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在我眼裡你纔是最珍貴的奢侈品

99.在我眼裡,你纔是最珍貴的奢侈品

浩瀚星空,迢迢銀河,映照着人世繁華,滿城霓虹。

這是一座開滿芙蓉花的城市。

芙蓉花,又名拒霜花,正是在這寒風料峭、冬意融融的時刻盛放,絢爛枝頭。

在一條最普通的小巷裡,高高的路燈下,暈黃的燈光灑滿一地,把鉛白的柏油地映得幾分暖意薰然。

一輛紅色法拉利極低調在停在燈影之下,黑色帆布蓬鼎密實地掩去車內的一切。

隱約人聲,有情斐然。

“乖,說ys。”

“!”

無奈的嘆息聲裡,相伴女子輕盈的笑聲。

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盤,方向盤包裹在上好的無溫差毛絨圈裡,深棕色的皮草花紋襯着那纖長的指,更顯白晰,矜貴,無一物可較。

指頭輕輕叩擊着方向盤,他半傾着身,側對身旁女子,笑容宛然,眸色深蘊。

“丁瑩瑩同志,你的工作態度,問題很大。”

“閻立煌同志,你確定你所說的情況屬實?”

“絕對屬實。”

“這就是你的屬實,藉機騷擾同事?”

她擡起自己的左手,剛剛被那麼過來的大掌裹住,牢牢的,大掌溫暖又幹燥,還故意拿食指搔了她的掌心。

他完全沒有一絲被“現場抓包”的尷尬,濃麗的眉峰輕輕一挑,便有幾分肅殺之意,不怒而威。

“丁小姐,你沒發現你的表情一直在對我說着這句話:立煌,來……”

另一隻小手立即捂住了男人的嘴,“你再說!”

這女人的話,從來都是跟本意相反的,她的意思明明就是:不準說。可蹦出嘴時,無端端地銜上了這股子愛昧,鉤挑的味兒。

“……我記得那天晚上,你死抱着我可說了不少這樣的……”

“閻立煌!”

女子終於被逗得惱羞成怒,反客爲主,手上用了力,把男子推進椅背裡,大半個身子撈過了界,如投懷送抱的兩兩相望。

他眉峰輕擡,目光瞬間柔似春水,微微輕漾,盈盈繚繚。

她被他瞧得,渾身一抖似又過了一道電流,燈光將將打亮的臉蛋上迅速飄上紅霞緋雲。

“呀,你……”她一下縮回捂脣的手,感覺常心溼漉漉的,怨怪地瞪過去,就被他捉住。

“丁小姐,既然不願意去我的辦公地點,那現在只有將這車裡,先檢察、檢察!”

她簡直無語,白眼不及翻,就被他牢牢拿住,從頭到尾地、仔仔細細給“檢察”了一遍。

紅色法拉利有些微的晃動。

狹小的空間裡,溫度突然攀升,氣氛緊繃。

“完,完了啦!”

“還沒完!”他的氣息,越來越喘,“這工作,做得真不夠徹底!”

她哀叫一聲,感覺被咬得生疼,怨了幾遍,他才抽離了身,那眼神流火灼烈,竟似比她還要怨懟幾分,大手又捏了捏她頗爲有肉的臉頰。

“女人,你到底要嬌情到什麼時候?”

不耐煩了,要攤牌了?

她臉上閃過一抹慌急,和受傷,迅速別開了眼神,迅速地調整着呼吸,抑了一抑,才蹦出口。

“就只准你檢察工作,我問你事實真相,你回答了嗎?”

還是剋制不了,心裡的好奇和期待。

男人眸色一沉,緊握着的手竟然鬆開,狹小的空間裡氣氛莫名地就冷了下去。

他的無言以對,讓她不安,她突然覺得這樣親密的姿勢變得嘲諷,不合時宜,退了回去,他也沒有再阻止。

“沒什麼所謂的事實真相。”

良久,他突然吐出這一句,順手拿過儲物盒裡的煙和打火機。

她只覺得,有一堵無形的牆橫亙在兩人之間,像這樣突然的冷場,似乎早已習慣。

她反覆琢磨着,應該怎樣開口,纔不會讓當前的冷氣持續加重,可不管怎麼樣,似乎都不對勁兒。

如同在剛纔的濃情蜜意裡,不管怎麼樣,都是濃情愛昧,親暱溫存。

都是他的表情!

原來,兩人的氣氛,一直都掌握在他的手裡。

……

“你以前拒絕我時,說你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是指遊自強那個……”

似乎有更糟糕的字眼兒,被男人刻意掐斷了。

她的心,卻因之泛起涼意,口氣卻憤憤的,“你之前,不也說你喜歡過大明星,楊格格嗎?”

“哼,我只說過,楊婉是我的前女友。”視野的焦點不知落在何處,脣角扯了一扯。

“若是不喜歡,怎麼會做女友!”她低聲嘀咕了一句。

握着方向盤的手突然緊了一下,又放開。

“那不一樣。”他的口氣卻十分篤定,有些冷硬。

“怎麼,不一樣了?”她小小聲的問。

“楊婉很年輕。而且,她很漂亮,又可愛,特別會,呵,撒嬌!”

