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月亮,陸博雅努力想要回憶一下自己腦海中關於李德偉的印象。可是思來想去,除了頭痛欲裂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收穫。她想不起來自己是不是認得李德偉,甚至想不起來李德偉是什麼樣子,爲什麼自己會跟他認識。
就在陸博雅皺眉苦思的時候,張媽端着一碗粥幾疊小菜走進來。陸博雅端着粥碗一邊吃一邊問:“張媽,你知道不知道李德偉?”
剛纔陸博雅想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想出來,見到張媽來了,靈機一動。如果真相霍華德說的那樣,那張媽也應該知道李德偉是誰纔對。
聽到陸博雅忽然問起李德偉,張媽瞳孔微縮,低頭輕聲說:“回小姐,我每天都在家裡伺候老爺太太他們,不知道什麼李德偉。”
李德偉和小姐的事情鬧的那麼大,張媽又是宋老爺子的心腹,她怎麼會不知道李德偉是誰?只是宋老爺子有過嚴令,絕對不能再陸博雅面前提起李德偉這三個字。
看到張媽低頭,陸博雅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有蹊蹺,她將手中的粥碗放下,看着張媽說:“張媽,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張媽真的不知道李德偉是誰,那她絕對不會躲避自己的眼神。剛纔她一低頭,只能說明她心裡有鬼,所以纔不敢跟自己對視。
張媽聽到陸博雅的話,搖搖頭說:“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李德偉。還請小姐快點吃,粥要是涼了的話,容易傷胃。”
現在張媽心中恨死那個在陸博雅面前提起李德偉的人了。要是那人落在她的手裡,張媽非得撕爛他的嘴不可,讓他再也不能胡說八道!
見到張媽這樣的表現,陸博雅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她看着張媽緩緩地說:“張媽,你也是家裡的老人了,我不想爲難你。你要是說了,我不爲難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去問外公。告訴他是你把李德偉這個名字告訴我的。”
陸博雅再宋家住了一段時間,知道張媽最怕的人就是自己的外公。所以見到張媽不肯說實話,立刻將自己外公搬了出來。
這個辦法果然好用,聽到陸博雅要去告狀,張媽連忙說:“小姐,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老爺跟我下了命令,絕對不能在您面前提起這件事。所以小姐還是不要爲難我了。”
張媽可以肯定,陸博雅是今天晚上才知道這個名字的,而且不是家裡人說出去的。要不然陸博雅不會這麼一知半解。
聽到是外公下令封口,陸博雅的眼睛轉了幾圈,隨後說:“你對李德偉這個人瞭解多少?爲什麼外公不讓你們告訴我這些?”
關於李德偉的事情很顯然家裡所有人都知道,只是瞞着自己。不過陸博雅相信,外公一定是出於好心纔會瞞着自己,不然他不會這麼做的。
見到陸博雅不再說去告狀的事,張媽鬆了一口氣說:“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老爺子認爲時候不到,所以纔不會告訴您吧。”
陸博雅跟李德偉的事情鬧的那麼大,甚至讓陸博雅差點死掉。老爺子不讓別人在她面前提起李德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看放鬆下來的張媽,陸博雅又喝了幾口粥,然後將碗一推對張媽說:“我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
說,尤其是外公。明白嗎?”
要是張媽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宋老爺子,那宋老爺子肯定會再次加強命令。到時候陸博雅想要從別人嘴裡套出點什麼東西,肯定會更艱難。
等到張媽收拾東西離開,陸博雅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陸博雅迷迷糊糊地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一座三層小樓屹立在陸博雅面前,牆上那些風吹雨打的痕跡告訴陸博雅,這裡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陸博雅探頭向裡面看去,只見一塊救濟站的牌子掛在門口。
“人們最愛用這一種糊塗思想來欺騙自己;往往當我們因爲自己爲慎而遭逢幸的時候,我們就會把我們的災禍歸怨於日月星,好像我們做惡人也是命中註定,做傻瓜也是出於上天的旨意。”一陣朗誦的聲音從陸博雅身邊傳來。
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陸博雅心中就對這段話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知道這是莎士比亞所寫的《李爾王》中的一段臺詞。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衣服破破爛爛,下巴上滿是亂糟糟鬍鬚的老頭正站在自己身邊,大聲的朗誦着。
就在陸博雅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又有一個聲音傳來,“小雅,你還愣在哪裡幹什麼?快來,裡面需要人幫忙!”
