眶中流了出來。
“我不相信他會死。”她的聲音蘊含着深意,從房內傳出,顧逸炯一陣沉默。
喬諾和顧逸炯坐在沙發上,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喬諾的肩上,抱着她,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他總是這麼細心。喬諾聞到了他身上和草地類似的清新味道,然後被玻璃窗的發光照耀着眼皮。
消耗完一個上午的時間之後,顧逸炯和喬諾分兩路朝着自己的公司進發。
喬諾剛剛走進公司,她的秘書就跑到她的跟前告訴她,肖兮寒來了。這個消失了許多個日子的男人突然的出現,讓喬諾倍感不是。想到上次不歡而散的場面,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加上顧逸炯的父親遇害,她更是沒有心情去應付這個男人。
“喬總,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進來?”喬諾剛想離開,就聽到了肖兮寒的聲音。她嘻嘻的假笑了一下,“不是,我是在想事情。”快步走進辦公室裡,將門帶上。
“你找我有什麼事兒麼?”若無其事的坐在辦公桌上,肖兮寒輕輕地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喬諾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像是動物一樣狹長的眼睛半閉着看她,濃郁的長睫毛把眼神都遮蓋起來,她也無從得到眼神的任何訊息,他修整得很乾淨的濃眉毛皺起來,但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於是尷尬地笑着點點頭,“你好。”
這話就像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向二十一世紀問好一樣古板,毫無任何的新意。
“只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你我用得着那麼生分麼?”肖兮寒抿了一口秘書剛送進來的茶,點了點頭,又仔細的聞了一下。“看來你的秘書對你很好,怕你喝咖啡太多,刻意給你換了茶。”
喬諾尷尬的笑了笑,“是啊,他們是對我挺好的。”實在不明白他此時來是何用意,只不過她現在真的不想和他繼續之前見面的那個話題,這會讓她沒有精力去面對那些個煩人的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