男人的眼眸,揚上上方的後視鏡,看着自己每吐出一個女性的優點,小女子的腦袋就下垂一分,心下不由宛爾,剋制着一個衝動,想要把那顆腦袋捧在掌心裡,好好的,檢察一番。

可是女子心裡卻已經走完了一個滄桑的輪迴。

她的確,早過了楊婉的花樣年華。

縱是用最好的護膚品,她本也只是清秀之姿。

她的臭脾氣只會讓她更不可愛。

撒嬌那種事兒,也不是對着誰都能做得出來的。

根本不需要比較,她就已經卑微到了泥巴灰灰裡,怎麼擡得起頭。

“還要加上一點,她事業成功,比我更有財!”

小女子突然擡頭,衝他一笑。

他卻正看着後視鏡,將將錯過了這個表情。

她知道,他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看過千姿百態,世界萬色,從來裝下的就不只她一個,小小女子。

一口氣,也能痛到心垂。

她舔舔乾躁的脣角,轉身去開車門,沒想到用力過大,車門一下撞上了石牆,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瞬間僵住了她的動作,腦子裡迅速飄過什麼她來不及去抓住,一隻腳已經慌亂地踏了出去,一隻手撐在車門上要起身。

“丁瑩!”

閻立煌似乎嚇了一跳,急忙把女子攥了回來,“傻妞兒,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你怎麼那麼傻,逗你玩兒的,你還當真了!”

他的氣息緊促,眼裡閃過一絲明顯的慌亂。

她一下澀了聲兒,“誰,誰和你玩了!你愛跟誰玩,玩兒去。恕姐不奉陪,姐玩不起!”

氣憤地扭扭想掙開那大手的鉗壓,哪知男人一旦起意,根本就掙不脫,直接把她摁進懷裡,一邊笑着一邊用力揉着哄。

“你這小醋罈子!你可算過,當初你拒絕了我那麼多次,還拒絕得那麼嚴肅認真,每次都一本正經地跟我提‘只是同事關係’、‘絕不跟合作商發生超友誼關係’,我現在抱怨一下……”

“我們現在已經不單是同事關係,已經不清不楚了,你現在得意了,你可以笑話我當初的自以爲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自欺欺人了!”

可是爲什麼拒絕人的那個人,會覺得更委屈呢?!

這一串噴發之後,小女子已經淚如雨下,噴得大總裁一陣呆愣。

這一串四字詞,可不就是他之前常愛數落她的,咳,罪證麼?女人果然記仇的麼,一個個都記得這麼牢實,一口氣都不帶喘地全迸出來了。

他重重一嘆,伸手要去拭那淚,她又倔傲地擰過臉不讓他碰。

“我說,你當初寧願受鄧雲菲的故意刁難,忍氣吞聲任她差遺,也不埋怨掉眼淚;怎麼我一句玩笑話,就當真了,還下小雨了?怎麼,這麼小氣啊!”

“我小氣,我就是小氣,怎麼滴!閻立煌,我告訴你,我心眼只有針尖尖那麼點兒小,我就沒有楊大明星的匈襟,也沒有你們男人的肚量,我就受不了……”

她抹掉眼淚回頭狠狠剜了他一眼,又整個側過身去拿背影相對,“我喜歡的男人竟然還說他的前度更漂亮,更可愛,更會撒嬌!要是我說我的前度,這樣那樣好,他會高興?!”

閻立煌表情明顯一僵,可惜丁瑩揹着身兒沒看到。

“還不知道誰的醋勁兒比誰大?!一生氣,又抓,又捏,又是掐的,當人家是死人麼!”

“瑩瑩,對不起。”

他一下鬆了禁錮的手,捉起她的手腕查看她被擰捏過的地方,差點兒還要解她外套,被她一巴掌拍開了。

“閻立煌,你確定你真沒有北方男人的爆力傾向?”丁瑩又想起了金燕麗的專家統計說。

男人立即失笑,撫了撫女子微溼的臉頰,“瑩瑩,其實你撒嬌的段數,已經升級了。”

這什麼跟什麼?!答非所問。

可是,那三個歉意的字說出來時,男人溫暖又寬厚的懷抱實在讓人氣不下去,早就心軟得一塌糊塗了。

做女人,有時候真的鋌沒用的,是不是?

尤其是這耳根子,有時候比心更軟,是不是?

“丁小姐,你信不信,我喜歡的只有你?”

“不信。”

“你跟楊婉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這不需要你廢話。”

笑。“現在撒嬌的樣子,更可愛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地嘲笑人?”

“我說的是真的。”

“……”

其實,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此時的甜言蜜語是最好的良藥,明知帶毒,一飲而盡就可能永遠也戒不掉,我也甘之如飴。

……

“瑩瑩?”

“那個,我想問一下剛纔你車門擦那一下,是多少坪的首付?”

男人瞬間沒了表情。

“我聽說進口名車的一道劃印兒都值好幾萬,剛纔……撞得好像,很重的樣子,大概不只一條……劃痕吧?”

男人脣角突然一彎,“對,一條五萬塊,人民幣。你剛纔那一撞,至少五條!”

五根修長的指頭,在女人面前一晃。

這回輪到女人沒表情了。

二十多萬,蓉城二環內一百多坪套三電梯公寓的首付了。

嗚嗚,衝動果然是魔鬼啊!