陸博雅轉身向後看去,只見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正衝着自己微笑,而且還向自己揮揮手。就在陸博雅思考這是誰的時候,忽然間她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救助站內部。
將救助站的食物都發完,陸博雅跟那個帥氣的男孩一路說笑着走出來,“今天救助站的人好多,我的胳膊累的都有些擡不起來了。”
那個男孩笑着說:“沒關係,我給你按一下!”說着走到陸博雅的身邊開始幫她揉捏胳膊。
看着面前很眼熟的男孩,陸博雅只覺得自己知道他叫什麼,但是名字就在嘴邊,卻怎麼都叫不出來。
就在陸博雅疑惑的時候,她忽然到了舞臺上,身上穿着華麗的服飾,一個英俊的紳士站在對面。仔細看看,赫然是剛纔給自己捏肩膀的男孩。
那男孩看着陸博雅微微一笑,口中說:“誰不知道黃蜂的刺在什麼地方?在尾巴上!”
聽到這句話,陸博雅不由自主地張口接着說:“在舌頭上!”
“在誰的舌頭上?”
“你的!因爲你得話裡帶刺。”
臺下潮水一般的掌聲響起,男孩拉着茫然的陸博雅謝幕。接着本來是到後臺卸妝的兩人,突然之間出現在了教堂裡面。
男孩正在安靜的祈禱,陸博雅有一肚子話卻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纔好。就在這時,臺上的神父說:“願主賜福於你們,阿門。”
看着人羣潮水一般從教堂離開,男孩也拉着陸博雅走進了教堂旁邊的一家西餐廳,一邊吃一邊對陸博雅說:“你不是老想吃這家的牛排嗎?味道怎麼樣?”
陸博雅拿起刀叉輕輕切了一口放在嘴裡,笑着點頭對男孩說:“味道真的不錯。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鮮嫩多汁的牛排呢!”
見到陸博雅驚喜的樣子,男孩十分高興地點點頭。一邊跟陸博雅說笑,一邊吃牛排。很快,兩個人就把牛排都吃完了。
從西餐廳出來,男孩帶着陸博雅來
到一個地方看夕陽,就在夕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從身後衝上幾個人來。爲首的那個人陸博雅認識,正是淳于離。
男孩看着淳于離,莊重而嚴肅地問:“你做一件事,當別人告訴你不可能做到的時候,你是會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試一試還是直接放棄呢?”
淳于離似乎說了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說。陸博雅已經聽不清楚了,因爲她的耳邊滿是呼呼地風聲,還有眼前男孩決然的笑容。
陸博雅的頭一痛,整個人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擦擦頭上的冷汗,再看窗外已經天亮了。原來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從牀上下來,陸博雅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看着鏡中的自己,陸博雅喃喃地說:“夢裡的那個男孩那麼熟悉,爲什麼我總是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
昨天晚上陸博雅做了一晚上跟那個男孩有關的夢,可是直到剛纔醒來,她依舊想不起來那個男孩叫什麼。只有那種熟悉的感覺揮之不去。
吃過早飯,陸博雅來到公司,可是今天她卻沒有心思處理公司的事情。不僅是因爲昨晚霍華德的話,還因爲那個男孩的小臉,老是在自己面前轉來轉去。
暴躁地將手中筆扔在桌上,陸博雅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用命令的口氣說:“諾諾,你快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原本陸博雅想要慢慢查有關李德偉的事情,但是昨天晚上那個古怪的夢讓陸博雅改變了主意。她準備直接從白諾諾這裡“拷問”自己需要的消息。
聽到陸博雅說有很重要的事情,白諾諾很快就來到了辦公室,她剛進門就直接問:“小雅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白諾諾一直很擔心陸博雅,因爲她不是被人綁架,就是要鬧離婚,甚至還差點被人拉着殉情。剛纔接到陸博雅的電話後,白諾諾第一反應就是,又出事了。
看着白諾諾着急忙慌的樣子,陸博雅笑着說:“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我找你有點私人的事情想要問問你而已。”
陸博雅知道白諾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不然的話也不會接到自己的電話這麼快就趕來。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這些話纔要問她。
聽到陸博雅沒出事,白諾諾拍着心口說:“嚇死我了,你這麼着急,我還以爲又出什麼事了!你說吧,找我來幹什麼?”
“諾諾,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說着陸博雅就把昨天夢到的東西都告訴了白諾諾,“你說,夢裡那個男孩到底是誰?”
說來也怪,以前陸博雅做夢醒來以後,很快就會把夢裡的東西忘的一乾二淨。頂多是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個夢而已。可是這次的夢卻記得清清楚楚,甚至連細節都沒有忘記。
白諾諾聽到陸博雅的話,沉默了好久之後緩緩搖頭說:“我又不會解夢,怎麼會知道你夢裡那個人是誰呢?算了,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的。”
看着白諾諾言不由衷的樣子,陸博雅更加篤定她知道些什麼,於是向後一倒,看着白諾諾說:“你是不會解夢,但是你卻知道這些東西代表着什麼。”
說到這裡,陸博雅身子微微前傾,看着白諾諾說:“那個男孩,叫李德偉,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