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炯點了點頭,隨後凝視望着臺上的沈南銘宣佈結果,“經過全體師生的一致投票認定,最佳演講人爲——夜若羽同學。”臺下再次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蘭米市北部的郊區,一輛大巴緩緩駛向站口。隨着一聲老調的剎車聲,一個看上去清新脫俗的女孩子十分沉重地走下了車。
她的臉色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無神的雙眼沒有任何色彩,她就是喬諾。從早晨的陽光煥發,短短2小時不到的時間內卻變得如此失魂落魄,且一直持續到現在。
課堂上,由於精神的高度不集中屢次讓對她寄予厚望的教授直皺眉。無奈之下,喬諾只得以身體爲由,請假回家。
喬諾一邊失神般地向前走,一邊從領口挑出一塊東西。在陽光的照耀下,那半塊紅色的血玉顯得如此搶眼如此妖豔。看着這塊血玉,她紅腫的眼眶內竟然流下一道清淚,可以看出她已經哭過不止一次了。
喬諾緊緊地握住血玉,但是腦袋卻是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自從見到顧逸炯媽從後臺取出那塊血玉時,她的思維就一直處於這副狀態。甚至在演講時成了全場的笑柄。
他……是我的。。。。?喬諾輕輕呢喃着。隨即她出現了一副求知的神情,似乎不弄清楚這個問題就絕不罷休。
很快,她就來到了自己居住的處平民住宅區。位於蘭米的北部,這座名爲高照的小區環境十分優美,建築也顯得很質樸,不時傳來歡叫的鳥鳴和小區內一條小溪的潺潺流水聲。
或許當一個人遇到自己所熟悉的事物的話,心情就會好了許多。喬諾的心情已經緩解了不少,她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她不願去揹負這沉重的命運。
她站在自家的房門前,伸出手,卻又縮了回去。她低着頭,使勁抿着嘴脣:顧逸炯喬諾可不上一個臨陣退縮之人,顧逸炯答應過母親,如果有幸遇到那個擁有另外半塊血玉的人,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想畢,她摸出鑰匙,用力地推開了房門。
屋子裡仍是那麼一塵不染,傢俱擺放地整整齊齊,但是卻顯得很空曠。
喬諾四下望了一眼,發現並沒有母親的樣子,心念一動之下,就徑直走向母親的臥室。
當她剛推開房門時,就傳來了一個蒼老淒涼的聲音,“喬諾,你回來了啊。”
“是的,乾媽!”此時的喬諾就像乖乖女一般,孝順地走過去,輕輕敲着面對着一堵牆壁的母親的肩膀,“乾媽,你不能總是坐在這啊,要多動下,不然對身體不好哦。”
喬諾的母親是一個看上去快要五十多歲的婦女,半片頭髮都已發白,其實她也只有四十歲都還不到的年齡。不去看她的頭髮,只看過玲瓏剔透的面頰就能知曉。她的臉色很平淡,但是平淡之間卻夾雜着一絲哀怨。
“習慣了。”喬諾的乾媽毫無感情色彩地說着,隨即目光繼續凝視着面前牆壁上的一副相框。
相框中的圖片明顯是一副藝術照,但是裡面的男女卻猶如天造地合之作,彷佛其中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夠替代。兩人輕輕依偎在一起,表情顯得那麼柔和那麼甜蜜,任何人都不能拆散他們。
望着相框中的那個擁有精緻五官般的男人,喬諾的腦海中很快就浮現顧逸炯的面容。仔細一對比,發現面容出奇地相似。
她母親每天沒事的時候都會對着這副照片發呆,做乾女兒的喬諾又何嘗不心痛:喬諾的眼神變得十分堅決,“媽,我告訴一個會令你驚喜的消息。”
喬諾的乾媽僵硬地轉過頭,淡然一笑,“是麼?現在的我對什麼東西都不感興趣,學習上的事全靠你自己。不管你是第一名也好或者最後一名也好。只希望你將來能夠找到一個一輩子都呵護你的丈夫,千萬別像你乾媽一樣……”說到這,她的眼神不由迷離起來。
喬諾心頭一痛,毅然地告訴她,“我找到了另外半塊血玉的人。”
聽到這話,喬諾的乾媽就好像着了魔一般。渾身顫抖地從藤椅上站起,激動地握住喬諾的雙手,“好女兒,快說給媽聽……這是真的嗎?”
喬諾抿了下嘴脣,堅決地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
“哈哈哈……”喬諾的母親突然大笑了起來,全身的肌肉都不住地痙攣。笑聲是那麼的淒涼,那麼的詭異。
喬諾不忍心在看下去,上前抱住了她母親,“媽,別這樣了。乾女兒願意爲你做任何事。”
“他叫什麼名字?”喬諾的母親顫抖了一下,隨即平緩下呼吸,從喬諾的懷中脫出,目不轉睛地望着她。那一瞬,喬諾發現乾媽對待她的眼神變了,變得那麼冷淡,那麼陌生。
“顧逸炯……”喬諾的聲音就像是千里傳音般傳遍了整個世界。顧逸炯莫明其妙地就打了個哈欠,“哎,又是那個清純的女生在惦記着我啊。”
今天是週五,過了這天,開學後的第一週就算結束了。顧逸炯前幾天一直都很鬱悶,就是爲了輸給夜若羽的事情。在課堂上,顧逸炯幾乎一直和他針鋒相對,竭盡所能,好不容易到昨天才和他打成平手。因此,顧逸炯今天的心情是出乎意料地好。
陽光同樣和煦,天空中自由翱翔地爲顧逸炯鳴叫,彷佛就是預祝顧逸炯今天會拿到勝利。
坐在自家的豪華轎車中果然舒適,顧逸炯輕輕地哼着小曲,一邊籌劃着怎麼讓夜若羽敗得五體投地。這時,身旁的阿青突然對顧逸炯說:“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天……喬諾同學有些怪怪的,顧逸炯根本就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顧逸炯絲毫不以爲意,“你是說那個喬諾啊,那傢伙長得很漂亮啊。”
阿青有些惱怒地看着顧逸炯,“不要答非所問,你不覺得這些天她好像變了個人,變得完全沒有自信。這和上次在優秀生採訪會上才華橫溢的她完全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