……

隔日,丁瑩早早起hung打扮妥當,電話鈴聲一響,抓起包包就下了樓。

下樓之後,一眼就看到停在小巷邊的紅色法拉利,極度拉風,超級騷包,畫得精緻的柳眉不由自主地擰了一下。

車裡的男人將女子的表情盡收眼底,翹着脣角,下車上前接過女子手裡的提包,目光驚豔地上下打量一翻,熱情地讚美了一番。

丁瑩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有多美?這一身都是你昨天選的,早就瞧見了。”

閻立煌不再廢話,托起那彆扭的小臉,用力嘬了一口微噘的小嘴兒,悶聲哼笑兩聲。

“這車子都刮花了,開去不怕掃你面子麼?”

頭晚就賠償事件,兩人也糾結了一番,再見證物,丁瑩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兒。這男人明明答應說以後都開卡宴,實用、大氣,更低調來着。結果今天又食言!

男人把女人哄上車,主動爲之繫上安全帶。當然,也是趁機吃豆腐的作爲。

“卡宴外形普通了點兒,顏色和標誌也沒有紅色法拉利來得炫!既然要去踩場子,這行頭就得做足了。”

說着,又不知打哪兒變魔術似地弄出一條彩紋絲巾,輕盈炫爛,一眼就贏走了女人的眼球。

撫着柔滑的絲面,丁瑩很是喜歡,直問男人什麼時候買的,男人故做神秘的一笑,不予回答,便又趁機提條件,做交換,各種鉤引。

兩人一邊打情罵俏,一邊開車去接了在城市另一頭的金燕麗,同往遊自強的婚禮現場。

遊自強的婚宴安排在城西的一條美食大街上,這裡聚集了蓉城最富盛名的特色酒樓和各種小吃,又是近些年剛剛發展起來,地方的重點餐飲項目都在這裡,樓宇亭臺,錯落有致,即有現代風尚,亦有古典雅韻。

是矣,成爲蓉城人請客聚宴,最具檔次的消費場所。在多數人心目中,這裡代表着一種較爲優越的生活水準,足以彰顯個人身份。按本地人的說法,要撐面子,就在美食一條街請客。吃喝玩樂,都一應俱全。

汽車上,金燕麗滔滔不絕地介紹着城西的特點。

這對於住在城東,工作在城南的丁瑩來說,也不稀奇。

閻立煌卻頗感興趣,“這裡的環境的確不錯,比起城東那片的街面規劃更好,更人性化,也更幽靜。瑩瑩,你有沒考慮在這裡的片區定居?”

丁瑩心裡糾結了一下,“這裡環境是好,可是我已經習慣城東了。我聽說,那個渣的房子就買在這片兒,是不是,小麗?”

金燕麗接到好友的眼神求救,立馬轉了話題,開始大肆播報頭晚花費大把電話費,撈到的一些敵人的內幕消息。

“……那個彭風華,她朋友背後都稱她爲母老虎。嘖嘖,遊自強討到這種女人,真是他祖上冒青煙,呃不,黑煙兒,哈哈,八輩子修來的黴運喲!彭風華叼的是啥?他父母在集團裡,也都是些不當事兒的閒職,全靠着點兒老祖宗施捨的那點兒原始股,混日子。在本地,擁有兩三套房產,就算是個土地主了。說真的,也是要權沒權、要財沒財。還是全靠她爸那邊的關係,她姑姑嫁的男人有點權。但那又不是親女兒,只是個外甥女……”

“我聽說,遊自強買的房還是二手的,連一百坪都沒到。真不知道他在得意個什麼勁兒?月供也要二十年,當房奴都是擡舉他,最好立馬失業,人財兩空!”

丁瑩直搖頭。

而一旁的閻立煌,目光微微眯了眯。

“還有啊,我聽說遊自強這次結婚,好像沒怎麼請自己那邊的人。男主親人團都是那個狗腿吳給張羅的,請的是他們公司的總經理,一些高管。還有合作公司裡的一些高層,專門給他撐門面兒。你知道,他老爸早就翹了,他媽就是出場也壓不住那母老虎的父母親友團,上臺也是丟臉。ps,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彭風華的所謂閨蜜背地裡傳出來的,說根本不想遊自強那羣窮不拉稀的窮親戚來參加婚禮,不然,本來就不怎麼樣的婚禮,還會被全線拉低檔次!!!”

這樣的女人,娶來都不是倒黴兩字形容,簡直就是受罪啊!

丁瑩和好友在後視鏡裡迅速交換了一個志同道合的眼神兒,心想,就這樣兒了,遊自強竟然還願意答應,可見他是多麼“愛”彭風華,的錢和勢。

其實,她是知道遊自強的大男人主義的,也比誰都清楚他們家的情況,和家族觀念。

曾經有一度,她想過化身爲傳統賢妻,爲他任勞任怨。後來發生的一切,徹底打消了她那個愚蠢的念頭。莫說退到半個世紀前,這套賢妻思想已經不流行,開始被批判爲“落後迂腐”了,現代社會的女子更沒必要去助長男人這種迂腐無恥之風。

曾經,恨到極點,她也詛咒過遊自強娶個禍害回家。可那時候,她想也許這是不可能的,先不論這樣的極品女人不好找,遊自強大概也不會賤格到那地步,要靠個女人平步青雲。沒想到會真有實現的一天。

只能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的底限,難以揣測。

“對了。彭風華的朋友還傳來消息說,遊自強最近簽了個大單子,說是五年內就可能濟身爲百萬身家。彭風華已經着手在城南選購小洋房,前天還跑到售車的朋友那裡說要換新車。我說世界真特麼不公平,那麼個不要臉的渣男,竟然還能撞上這種大運。我說那簽約的公司老總,八成也是一丘之貉。我詛咒他那個所謂的百萬大單子趕緊跳水,老天爺真是太不長眼了!”

