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從走廊的盡頭走來,燈光淡淡地映瀉在他清俊的五官上,尤桐漾出笑容,走了過去。
“容琛。”她微微頷首,輕喚出聲。
容琛望向她秀美的臉龐,心口一熱,按捺住紛雜的思緒,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他微微一笑。
他覺得眼前的她熟悉中又帶着幾分陌生,之前有五年沒見,在香港迪士尼那次偶遇也純屬意外,那時候是震驚大於驚喜,而且他還以爲她跟蘇慎行在一起了,他不忍心打擾她好不容易纔重新開始的新生活,所以很多話題都沒有說,兩人並沒有交談太久就匆匆分手了,本以爲後面還有機會找時間敘舊,可是沒有想到跟着就發生了那麼多事,她意外感染了病毒,歷經九死一生,然後又是顧儀容去世,接二連三的不幸事件陸續發生,他真的沒有機會與她坐下來好好談談。
現在,那些紛繁複雜的事情終於都過去了,她的身體狀況也穩定了,情緒也看起來不錯,今天的她,清麗的五官化上了淡淡的妝容,褪去了從前的純美稚氣,多了幾分女人的成熟與嬌美,望着她那雙瑩亮的眼眸,他彷佛瞧見了一片水的世界,水,溫柔,而又堅毅。
“最近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容琛清清喉嚨,淺笑着問道。
“嗯,好多了,年後再去複查幾次,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尤桐微粉的嘴角上揚十五度,心湖卻是震顫,至今她仍然是不敢置信,她真的撿回了一條命,劫後餘生的滋味教她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地平息壓抑在心口的那抹沉重,反問一句,“你呢,最近好嗎?!”
“不好不壞,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容琛如實說道,他的日子一直都是這樣,不鹹不淡,以前覺得這樣自在,可現在忽然覺得有些無聊。
尤桐不禁笑了,“我認識的容琛一直都是樂觀向上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消極懈怠了?!”
“我老了。”他似笑非笑地說。
尤桐更是不贊同了,容琛只比容尉遲大一歲,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她很自然地想到往事,戲謔地說道,“如果你覺得無聊,那可以辦張卡去跳舞啊!”
容琛微微一怔,腦海裡浮現起兩人曾經有過的記憶,那一曲《水邊的阿迪麗娜》,她還記得,他心裡的缺憾好像忽然被彌補上了,變得十分滿足。
從未開口,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甜蜜心煩,愉悅混亂,他真正的阿迪麗娜在天涯何處?!
忽然,容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掏出一看,屏幕上顯示着一個熟悉的號碼,他微笑着接起,話筒裡傳來周亞菲故作溫柔的聲音,“嗨,親愛的未婚夫,新年快樂哦!”
容琛忍不住笑,周亞菲肯定又被家人逼婚了,他敢打賭,現在她的身邊一定有一羣人在監聽。
“嗨,親愛的未婚妻,你也新年快樂……”容琛配合着演戲,說着膩死人的甜言蜜語。
尤桐聽着他們的對話,頓時一窘,連忙找了個藉口離開,她匆匆下樓,因爲不太熟悉這種旋轉樓梯,腳步有些錯雜,走得又很快,她頓時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就在她感覺到天旋地轉的時候,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忽然環抱住了她,熟悉的溫暖胸膛頓時將她包圍,清凜的男xing氣息也將她團團罩住。
“阿遲……”她輕呼出聲,擡眸望向了他,卻瞧見容尉遲冷着一張俊容,他橫眉豎目,活像是誰偷了他的寶貝似的。
尤桐暗暗吞了吞口水,不用問,她也知道他在生氣。
可是,爲什麼生氣呢?!
該不會是……他知道了她向容老夫人要了他的相冊吧?!
尤桐心裡惴惴的,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眼神恍惚。
容尉遲不禁更爲惱火,她跟容琛在那邊有說有笑,現在他都站在她面前了,她還走神,簡直是……欠教訓!
二話不說,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低頭重重吻上她you人的脣瓣。
“唔……”尤桐被他大膽的行爲嚇了一大跳,雙眸瞪圓,他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亂來!
“乖,閉上眼睛。”容尉遲柔聲誘哄道,霸道地吻着她柔潤的脣,與她親匿地交融着,渴望用最直接的方式傾訴積鬱在心頭的不爽。
尤桐可沒有他這麼大膽,雖然現在他們站在樓梯間,周圍沒有人,可是隨時都有可能從樓上下來人或是有人從樓下上來,如果被人撞見了他們在這裡擁吻,她還要不要活了?!
“別鬧了。”她推着他,氣喘吁吁地說道,“被人看見了不好……”
“那我們去房間。”他低笑着說着,聲音裡透着邪氣。
尤桐秀眉一蹙,“不要。”
“我偏要。”他的語氣很輕,卻是堅定。
尤桐冷不丁地雙腿一軟,小臉瞬間漲紅。
容尉遲微微收緊了雙臂,薄脣咬上了她的耳垂,啞聲保證道,“放心,我不會亂來。”
不會亂來?!他這種保證能信嗎?!
尤桐心裡狐疑,“你說話算話?!”
“嗯。”他悶聲回答,明顯是敷衍。
尤桐又羞又氣,卻忍不住笑了,故意要他的承諾,“你如果食言的話,睡一個星期沙發!”
“……”容尉遲咬牙的聲音,十分懊惱。
尤桐覺得他的舉止十分孩子氣,竟是可愛。
她一個放鬆,卻被容尉遲抓住了機會,他大膽地將她抱起,直奔三樓,一腳踹開門,將她帶進自己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再一腳踹上門,反手將她壓覆在門板上,落上鎖,綿密的吻落了下來,大手亦是探入她的衣襟。