說着,金燕麗咬牙切齒地咬下了車裡提供的零食,香辣牛肉乾,嚼得大牙嘎嘣嘎嘣直響。

“我倒是覺得,他老婆那樣的爲人,配上游自強這樣的,正好天造地設的一對——絕配!希望他們能長長久久,白頭到老,早生貴子,闔家幸福。”

金燕麗立馬就噴了。

丁瑩轉頭看一眼開車的男人,男人脣角輕挑,直視前方大路,卻是伸出右手,喔住了她微微泛涼的小手,揉在掌心。

這個動作,似乎成了兩人的習慣。

她垂下眼,脣角悄悄地綻出一朵笑。

偷着樂,偷偷的品嚐這種幸福的感覺,比起去炫富,炫美,炫恩愛,更讓她情不自禁。

好友還不知道,遊自強已經咎由自取了。

其實,頭晚她也跟男人提起,即已經奪了遊自強的大單子把人教訓了,也不用再到婚禮現場,徒惹仇恨,再生事端。

男人卻說,“他都把帖子砸到咱臉上了,咱不怕他來暗的欺負人,咱也沒必要怕明着去了,他還敢在衆多嘉賓面前,把咱們怎麼着了。這喜帖,可是他親手交到你手裡。”

似乎男人一直耿耿於懷於國慶之前的那個誤會,若非遊自強突然橫空殺出,之後兩人就不會互虐到鬧了“分手”,還砸了個八十萬人民幣,她還爲此受盡那羣渣男渣女的欺負。

“上面那拙劣的筆跡,也是他親手寫的。你怕什麼?”

她怕什麼?

其實他早就誤會了她的意思,雖然也是她故意誤導的。她便更不想,他爲那些早就沒意義的舊怨惹來新仇,捨不得。

她說,“咳,其實我怕,要是婚禮現場讓他們氣得吐血,就是沒被濺到,光看着也怪噁心,怕會做噩夢。”

他眉眼一彎,就把她扯進懷裡,“要我放棄懲罰欺負我女人的人渣是絕對不可能,但是對付噩夢,爺還是有一套的。今晚,去我哪兒?”

那個讓人泥足深陷的話題便就此打住。

下車前,男人沒有行使他的紳士禮儀,爲好友金燕麗開門,好友也一無所覺先蹦下車去踩地皮了。

他拉着她,突然從前座裡某個自動升起的、看起來極隱密的箱子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盒子。

盒子打開,裡面是一片閃花人眼的光芒,眨眼之間,已教人無法呼吸。

“這個……”

雖然不懂,可也知道男人能拿出手的珠寶,必然價值不菲。

他拿出項鍊,直接掛上她的脖子,冰涼的觸感讓她氣息一抖,話兒被他截去。

“丁瑩,再貴重、再奢侈,也沒有你在我眼裡來得貴重、奢侈。”

他傾身,在她額心,烙下一吻。

那麼輕,這麼燙。

大掌裡的手指,不自覺地捲曲。

然後,他拿起耳環,爲她戴上,那不是打釘的耳環,他知道她有耳洞卻從不戴耳環,備的是帶夾子的,扣上耳肉時,也十分舒服,最後是一串晶瑩閃爍的手鍊,上面綴着星星、和心。

她在他眼裡,無措,尷尬,羞澀,窘迫,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大眼迷迷濛濛,卻是美得令他窒息。

她已經呆掉,心裡反覆咀嚼着他的那句話。

——在我眼裡,你纔是最珍貴的奢侈品。

他打開車門,將手臂交給她,她挽着那只有力的臂彎,心裡砰砰直跳,就好像今日是自己在走這紅地毯,左右來往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那麼緊張,又那麼雀躍。

沒有哪種虛榮,比來自晴人的給予,更令人心動。

……

“小銀子,真特麼奇了啊!哈哈哈哈——”

率先跑去宴會場的金燕麗,很快就折了回來,笑得花枝亂顫,雙眼直髮光像發現了世紀寶藏。攥着丁瑩就哈哈大笑起來,完全不顧自己身上昂貴的lv最新套裝包裝出來的淑女相,被徹底譭棄。

“怎麼了?”

丁瑩奇怪,回頭跟閻立煌交換了一個眼神。

其實她藉口說想看看這條美食街,拖着男人綴在後方,想瞄上個把熟人一起進會場,免得待會兒在場外樓下就被專門接賓客的兩極品新人給攬着,那多沒面子。

男人似乎沒發現她的小心思,覺得這本就是週末出來玩,都隨了她。

“你猜我剛纔在酒樓下面看見啥了?我給你說啊,今天這場婚禮一定讓所有人都畢生難忘。我給你說啊,哎喲,我真後悔,我應該把把剛纔的奇景拍個幾張。小銀子,快快,咱把神器準備好。等會兒,你一定要多拍幾張遊自強那衰樣兒。哈哈哈——”

“小麗,到底怎麼回事兒?”

“哈哈哈,事實就是,遊自強竟然鼎着烏眼青和熊貓臉接待嘉賓,完全一副被人狠揍過的熊樣兒。你沒瞧見那樣子,哈,快快,我們快去瞻仰奇景——史上最衰新郎倌。這還沒開始鬧洞房,已經熊了!哈哈哈哈——”

金燕麗攥着好友就走。

丁瑩回頭以眼神詢問閻立煌,閻立煌鬆開了手,示意她只管跟着去看好戲。

丁瑩更奇怪了,“小麗,你沒看到彭風華嗎?”

金燕麗這又一怔,大笑,“得,你提醒了我這婚禮的第二個笑點。那瘋女人根本沒在樓下接待賓客,我聽旁人說,那女人也跟遊自強一個樣兒,怕丟醜,堅決不下樓,要老油條接客,自己躲在樓上猛收紅包。”

丁瑩咳嗽了兩聲,心說,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遊自強是這麼個極品男人。難道是自打開了彭風華這個外掛後,真的風彩了!!!

她回頭,男人緊跟在後,脣角銜着一抹笑,淡定從容,彷彿一切盡掌他手,什麼也不用擔心。

在那樣溫柔深邃的眼神注視下,腳步都不自覺地變得輕盈,心兒彷彿也要飛起來。

“小銀子,你,你發達啦!這哪兒變來的?”

突然金燕麗一聲低叫,惹得周人全朝他們這方看過來,同時,目光也正正落在金燕麗的雙手上。一隻手捻起脖子上的項鍊,一手託着那璀璨奪目的手腕,接着又撩開女子鬢邊的長髮,露出小小耳肉上的兩顆晶瑩閃爍。

當即,可把丁瑩鬧了個大紅臉,一時吶吶難言。

“爺送的。”

閻立煌這方上前一步,將小女子納入自己的保護圈兒,佔有性地圈住人兒,目光橫掠過在場所有人,包括正好在前方五米處迎接賓客的遊自強,及其幾個或面生、或幾分面熟的伴郎伴娘。

“這,是真的?”

金燕麗的聲音,仍然絲絲扣動着在場所有人的心。

“爺從來不送假貨。要看證書麼?”

閻立煌的目光直直落在遊自強瞬間慘淡的臉色上,似笑非笑,俊雅出衆的氣質引得在場女賓們都嘖嘖稱歎。

恰時一股大風掀過,拂開丁瑩脖子上的那條彩色絲巾,斑斕絢麗的色彩,與彩鑽珠寶相映,襯得雪膚桃腮,美得奪人眼眸。閻立煌立即將人攬進懷裡,掩去太多的目光打望,低首笑語,繾綣纏棉,兩人之間的氣氛慕煞旁人。

遊自強瞧着丁瑩愈發容光煥發的模樣,被精緻包裝後氣質如仙,腦子裡跟樓上的老婆彭風華一比,簡直慘不忍睹,心口那股氣無由地化了色變了形,生出股怨恨。

當初發請帖時,他料到以丁瑩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來參加婚禮。可眼前的情景,已然打破了他自以爲是的篤定。完全是拿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時,有伴郎或伴娘一認出丁瑩,臉色大變,到一邊交頭接耳,開始打電話。

一個電話,便直接打到樓上躲醜的彭風華手裡。

“什麼?丁瑩那老賤貨來了。她是專門來砸場子的嗎?m拉格b的,這姓丁的老女人那天還沒被教訓夠,我大好的日子她是專門跑來看咱笑話的嘛!個臭表子,我絕不可能讓她踏進會場一步。”

彭風華扔下還在揉眼的軟雞蛋,起身就朝門外衝了出去。

半路碰上父母和親戚都問她發生了什麼,她直接就說“遊自強以前耍的那個**跑來砸我們場子了”,衆人一聽也驚了一跳,但更怕得罪了其他嘉賓丟了自家人的臉,急忙都跟了上去,或阻攔,或勸說,或詢問具體情況。

“風華,你非要下去,好歹也遮遮醜啊!”風華母親大叫着,跟着承包婚禮的經濟人連忙拿着頭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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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風華本想不理,可是轉眼從裝修玻璃牆上看到自己青眼花臉的模樣,心裡恨恨地哼了一聲,抓起頭紗掩住腳,就提着長長的裙襬,宛如航空母艦出動,跑了出去。

今日之果,便是頭日之因。

話說頭天彭風華因爲遊自強即沒有如期到場陪姑父一家吃喝,姑父一家敗興而歸不提,她自己被父母表兄弟妹們數落嘲諷了一圈兒,直說她選的矮窮挫也就是這個德性——狗坐菸斗不受人擡,這見大領導的好機會送到嘴邊,都給搞砸,天生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彭風華這脾氣哪裡受得了別人那麼數落,當場發飆,就把一圈表弟妹給得罪了,回頭還被父母狠狠數落一頓。自己的信用卡當場就刷爆了點,差點兒被當在飯館裡出不來。

回到兩人的那個二手房小家裡,比別的表姐妹的夫妻房更逼仄的空間,寒酸的家電囂具,各種爲了跟遊自強在一起的忍耐和委屈全冒了出來,在連續打了無數個奪ll,終於在深夜裡等到男人回來時,徹底爆發。

兩人從嘴仗升級到動手腳,也不足五分鐘,打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日月無光。幾乎把整個新房砸了個稀巴爛,同時叫着要離婚,要分手,要分道揚飆,徹底不相往來了。

總之,當時兩人的心情都沒一分做假的,鬧到最尖銳的金錢問題上,完全是六親不認,只顧自己。

但奇怪的是,當天一亮,婚慶公司的人打來電話,新郎新娘們紛紛趕上門兒來,一切似乎又瞬間恢復正常——婚照結,禮照收。

頭晚的悽風慘雨,彷彿不曾發生過。

真的沒發生過嗎,恐怕只有他們當事人自己最清楚了。

……

在彭風華下樓的這段時間,樓下的情況也迅速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大紅喜帖直接塞到遊自強面前,遊自強心頭梗着一口惡氣,卻發作不得。

閻立煌完全不給面子,冷肅着臉說,“遊先生,這請帖上面寫着邀請丁瑩及其伴侶蒞臨觀禮。我是丁瑩的男朋友,陪她一起過來,應該不算失禮吧?”

“呵呵,瞧閻總您說的。丁瑩是咱的老……同事了,閻總您還能抽百忙之中前來觀禮,這都是遊某天大的榮幸了,來來來。我帶二位上去。”

遊自強只能乖乖接過喜帖,靦着臉陪笑,躬身哈腰地做了個“請”的姿勢,退後一步半,讓閻立煌和丁瑩先走一步。

這般尋常的商務禮儀此時做來,卻覺不出幾分禮貌之意,倒更顯得堂堂新郎倌幾分低作,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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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原因也很簡單,就是當閻立煌剛到場,就被兩位老總認出來了,急忙上前寒宣問候。遊自強正散着煙和糖的老總口氣頗爲羨慕地向遊自強道賀,還說他能請到閻立煌這樣的人物,也真是有幾分實力了。

天知道,自打閻立煌攬着花兒般嬌美的丁瑩出現時,他恨不能挖瞎自己的眼睛,就不會被那碩長的頸間、雪白皓腕上的白金鑽石給閃到神兒,鬱悶得想吐血。

他仍不是很清楚閻立煌的身份,趁機就問了客人幾句,客人驚訝之下也立即吐了實。說自己的身份都沒資格與之相交,全是公司的鼎級高層諸如董事長、法人等等,與其有過來往。那個商務圈子,只有絕對權勢和家世的人才進得了,像他們這些職業經理人,都只能望其項背。

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存在!!!

這個強悍無敵的事實,把遊自強打擊得面色盡失,心裡哆嗦着,最後那麼一絲絲想讓其丟臉的報復心,都溜得無蹤無影了。

接連來的幾個老總反應全一樣,沒有第一眼看到身爲新郎倌的他,全是先朝閻立煌那方湊上了。

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這麼多高級老總們的衆星拱月之下,遊自強哪敢怠慢丁瑩等人。立即就想到彭風華若見到丁瑩到場,還帶着這麼帥的男朋友,非氣瘋了不可。萬一發起脾氣來,那他就算離婚也沒法在蓉城混了。於是決定親自將人送上樓去,下來再跟彭風華曉以利害。

就連上電梯的時候,有幾個高級經理人沒能擠上位,全教老總們佔去了閻立煌身邊的益,也頗有幾分遺憾之色。

電梯門剛關上,旁邊的電梯門就開了,抱着一堆裙襬的彭風華跑出來,卻撲了個大大的空。

彼時

丁瑩只是訝異於遊自強請了這麼多高管,而這麼多高管好像都對閻立煌畢恭畢敬的。

好友金燕麗樂得直跟丁瑩打眼色,咬耳朵,趁機埋汰遊自強的孬樣兒,各種得瑟。

丁瑩覺得好笑,已然沒有了初時的忐忑和不安。

男人將她牢牢護在懷裡,彷彿怕周圍任何一人碰到她似的寶貝,心裡又暖又甜,小手悄悄下滑與大手相扣。

男人低下頭,她仰起笑臉,偎近幾分。

卻不見閻立煌在接上她的目光時,厲色狠狠地刷過了偷往這方瞄來的遊自強,遊自強被那眼神嚇得立即縮了縮脖子,轉頭忙跟旁邊的老總攀話頭子。

天知道,閻立煌心裡其實很想把遊自強一巴掌拍死。同時就有些後悔,頭晚不該給女人買這麼美、這麼仙的裙裝,多少雙眼朝他這兒瞟,他恨不能乾脆把外套脫了把女人罩個嚴嚴實實,誰也不給看。

“立煌,出去了。”

丁瑩覺得男人把自己抱得太緊,電梯鈴一響就小聲提醒。

閻立煌輕咳一聲,攬着人率先走出了電梯。

剛一出來,竟然又有高管迎上來,雖然並不認識閻立煌,但因跟着幾位老總,立馬就對閻立煌放星星眼,一個接一個地壘了上來。

這樣的情形,也讓遊自強又愛又恨,又無能爲力。

把人安置在最好的席位上後,遊自強又狗腿地陪聊了幾句,想要趁機跟閻立煌搭上,解除彼此“誤會”。可閻立煌一會兒給丁瑩張羅飲料,一會兒又嫌遊自強準備的太涼不合適,要他們去找熱牛奶。牛奶找來了,問題卻更多了。

“不行,這牛奶不新鮮。平日在家,我們家瑩瑩喝的都是新西蘭的純牛奶,喝國產的容易拉肚子。你們叫服務員去買超市買兩瓶過來,牌子就是……”

就這種場合,叫新郎倌兒去買牛奶,怎麼說都不地道。

可是當場就有好巴結的老總也不看場合,就一逕地巴結,直說那什麼新西蘭的牛奶好買得很,讓遊自強趕緊張羅去,賓致如歸最重要。

其他人不開口,卻也沒有一個會站在遊自強這邊幫他說話的。

丁瑩本想開口,也被閻立煌握着小手,眼神攔下。

金燕麗喝着果汁,捂着臉噗噗地早已經給笑抽了。

丁瑩無奈地掐了好友一把,暗示矜持點兒,金燕麗本就是來砸場子哪裡肯依,兩人一來二去私下鬧得樂呵。

遊自強心裡那個嘔呀,只得親自去張羅,誰叫閻立煌這前點了他的名兒呢!其他伴郎要幫忙,也被遊自強打消了。他這一命根兒還捏在那男人手裡,他就指望着這一應能讓其消消氣兒,晚點兒做孫子成功的機會也大些。

他一走,一直繃着臉的閻立煌眼神一落,咳嗽一聲引回了小女子的神兒。

丁瑩回頭以眼神詢問。

閻立煌又瞥了眼已經淹沒有在人海里的遊自強,壓低聲道,“他,身上的味兒怎麼那麼重?比你們女人的還濃?”

丁瑩一聽就明白了,金燕麗當即就笑場,就被丁瑩塞了塊南瓜餅。

丁瑩抿了抿脣,似有幾分矛盾,可閻立煌的目光愈加深銳,顯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她傾身過去,壓低了聲說,“他就是特別喜歡噴濃味兒的香水,這是,咳,他的特殊癖號。就像你一樣,有點兒潔癖……”

可話沒落,就被金燕麗給拱了。

“纔不是。小銀子,你別攔,咱人民羣衆天生就有知情權。閻大帥鍋,我告訴你實情吧,那個遊自強啊又懶又拙又骯髒,不愛洗衣更不愛洗澡,爲了掩飾衣服和身體的臭味兒,纔會打上那麼多香水。還美其名曰,法國貴族範兒!!!”

據傳,法國香水盛行於世,也是由於十七世紀的法國人,上至貴族皇室下至平民百姓,都不愛洗澡。故而特別調製出氣味濃郁的香水,以掩蓋身體上的臭味兒。

閻立煌聽後,拿起茶杯,目光極亮地瞅着丁瑩尷尬鬱憤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時

好不容易擋過一羣賓客詢問的遊自強,撞上了自己的岳丈和岳母,岳母性子跟彭風華有幾分雷同,抓着遊自強就是一頓數落。

遊自強心裡那個急啊,不得不抽了大紅票子拖人去買那新西蘭的熱牛奶,急忙追去找老婆了。

同時

丁瑩被閻立煌那高深莫測的眼神看得左右不自在,便藉口要去洗手間。閻立煌要陪,就被金燕麗笑話了。

“我很快就回來,這裡這麼多人,他們不敢怎麼樣的啦!”

丁瑩急急地拖着好友的手就離開了。

閻立煌看着女子急於逃避的模樣,略一沉呤,立即給不遠處的人打了眼色,那兩個保鏢之一便立即追着丁瑩和金燕麗去了。

隨即,閻立煌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立即走到角落。

“你們要到了?嗯,我這裡沒問題。我知道,我會注意,不會有事兒。你們儘管發揮!嗯,目前人還不多,但重要的都到場了,正是……”

目光順着女子離開的方向看去,洗手間的確距離不遠。很快,兩人就說笑着從入口處出來了。

然而下一秒,一聲低叫從大門口傳來,距離女人們的所在,不過十米的距離。

“阿原,等會兒再說。”

閻立煌臉色一沉,掛掉電話就朝那方跑了過去。

原來,跟遊自強拉拉扯扯吵吵鬧鬧回來的彭風華,根本不聽遊自強的勸說,進了大門一眼就看到剛剛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的丁瑩。丁瑩今日的裝飾,瞬間刺瞎了彭風華的眼球兒,那羨慕妒嫉恨和說不清的惱怨,立即大爆發,大叫一聲“老賤貨”,就衝了過去。

眼看着這一場女人大戰,即將開打!

------題外話------

咳,表示這裡可能有點兒誇張了。

不過對於這種渣男,秋真心不想客氣啊,就想這樣狠狠滴踩啊!

大家不要懷疑,這的確是我現實中的一個原型。而且我感覺原型更噁心一些,原型爲了找個有房子的當地女人不想當房奴,換了好幾個。真的是被女方貶損打罵,都只有苦笑的份兒。而且那種心態真的是標準的鳳凰男,最惡劣噁心的一種。他們那種窮,小雞肚腸,自卑,真的是刻入骨髓。跟有沒錢沒關係了,那就是家世造就。且人品方面來看,確實真心說不怎麼樣。

得,所以小說都是從現實裡來的,真不假啊!這種渣性和下賤真心是沒有底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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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74 似多情亦薄情131 苦肉計重施14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37 瑩火蟲大家都來看你了106 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105 第三天差點兒嚇死人的事50 欺騙行逕終於曝光106 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24 你這樣看着我54 做我女朋友精高17 攤牌130 媳婦兒15 愛情不是奢侈品番外完113 天亮了2我愛你32 你真擔心我91 一場預謀今晚你可想起過我59 沒那麼簡單結束51 你又欠我一筆104 懂愛的人都是傻瓜01 那個男子57 你在想什麼64 後知後覺106 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136 超超豐滿大結局撒花啊66 迂迴戰術雨露均沾45 還禮收下兩清120 愛可以很深欲只可寸進11 小三事件01 神經質的準爸爸41 我的給她118 男人和衣服且換且更新高07 花心81 你心裡還守着誰2128 想你的夜精高關喆配樂38 絕不談辦公室戀情135 超豐滿大結局撒花吧58 愛情真沒什麼了不起精高106 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53 咱們這筆帳慢慢算05 有妻如此96 他只是犯狠09 爺偏就喜歡這種貨色10 有妻如此126 玩不起就別來102 她的愛人瘋子似的男人66 迂迴戰術雨露均沾71 你敢不敢和我私奔27 我們只是普通同事121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精彩121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精彩22 囧必看超精彩10 有妻如此120 愛可以很深欲只可寸進42 你多久沒跟人接吻了87 昨晚是那個爛人吧110 任性的代價2怨恨癡愛06 有緣千里來相會118 男人和衣服且換且更新高23 真是個傻姑娘130 媳婦兒28 你到底在怕什麼07 夭蛾子41 我的給她48 閻少的媳婦兒11 我等你等到天都黑了38 絕不談辦公室戀情32 你真擔心我123 丁瑩是我老婆精彩85 爲你沉醉24 你這樣看着我03 能滿足本少的需要麼67 不能讓那個難人知道52 太大太滑拿不住63 只是工作122 心疼96 他只是犯狠51 你又欠我一筆02 想好怎麼伺候了麼78 你有沒有想過娶我爲妻73 蛇不迷人人自迷47 湊個整數十全十美31 皇太子啊您身在何方105 第三天差點兒嚇死人的事29 我怕的是我自己80 她曾給未婚夫戴綠帽子10 法拉利帥哥12 來自時空的祝福57 你在想什麼97 咎由自取踩渣渣51 你又欠我一筆100 不鬆手陪你粉身碎骨94 爲你沉醉後續115 天亮了4累覺不愛122 心疼23 真是個傻姑娘23 真是個傻姑娘28 你到底在怕什麼92 爲你飛越2千公里高11 我等你等到天都黑了
106 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74 似多情亦薄情131 苦肉計重施14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37 瑩火蟲大家都來看你了106 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105 第三天差點兒嚇死人的事50 欺騙行逕終於曝光106 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24 你這樣看着我54 做我女朋友精高17 攤牌130 媳婦兒15 愛情不是奢侈品番外完113 天亮了2我愛你32 你真擔心我91 一場預謀今晚你可想起過我59 沒那麼簡單結束51 你又欠我一筆104 懂愛的人都是傻瓜01 那個男子57 你在想什麼64 後知後覺106 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136 超超豐滿大結局撒花啊66 迂迴戰術雨露均沾45 還禮收下兩清120 愛可以很深欲只可寸進11 小三事件01 神經質的準爸爸41 我的給她118 男人和衣服且換且更新高07 花心81 你心裡還守着誰2128 想你的夜精高關喆配樂38 絕不談辦公室戀情135 超豐滿大結局撒花吧58 愛情真沒什麼了不起精高106 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53 咱們這筆帳慢慢算05 有妻如此96 他只是犯狠09 爺偏就喜歡這種貨色10 有妻如此126 玩不起就別來102 她的愛人瘋子似的男人66 迂迴戰術雨露均沾71 你敢不敢和我私奔27 我們只是普通同事121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精彩121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精彩22 囧必看超精彩10 有妻如此120 愛可以很深欲只可寸進42 你多久沒跟人接吻了87 昨晚是那個爛人吧110 任性的代價2怨恨癡愛06 有緣千里來相會118 男人和衣服且換且更新高23 真是個傻姑娘130 媳婦兒28 你到底在怕什麼07 夭蛾子41 我的給她48 閻少的媳婦兒11 我等你等到天都黑了38 絕不談辦公室戀情32 你真擔心我123 丁瑩是我老婆精彩85 爲你沉醉24 你這樣看着我03 能滿足本少的需要麼67 不能讓那個難人知道52 太大太滑拿不住63 只是工作122 心疼96 他只是犯狠51 你又欠我一筆02 想好怎麼伺候了麼78 你有沒有想過娶我爲妻73 蛇不迷人人自迷47 湊個整數十全十美31 皇太子啊您身在何方105 第三天差點兒嚇死人的事29 我怕的是我自己80 她曾給未婚夫戴綠帽子10 法拉利帥哥12 來自時空的祝福57 你在想什麼97 咎由自取踩渣渣51 你又欠我一筆100 不鬆手陪你粉身碎骨94 爲你沉醉後續115 天亮了4累覺不愛122 心疼23 真是個傻姑娘23 真是個傻姑娘28 你到底在怕什麼92 爲你飛越2千公里高11 我等你等到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